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可知。”我动摇了一下念头,“我不但是有夫之妇,我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说,酒吞童子大惊失色,毕竟我看上去那样年轻,简直是豆蔻年华的人,他惋惜的喟叹一声,道:“实在是看不出来。”
“人都是要结婚生子的,不然人类如何繁衍生息,不然人世间的家族如何传宗接代呢?”我说,这是伦理方面的,他虽然不能算是人,不过这些都是明白的。
“妖也羡慕人。”他说,我明白那种感觉。
“我的孩子丢了。”我说,泣不成声的哽咽,他立即将自己的锦帕给了我,我握住了,呜呜呜的嚎啕起来,他的手终于还是迟疑的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宽慰我,“去向不明还是生死未卜呢?还是已经惨遭毒手了呢?漓之夭,听说你……”
“嗯?”我不哭了,听他这句话的奇怪,扬眉不解的看着酒吞童子,他期期艾艾的,倒是有点儿不知所云了,“我怎么样呢?你说,说啊?”我催促的模样,酒吞童子叹口气,终于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中原的妖魅说你有一颗心,”纯魄之心”是最了不起的。”
“人都有一颗心。”我解释都懒得解释,“那是诽谤,那是刻意中伤,那是造谣,那是给我灾难!”我愤然说,都什么时代了,那颗星的谣言居然还在流播。
“没事,谣言止于智者。”他说,“我现在知道了,那是假的,你的孩子已经多达了呢?”
看起来,酒吞童子是果真关心了,我想,他是东瀛来的妖族,而东瀛扶桑岛的妖魅一般都是昼伏夜出,或者他的裙带关系能帮助到我,我立即擦拭掉了面上的泪水,用那莹然的目光打量面前的酒吞童子。
“你会帮助我,竭尽全力,对吗?”任性了点儿,不过是谁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呢?”我眨巴眼睛,大概是可怜兮兮的求助模样了,酒吞童子立即点头——“我朋友,两肋插刀。”
“好。”我沉吟了一下,缓和了口气。“孩子今年已经三岁了,降魔者的后代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他们比较聪明,一般的三岁小孩还懵懂不知呢,但降魔者已经聪慧绝伦,有了取舍,有了目标。”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遭遇到了挟持?”
“有很大的可能,你帮帮我,我画出来他的面貌。”虽然,我鲜少有机会能好生观察自己的孩子,不过小少爷的音容笑貌却早已经镂刻在了我的脑海中,他将一张羊皮卷给了我,变出来五颜六色的颜料。
我一蹴而就,很快就将孩子已经画出来了,“你明察暗访,反正你时间多,我现在没有人能求助了,全城的降魔者都在疯狂的找,大概已经掘地三尺了,但我还是抱着热忱的希望,你知道的,一个母亲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不会……承认的。”
“是,我会帮你,你不要哭了,关心则乱,你减少哭泣的时间,做点儿有建设性的事情?”
“好。”我立即点头。忍住了辛酸的泪水,开始描画起来,一笔一划都是内心的东西,只需要誊写就好,将之已经全然画好了,这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他看了,“难为你如此厉害,笔墨丹青简直信手拈来。”
“烂熟于心罢了,现如今,拜托你了。”我说完,灰心的叹口气,就要离开,他看到我准备走,忽而一把就抱住了我,这时候,我刚刚起身,他的两臂就那样支撑在了我们之间,让我如此无所适从。
我一惊,面色立即潮红,他呢,却已经掀开了自己的曲裾,露出来雪白丰腴的大腿,好像一截刚刚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藕似的,如此白,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我不明就里,但感觉这动作,这体位,明显处于暧昧的边缘。
“做……什么?”我紧张的咽喉都干燥了,蹦出这几个字儿,已经竭尽全力,他笑了,嘴唇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啄了一下,我立即后退,面上的惊恐在放大,并且,我发现,我心跳也是跟着失去了韵律。
如此的紊乱,一种禁欲的,崭新的体验已经埋下伏笔,除了温非钰,我从来没有委身于任何人,更没有让人这样亲吻过,我内心如此暓乱,好想好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他呢,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
逐渐的,那扩大的笑弧好像面具一样罩在了面上,他的手迟疑而缓慢的伸过来,到了我的领口,我如梦初醒,一个耳光就丢在了酒吞童子的面上,这耳光是如此不容情面如此声势浩大。
这一次,惊骇的还不是他,我茫然的看着酒吞童子,他伸手,风雅的手掌已经慢吞吞的落在了面颊上,跟着噗哧一声就笑了,笑的那样倜傥风流,这世界上,女性之中,应该我是第一个去袭击他的吧。
在帝京,有成百上千……不,成千上万的人,希望和酒吞童子在一起吟风弄月呢,但我却如此不解风情,明明酒吞童子已经向前迈出了很多,我只需要往前走那么一小步,事情就成了。
但我并不能,这是违背论理道德的事情,我吓丝丝的道歉,“我走了,抱歉,你不应该这样对我。”
“刚刚,你心动了。”他说,那样斩钉截铁,好像彻底的将丢耳光的公案已经抛诸脑后了,我没有回答,胡乱朝着马车下面去了,多么想要择路而逃啊,难道我果真已经怦然心动了吗?
难道,我和温非钰老夫老妻的生活,因为常态已经没有丝毫的波澜了吗?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空花幻影竹篮打水吗?我想到这里,不寒而栗起来,那么未来呢,未来会怎么样呢?要知道思想出轨比行为出轨还要可耻,并且还要危险啊。
他的笑是如此的魅惑,如此的让人心旌摇曳,我难道也中术了吗?我摇头晃脑,想要将自己的千头万绪一一都摇晃的一干二净,但并不能,我脑海中始终是酒吞童子,尽管自己和酒吞童子近在咫尺。
我惭愧极了,简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信誓旦旦告诉温非钰,一辈子和温非钰在一起的漓之夭,现如今,忽然思想出轨了,这是多么恐怖的体验,又是多么刺激的实验啊。
我灰心丧气,蹙眉,冷冷的看着马车上的他,酒吞童子似笑非笑,“能被我吸引的人数不胜数,你不用挂怀。”他说,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又是那样的自信满满。
我再次打量这个认识不很久的人,他的举手投足都在诠释优雅与从容,他的举动是那样的缓慢,现在简直带着一种恶作剧的,研判的目光,那样看着我,我吸口气,准备立即离开了。
“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帮帮忙吧,刚刚对不起,任何人那样对我,我都会……”
“理解,我的魅力不足以征服你罢了,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的问题。”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酒葫芦已经握住了,面上荡漾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我知道,这是多少女孩儿梦寐以求的啊。
但毕竟,那笑容隐约还是消失了,他那墨黑的瞳孔中流窜了一抹淡淡的哀伤与惆怅,不错,看得出来,他是喜欢我的,这一抹爱恋的光芒自始至终都笼罩在我们之间,是我们之间冥冥中的纽带。
我遽然准备撒开脚丫子离开,但他的声音却在此刻穿透了我的耳骨,让我不得已只能站在了原地,好像一枚图钉就那样怔然的钉在了那里,我赫然回眸,不可置信的分析刚刚那句话。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找到,消息还是有的。”这样胸有成竹的一句话,好像他早已经知道了消息一样,我立即看着酒吞童子,他还在喝酒,将车帘已经打开了,将外衣也已经脱掉了。
那华丽丽的横须贺的刺绣的衣裳已经丢在了手边,那一重一重沉甸甸的衣裳,简直好像是云彩,好像是晚霞,好像是怒放的红牡丹似的,我看着面前的人,看了很久很久,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迈步,朝着他去了,到了他的马车旁边。“究竟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好像,酿成悲剧的罪魁是他一样,我灼灼的冷目索性用力的瞅着面前的酒吞童子,他不急不忙的将一杯酒已经递过来。
“何不将这一杯般若汤喝了再说呢?”我握住了酒樽,咕噜咕噜很快已经一饮而尽,究竟他这是要玩什么呢?我疾首蹙额,这一杯酒并没有什么厉害的,但却有史以来有了第一次味蕾中翻江倒海的体验。
那感觉,并不怎么美妙,我感觉胃痉挛了一下,但是那疼痛我毕竟还是能忍受的,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已经刀锋一般的落在了他的眉心,他现在要恶作剧,我保证会立即结束这一段友谊的。
“漓之夭,我……”他看着我,深情款款的目光,我被这种目光关怀过,所以格外不能忘记,他是激动的,以至于我的名字刚刚吞吐出来,就开始喝酒。
我看到这里,一把将他手中的酒葫芦已经抢走了,重重的顿在了旁边的酒案上。“先说话,不然就不能喝酒。”
“我喜欢你,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我喜欢你……”他这样磕磕巴巴的说完,求助一般的看着我,我面对的不是自视甚高的酒吞童子,现如今,倒像是一个急需要拯救的溺水之人。
我不知所措,他呢,再次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抗拒,眼睛看着他,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孩子去向,我虽然不知道,但帝京有人会知道的,你只需要去求助他就好了。”
“条件呢?”我聪明着呢,要真的想要告诉我,刚刚就已经告诉我了,不会有目前的插曲,他叹口气,好像很痛苦的模样,提出来一个非分的要求。“你亲我一口,就亲我一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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