堂堂魏国王爷,竟然说出如此的粗鄙之语,方结简直就感觉不可思议,他这是认真的吗?
不过,在宁泽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哪里有些别扭,像是这样干一架的话,只有在姬南的嘴巴里听到过,平时他还真的不会说这种话出来。
也算是被方结真正的给激怒了,不然断不可能这样。
敢在他的地盘上来挑战他,如果不接下宁泽的挑战,那还真的是有辱他这个将军的称号!从战场上下来,方结就没跟谁真正动过手,如今有人送上门来,不应白不应。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此在兵卒面前扬名立威的事情,好事啊!
“王爷,不是我方结自高自大,您是文臣,而我是武将,倘若你我二人比武的话,对外传出去不是我欺负您吗?这不太好吧?虽然我也十分想跟王爷比个高下。”方结颇为自信的说道。
宁泽上下打量了一眼方结,这身板结实高壮,孔武有力,底子倒是不错,就不知道是真的凶悍名将,还是草包窝囊废。
毕竟那五年战事方结到底在战场上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天高皇帝远管不着,回来捞功的也是那些活着的人,谁知道他们是真的建功立业还是投机取巧呢。
“既然这样,不若找个裁判就是,文斗还是武斗,皆可。”
“王爷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再推辞,请!”方结朝着一个方向作出了“请”的手势,然后等宁泽先行一步。
按照官阶等级,方结是在宁泽之下的,可是刚刚的行为赫然已经是冒犯了。但是宁泽因为方结出言不逊将他一脚给踹下了马,也非君子所为,不慎堕马也恐有性命之危。
进入了校场之后往西行进,两人沿着方结指的方向,朝着不远处可以看见的青墙房屋行进而去。
那里设了不少的警戒的位置,宁泽肉眼可见的地方就有不少的人头张望,有的是潜伏在他们踏着的草地上,有的是躲藏在树上,有的则是躲在屋内的窗户位。
这些岗哨无处不在,宁泽有听说这小校场也是一处小的军事核心,想必这些岗哨也是为了保护某些机密而警戒的。
等他们到了一排青墙房屋附近,里面碰巧就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身黑衣铠甲,气度不凡,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手上捧着些什么东西。
“哦呦!!阿泽你来啦。”太子姬南看到宁泽,眼中瞬间盛满了惊喜,将手中的画戟扔给了身后的仆从,差点没把仆从给吓到,这可是兵器,砸下来该怎么办?三步两步的走到宁泽的跟前,伸手一把搂过了他的肩膀。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闹着玩的呢,走走走,我带你去这校场逛逛,熟悉熟悉。”姬南很是开心,以往他邀请宁泽的时候,宁泽总是无情的拒绝他,每次都是借口看书、处理公务、办事、休息。总之每次用的理由都不一样,但是最终的结果大多都是一样的。
姬南时常在校场会觉得缺了点什么,今天宁泽来了他是真的高兴。
“太子殿下且慢!”方结一看宁泽要被姬南给领走了连忙出声阻止。
听到有人插嘴,姬南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那个方结,脸上的喜意有些垮坍。
“方将军何事?”姬南不悦的说道。
“殿下,我与王爷约好要比试一番,您看?”方结的意思就是说,姬南把人给带走,他们还怎么比试?
“方将军,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王爷手无缚鸡之力,乃是文臣,你一个武将跟他比试?传出去不得惹人笑话?”姬南对方结说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这个,殿下您误会了,这还真不是在下提出来的,而是王爷自己提出来的,我这也是应战啊。”方结的口气极其无辜,听的姬南想抽打他一番。
转而看向宁泽,只见宁泽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十分的淡定。
这下轮到姬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了,这宁泽跟那个方结比试基本没半点胜算,他在这校场活动这么久了,也对这校场里的人有所了解。
这方结好歹也是在战场上呆了五年,厮杀了五年,沾了不少煞气、杀伐之气,凶的很,反观宁泽,那真的是以卵击石好吧。
想到这里,姬南伸手摸了摸宁泽的脑袋,想确认他是不是生病了,糊涂了。但在姬南触碰到他的额头之前,就被宁泽直接给挡掉了。
“你想怎么比试?”宁泽瞟了一眼自信满满的方结,然后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姬南的仆从,示意他们照看好他的青稚马。
“王爷说怎么比,方结都奉陪到底。”这校场里的十八般武艺他都会,所以无论宁泽说比试哪个,他都毫无压力。一个书生,能不能拉的动弓箭还难说呢。
“就比试个弓箭吧,比试别的难免说我欺负你。”宁泽看出了方结的轻蔑之意,不慌不忙的说道。
“如此甚好,拳脚无眼,这样也不至于伤着王爷。”方结欣然说道。
“阿南,你做裁判,公道些,眼睛擦亮些。”宁泽的脸上挂上了难言的冷笑,看的姬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以往都没有在宁泽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看来今天他是认真的了。
“得嘞得嘞,我知道了,跟我去挑把弓去,你今天这身衣服极好,就不用换了。”姬南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就带宁泽去挑弓。
“不用了,就用普通兵士的就行。”宁泽拉住了姬南往屋里走去,稍微修整一下,等会就跟那个方结比试比试。
姬南回头看了眼站在那里自信满满的方结,又转过头来盯着宁泽的脸,忍不住就用肩膀撞了撞宁泽的肩膀,然后低声道:“他怎么惹你了?”
宁泽轻吸了口气,低低道:“齐舒。”
“那也不是你这么正面跟他干啊!你在他擅长的方面挑战他,不是找死是什么?”姬南表情扭曲又夸张的说道。
“不是你说的是男人就干一架吗?”宁泽反问。
“那也要结合实际情况啊,平时我说那么多话你不听,这个你怎么就记着了?”
“很久以前我就想与他比试一番了,上次输给了他,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他,至少要向齐舒证明,我不仅能在暗地里保护她,明面上我也能保护她。”
“可是你怎么让齐舒知道呢?我说阿泽,你有必要吗?跟父王说一声你娶她不就好了,反正风波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了,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我还是不想强迫她,如果她能愿意是最好,如果到时候实在无法,那就只能强娶了。”另外,他总觉得陛下似乎并不想让齐舒嫁给他,也没有赐婚他与姬雪,所以宁泽觉得时机还未到。
“你啊你,就是死脑筋。”姬南咂咂嘴,对宁泽这种傻不拉几的行为十分的嗤之以鼻。
“嗯。”他承认他就是死脑筋,那又怎么了?
“诶,不对啊,你明明来找我的,怎么遇上方结那小子了?”姬南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啊。
“话多,走。”宁泽不耐道。
姬南把宁泽的带到了专门放置弓箭的房间里,宁泽一边回答着姬南的提问,一边看着那些兵卒用的弓箭,都不是什么好物,比他王府里的弓箭差的太远。
再三斟酌之后,宁泽挑选了一把黑色的长弓,重弓。
射箭是用弓把箭射出并射中预定目标,打在靶上的技艺。用执弓手握住弓,并伸直执弓臂,再用拉弦手向后拉弓弦,直到满弓点,注视瞄准具然后撒放。
弓箭的箭头经历了石头到金属的过程,而射箭的形式发生了很多变化。
射箭在魏国就被列入当时教育的内容之一,但是是作为礼仪来教习,举办射箭活动的时候要喝酒,还有奏乐,十分有趣深受时人追捧。
后乃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射箭是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并通过礼射来考察射箭人的道德行为,即“射以观德”,当然,也有习射练武和学习军事的意义,参见礼射的人必须按严格的礼仪规定行事,以显示出长幼有序、尊卑有礼。礼射分大射、宾射、燕射和乡射四种,自上而下,按等级排定。
射箭时必须按不同的等级进行,用的弓、箭、靶、音乐节拍都不同。
宁泽也是自小就开始修习射箭。
当然,他今日跟方结的比试没有那么复杂,百米之内,立一靶心,三射定乾坤。一般比试就比试的较为简单,胜负揭晓的快,也不至于耗费太多时辰。
挑完了弓之后宁泽同姬南就一同出了这摆放兵器的房屋,门外早已围了不少人。比起刚刚的稀落,现在倒是三三两两的倚靠在了一起,指指点点的。
不知道是不是方结有意的,许多的兵卒冒了出来,说是围观王爷和将军之间的射箭比试。更甚者有大胆的兵卒直接原地射赌局,押谁能摘得头筹。
那些兵卒见宁泽书生气浓重,看着长身玉立颇为俊俏,实则有些弱不禁风,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大部分的都押了方结,认为好歹是将军,对上一个书生肯定是不在话下,也有反着押的,但是也只敢押了一小部分。毕竟他们每月的例钱也不是很多。
宁泽只是瞟了一眼他们的动作,不甚在意。
倒是旁边摩拳擦掌的方结,满面红光,黝黑憨实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宁泽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同样是老实人的相貌,怎么姬南看起来就跟个铁憨憨一样可爱,这个方结就令人作呕。
当然,礼仪风度教养不会允许宁泽脱口而出,只是在心里暗自腹诽,骨重神寒天庙器的宁泽其实也是个切开黑。
“王爷,可是准备好了?我们先试靶吧?”方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大显身手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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