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门是不需要那样子用暴力的,仅仅是关闭了而已。
“温非钰,温非钰?”我握着医药箱,在屋子里面团团转,开始寻找起来,我心里面比较害怕,这里固然是壁垒森严,不过有人要过来偷袭也是可以成功的,该不会是,他又是派人过来袭击他了?
一种恐慌的感觉,现在猛烈地冲击着我的心,我尽管已经没有心脏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麻木不仁的人,我不是啊。那种非常让人惊惶并且难过的,感觉,简直让我几乎无法自持。
让我对面前的状况,已经无法再让冷静的以对,“温非钰…你在吗,你在吗?温非钰?”屋子里面有蒸熏的水雾,我在周边左顾右盼,并且非常困难地开口。等到我到了内室中,这才却惊觉,其实温非钰并没有不翼而飞。
内室,是一个木桶,木桶中袅娜的青烟扶摇直上,他就那样沉浸在一片微微暖和的烟水中,目光微微的闭上了,我看到这里,失惊的叫一声——“温非钰”,再也忍不住,我已经难堪地掉下眼泪。
“嗯?”他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我,那黑溜溜的眼睛简直不无好奇,我这才吸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是这样,”我说,“我过来给您换药的,我看到您不在,我还以为……”
“以为本王遇到了什么不可测的危险?”他轻蔑的笑着,对,对,明明我是知道的,任何人遇到危险,他温非钰都不会遇到的,任何情况中,他温非钰总是可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我一边诚惶诚恐的看着他一边点了点头。
“你放心就是,没有人的运气那么不好,那么倒霉。”他说。
“是。”我立即点头,现在,我并不敢到前面去,还好有雾水做伪装,我的泪水已经扑簌簌的滚落下来,我所有的抗拒与坚持都变成了泪水,好在,温非钰并不能看到。
我的泪水已经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我用现在的手忙脚乱,在掩饰我自己,掩饰我自己的慌乱与无措,雾水将泪水已经逐渐的融化。我调整了很久,这才动了他的木桶边缘。
“本王在沐浴,最近,本王经过你诊疗,毕竟已经好多了,但是并没有痊愈,所以本王需要再好好的看一看。”他的气息简直近在咫尺,我这才点头,怯生生的朝着他去了。
不,不,不,我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但是反过来想一想,我不过去又是没有理由的,我现在是一个医官,一个医官罢了,我一步一步已经朝着他走了过去,“帮帮我,看看我后背的伤口——”
我立即点头,将旁边的一枚镜子握住了,给他看看后面,他的后背上伤口比较严重,他看到了以后,这才伸手,将水给变的冷飕飕的,冰寒刺骨的水,可以冷却人的身体。
那么一来,伤口就没有那么快就弥合了,我明白这是温非钰的意思,我只能叹息,但他看完了自己的伤口以后,说道:“关上门,给我处理处理。”处理伤口,对于我来说,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立即点头,一件开始忙碌起来,将门关闭以后,温非钰已经从浴桶中出来了,我的目光并不敢看他的身体,但是他呢,好像并没有什么窘迫的,其实也对,完全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我继续自困在那种简直可笑至极的一种枷锁中,良久,这才回眸,看着温非钰,而温非钰呢,已经趴在了旁边的春凳上,我立即到了温非钰的身旁,开始帮助温非钰处理伤口。
按理说,他的伤口会逐渐的好起来的,但是现在呢,我看到他的伤口非但是没有好起来,且是着实的愈演愈烈,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几乎要忘记,趴在这里的是温非钰,我一边想着,一边叹口气。
“您忍住了,我给您换纱布。”我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他呢,只是平静的点头,身体好像是一尾游鱼一样,我的速度也并不慢,不多久,已经帮助他将伤口弄得干干净净的了。
后背上的伤口比前面的损伤还要严重,我将纱布给撕开,这才发现,他的伤口已经与纱布几乎要合二为一了,刚刚拿下来就已经鲜血淋漓,我立即手忙脚乱的握住了白药,给他用起来。
他因为疼痛,眉头一皱,很久,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这个伤口给包裹住了。“虽然在逐渐的痊愈,不过您最近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稍事休息,会很快好起来的。”我说,一边说,一边想找一个最权威的人问一问。
究竟这是什么情况,究竟有没有一种药,比较厉害的,可以很快就让温非钰好起来呢?脸上的笑容并不是很好看,良久良久以后 这才说道:“费心了。”他已经知道,全部的伤口都已经处理晚了。
“没——没事。”我迅速的将埋在手掌中的脸颊已经移动了一下,我吞咽下去那温热的泪。
“帮助本王着衣吧。”温非钰说,我早已经等不及要找一个机会开溜了,他的衣服在旁边的衣架上,我立即走过去,已经握住了他的衣裳,我将他的衣裳已经拿过来,就那样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看着自己的袖口,刚刚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袖口,我很快的帮助温非钰已经将衣衫给穿好了,我轻轻的吸口气,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我不说一个字,也不说一句话,将衣服给穿好了以后。
他这才站起身来,握着自己的罗带同心结,开始打结起来,打结完毕以后,这才笑了,看着我,好像已经不疼了,但是我知道,那样多的伤口密布在他的后背上,不疼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他看着我,只是笑了—“很快,我就会好起来的,对吗?先生过来,喝一杯茶,请先生,满饮此杯?”一边说,一边将一杯茶已经斟好了,送到了我的面前,我立即握住了,然后一饮而尽。
“——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今天的一杯茶味道的确是与众不同的厉害,我喝过了那一杯茶以后,这才说道:“我最近会找人再次研究研究,商讨商讨,究竟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谢谢。”
“真的不用。”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自己的医药箱已经收好了,他这才笑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那么疼了,但是他呢,还是可以苦中作乐,还是可以笑,真好。
我收拢好了自己的东西,已经去了,到了我的屋子中,我看到了田螺姑娘,她好像在等我似的,等到我到了屋子中,田螺姑娘这才微微的笑了。
“今日又是忙碌了一早上,你究竟累不累?”她双眉下垂,走了过来,将我手中的医药箱与其余的东西都握住了,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这才看着我,嘟起小嘴埋怨起来,“要是累得慌就休息休息,你总是扮演不同的角色这如何是好呢?”
“累——说真的,很累,我早上天刚刚亮就起来了,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是我就是开心啊,你知道?我终于可以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是开心的,就算是累死了,我也是开心的。”
田螺姑娘看着我,我简直好像在夸张过分一样,其实我并没有,我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她呢,已经拍一拍我的肩膀,说道:“知道你累得慌,现在也轮你享受享受了。”
“什么?”什么“享受?”我不免发出哀鸣。田螺姑娘不等我继续追问,已经说道:“原本是这样,殿下过来,是我们的人过去伺候的,这个你也是知道——对吗?”
“是。”我看着田螺姑娘,他呢,已经蹦蹦跳跳地到了门口,将门给关闭住了,“所以,他过来以后,我们也是忙忙碌碌人仰马翻的,您现如今已经代替我们过去了,我所以,我想要说的是,我现如今……倒是需要过来伺候伺候你。”
“这,大可不必。”我终于明白田螺姑娘的意思,这如何使得呢?田螺姑娘自然是也是有自己的一段说辞,他不禁笑了——“鲶鱼婆婆是一家之主,此事,原是早已经落实在了我的身上,我现如原是过去伺候他的,好在有你,但是我总不能看到你累垮了。”
“我不会,不会的,真的不会,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我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开心啊,所以,我是不会累得慌。”我一边说,一边已经笑了。
“不,不,你是有功之臣,我们因为你,简直是蓬荜生辉。你帮助我已经让照顾了他,鲶鱼婆婆与我们的意思都是,既然你已经伺候的他很好,自然是没有中途换人的意思,但是总不能要你累坏了。”
“我真的好好的呢。”我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她。
“不要说话,过来。”她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云榻,“要是你累坏了,倒是我们的过错了,你过来,我好歹该你捏一捏肩膀,你我姐妹一场,再客套就是见外了。”
他这么一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屁颠颠的过去,屁颠颠的趴在了云榻上,是,是,我很累很累,我刚刚自然是口是心非,但是有一句话,我是真情实意。
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我是不会感觉累的,我趴在了那里,田螺姑娘已经帮助我捏起来肩膀。我顿时感觉到身体非常舒服,我兼职有些傻呼呼的笑,“你以前学过的对吗?”
“难不成是为了给你捏一下,这才学的?”田螺姑娘笑了,一边笑一边已经握住了我的手,“闭上眼睛就是,莫要说话,倒也是怪你,好生生的不过去直面他,倒蛰蜇蝎蝎装扮什么医官,什么粗使丫头,又是什么海蜇,不累才怪呢。”
“我的错。”是,是,是,的确是我的错。但是我一想到,他在等着我,我心里面就有满满的温暖,在这里,其实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幸福,因为我可以那样轻而易举就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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