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宁泽听到了福达的建议之后,觉得十分有道理。
如果齐舒不主动给他写书信的话,那他可以主动给她写啊?!
这样一来就不用总是干等着她递消息过来了,他知道齐舒那性子,别扭的很。
像她这样的女子最是难搞了,如果不是他的话,说不定齐舒还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叶子先不着急,先暂且就养在你那里,等王妃回来了之后再做决定。”
福达的脸上顿时就有些发苦,他是真的不想再养这只猫了,都快嫌弃死了。
“怎的,叶子调皮了?”
“调皮?倒也没有。”
只不过是将他所有好吃的都给搜罗了出来而已。
只不过是将他的东西给翻了个乱七八糟,自己抓他的时候还特别不好抓。
只不过是看不上别人就非得要来纠缠自己而已。
但是这些他能说吗?
“齐舒总说这猫像我,但是我怎么觉得它就跟她的主人一样,他们两个才像。”
“王爷,不管是跟谁相像,总归不是王爷两人的孩子,若是你二人的孩子,那就算是调皮些奴才也是愿意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传宗接代的问题上去了。
“这,这里也不能我一人干着急不是,也总得她愿意。”
宁泽不赞同的摇摇头。
福达确实在心里腹诽:你强迫人家做你王妃的时候,你怎么不想一想,她是否愿意了呢?
“王爷又怎么知道王妃不愿意呢?王妃瞧着也是真心实意想跟王爷在一起,这王菲的身子也养了好一段时间了,此番又是去去赵国看大夫,休养了好一阵也是差不多的。”
“你说这个倒是提醒我了,她这三番五次的生病受伤,这身子骨太柔弱了,不行不行,我得先将她给养壮实了些才好。”
“……王爷心里有数就行,奴才就不多说些什么了,到晚上的时候再来取王爷要寄出去的书信吧。”
福达说着就躬身退下了,他知道宁泽的习性,给齐舒写书信竟然是要纠结辗转小半天的。
这可不像处理公务,洋洋洒洒挥毫之间就决断了,这给女子写信可是郑而重之言辞斟酌万分的事情。
宁泽刚想要问他为什么到晚上的时候才来,他等一会儿写完之后不就可以差人给寄走了吗?
但是想一想,自己还没有想好要给她写什么,索性也就不吱声了。
福达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能不了解他吗?
从一开始宁泽对齐舒上心开始,他就已经看得透透的了,不过好在齐舒看起来也是对王爷是真心的。所以他也就放心了。
经历多番变故,广寒王府屹立不倒,王爷安然无恙的归来,福达已经心怀感激了。
只盼着王爷能够跟王妃一起携手早些归隐,不要再卷入朝堂的这些纷争之中了。
他一个奴才没有资格教导王爷应该怎么做,但是他最想要的还是自己主子的血脉能够好好的存续下去,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魏国的朝堂上并不安宁,就外部的环境而言,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了,而且现在为国国内还面临着一个极为尖锐的矛盾问题。
那就是王位的归属。
姬雪公主谋朝篡位的事情,几乎已经为这些朝堂上的人所众所周知了。
这无疑是一个开头,又是给太子殿下的一个警醒。
按照王爷的性子,肯定是会提点太子殿下一番的,但是,这无疑就面临着一个站队的问题。
王爷究竟会站在哪一边,又到底会支持谁。
朝堂上的风向很大程度上也会因为宁泽的态度而有所改变。
他今日并没有提醒王爷,因为他发现王爷正全神贯注的关注王妃的事情,并没有去管纷乱的朝堂。
这样也好,如果王爷过度关心朝政,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十分殷勤的话,未免也有些不妥当。
就算会被人家一时说有些不忠于职守,但是,也好过祸事上身。
出了宁泽房间的福达,下意识的还是想要先解决叶子的事情,因为叶子实在是太讨人嫌了,他必须想办法。
所以他今天想要去找人帮忙一起做一个猫笼,等到他不在房里的时候,他就把叶子给困在里面,不让他出来给捣蛋。
那个胖猫实在是烦人的紧,他都不知道王爷怎么会挑中这么个东西,他观别家的猫也没有像它这样的。
“管家,管家。”
呼喊的声音把福达从他的对于猫笼的构想中给拉了回来。
不禁定睛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福气小蹄子哒哒哒的跑了过来,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似乎是跑了有一阵了。
看到他这样蹦蹦跳跳过来,福达忍不住拉下了脸说道:“王府里的规矩还要我教你多少次,怎么还是跑跑溜溜的?”
福气在离福达约有十步的时候站定,然后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有些委屈,但是,嗯,也不能给自己争辩。
“得得得你说。”福达不得不承认,他每次看那福气这样的小表情,就忍不住心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要放过他,等处理完了正式之后,他还是要处罚他的。
“管家, 王府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找管家的,不认得,不像是常来王府的人。”
“每天来来往往王府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能都记得?”
“大部分都是记得的……”福气并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你自个儿下去领罚,我去前面看看。”福大也不跟他争辩,就让他自己下去受罚去。
福气瘪了瘪嘴,垂头丧气的转身走了,他觉得复杂大管家是不是故意就要跟他找茬,小跑着过来不是着急将消息传给他吗,怎么老是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福达才不会关注他在想什么,他的心中只是在好奇,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他自小生长在宁家,眼看着少爷一步步成家立业,在外的亲戚老就死绝了,你要是来王府找人也多办是找王爷,而不是找他的。
所以他才奇怪。
会不会是打着找他的借口,实际上是来找王爷的?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以往也是有出现过这样的例子的,给他塞钱财塞礼物,塞各种东西,就是为了见王爷一面,说是要给说亲。
现在王爷已经有王妃了,应当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所以福达在到门口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找什么托词把人打发走了。
可是等他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两个年纪要比他稍微大些的男子相互搀扶在一起。
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他们的神情都很局促不安,黝黑的皮肤,数不清的皱纹像是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日晒雨淋一般。
就连田地里,每年辛苦劳作的农民也不若他们这般,形容枯槁枯瘦又灰暗。
这……
福达好奇的打量他们,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或许可能在哪里见过他们。
不然为什么这两个一看到他就激动的不行,眼眶里都含了热泪。
他们认识吗?
“福达!”其中左边一个稍高一些的男子,轻轻的叫了一声。
福达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奇怪,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对方发现自己在发出了热情的呼喊之后,福达并没有理睬他们,反而是脸上显得更加迷惑和迷茫了。
看着福达认不出来他们的模样,那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凄然的表情。
“福达,我们两个是田震两兄弟呀!你怎就认不出来了呢?”
对方一把辛酸泪落了下来,看着好不可怜。
在旁边守着的侍卫,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福达大管家显然是认识他们的。
不然为何在提到了田震两个字之后,福达管家的表情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那呆愣了半天,嘴巴蠕动了好几下却仍然没有发出一个字。
“田震?”福达喃喃地喊道。
这个名字,这不是当年随着主子一起出征的副将吗?
当年宁倾寒率领一众将士前往平江去平复叛乱,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宁倾寒身死在那里,他所带领的一众将士,也全部都埋在了那里。
多少年了?
福达已经记不清楚多少年了。
可是他清楚的记得,当年跟随老主出征的那个人就是田震,田磊两兄弟。
田震?是当年跟老主的田震吗?
“你,你,你们是田震和田磊两兄弟?”
他记得当时这两个兄弟比他的年岁还要小一些,宁泽当时也不过才六岁。
可是现如今他们两个看起来要比他老多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一支全部死绝了吗?
叛军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前后夹击将老主给包围了,无奈身陷囹圄而身死。
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样说的呀,后来夫人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殉情了。
只留下了他带着宁泽。
这,这都多少年了,他们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会不会是假冒的?
福达想到有这个可能,顿时收起了自己复杂悲伤的情绪,立马瞪圆了眼睛冲着他们说道:“你们如何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田震和田磊相互对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东西。
是一个早已褪了色的三角形的布符。
这是他们当年出征前所携带的宁家独有的每个将士都有的护身符。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伪造出来相似的花纹,这是夫人特有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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