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里难道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小阿宝看到了掌柜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就变成了珊瑚红色的模样,看起来惊心动魄的很。
“什么天堂地狱的,在我面前只有天堂没有地狱,好了,我去了,不要做跟屁虫吧,我的朋友不会同意的。”他一边说,一边扬长而去了。掌柜的阴冷的一笑,就要动手了。
到嘴巴的鸭子,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飞走了。
但几个人刚刚要行动呢,不知道什么地方,那声音又是来了,“放他们走,不然本将军将你们碎尸万段。”那声音飘忽的很,任何人都不能察觉究竟那声音是来自于哪里。
掌柜的一怔,立即回眸开始左顾右盼起来,但并没有察觉到,不免胆战心惊起来。
“谁,究竟是谁咋装神弄鬼。”其实帝京里面的将军们也早已经沦陷了,现在,大家都是同流合污,难道这里有客人的事情,连将军们都已经知道了不成。
他看着周边,却并没有看到那所谓的将军究竟在哪里。
“嘭”的一声,雕花的窗棂已经给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个四分五裂,人们只能看到一条迅疾无伦的黑影,那黑影优雅而快的扑到了一个伙计,那伙计连叫疼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恶狼一口咬在了咽喉上。
这伙计刚刚毙命,恶狼警告一般的跳过去,扑杀了第二个伙计,这么一来,众人都怕起来了。
“掌柜的,狼……是狼,狼居然会说话,真是让人恐惧啊。”伙计一边说,一边躲避起来,老狼那沙哑的声音已经传递到了他们的耳边。“我会监督你们的一举一动,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立即咬断咽喉,让你们死于非命。”
“狼大爷,我们并不敢,并不敢啊。”掌柜的立即做小伏低,开始磕头起来。
“我是一个苍老疲倦的将军,杀人是错误的,你们毕竟还是人。”狼一边说,一边跳起来,用不可思议的高度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消失在了屋脊上,小阿宝这才笑了。
“抱歉,我朋友不是个好说话的将军,不过你们也收敛点儿,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他一边说,一边去了。
“奇怪,昨晚的小丫头呢,不见过来。”丫头疑窦丛生,完全不知道昨晚还有那样一幕小插曲,其实,连小阿宝都不知道的,只有衣袖中的硕鼠在哈哈大笑,他是明白的,昨晚狼早已经吃了那个小红帽。
到了外面,虽然不算是热辣辣的,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淡淡的温热,让人感觉风是舒服的,但这舒服的风中,却有一股淡淡的恶臭,好像这恶臭到处都是,几个人到了外面,一边确定路线,一边往前走。
外面的屋檐下站着很多人,有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有嬉笑打闹的小孩子,还有那青壮年,他们都热情洋溢的招呼小阿宝与丫头,丫头却视而不见,小阿宝仔细的看着这群人。
都隐隐约约看到了他们咽喉下的咬痕,索性明白了,帝京已经彻底沦陷,就目前看,情况是急转直下的。
“少爷,您今天到处走都不能理睬他们,您要过去喝水了,到了阴凉的地方,他们很快就会将您碎尸万段的,他们连老鼠都不放过呢,您不能让他们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
硕鼠一边说,一边伤感的看着面前的小阿宝,小阿宝连连点头。“我又不是傻瓜,难道会不清楚吗?”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去了,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观瞻风景,到了路口,这才看到这里是东市。
“我们去大唐西市。”小阿宝说,因为降魔一族的祭祀神塔就坐落在大唐西市,这建筑物是非常了不起的,矗立在那里简直直冲云霄,这是除了帝京明月楼外最为恢宏富丽的建筑物。
这里曾经一片祥云笼罩,但现在呢,好像已经没有了那种圣洁的色彩。崔巍的祭祀神塔,还是之前一样高峻到不可思议,但上半段明亮辉煌,下半段却好像埋入了尘泥之中似的。
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感觉,那一层一层的玲珑浮屠,看起来那样高大而坚不可摧,曾几何时,这俨然是超过帝王的统帅力量啊,也是一种神力的象征,他们到了,老远就已经瞩目到了这建筑物。
“走,到里面去看看。”周边一边愁云惨雾,但这里呢,却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辉光,他们举目四望,发现这里鸟兽绝迹,简直是一个长林丰草的墓园。
一种伤感的迷惘的情绪顷刻之间已经笼罩在了丫头与小阿宝的心头,这里……曾几何时,是他们的家乡啊,这里孕育了他们,就好像一个摇篮,好像风波中的太平码头。
但现在呢,这里的一切虽然还历历在目,但历历在目的一切又是那样的似是而非,一切都在激变,变成了各种他们说不能想象的东西,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种怅惘的失落感是比一开始还要严重了。
其实,还没有到祭祀神塔周边的时候,他们唯恐周边有什么安全隐患,有什么潜藏的危险,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规行矩步的。
但并没有,他们到降魔一族周边去看了看,显然,这里是没有兵燹的破坏,也没有遭遇各种侵袭,与其说人们安分守己,这才抱住了这一方乐土,不如说,变异的人们已经惧怕这里的权威。
他们面对祭祀神塔,只能望洋兴叹,外面有很多凌乱的脚步,但都是很久之前的,尘封的大门上间或能发现一些手拍击出来的掌纹,但隐隐约约就好像年代久远而镶嵌在石头上的绿苔似的。
小阿宝和丫头都是易感的人,他们的情愫是一模一样的,两人若无其事的往前走,沉重的脚步剥啄有声,好像雨点一滴一滴沉重的落在了地面上似的,终于到了门口。
力士瞪圆了铜铃大眼,手中举着各种法器好像择人而噬的妖魔鬼怪似的,其余人到这里,都会不寒而栗,但小阿宝呢,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宇哥土著来说,看到这些护法,不存在任何怯懦的感觉,倒是宾至如归的欣喜了。
他轻轻的伸手,好像抚摸自己久别重逢的朋友似的,慢吞吞的将深情的手掌落在了面前力士的面上,却哪里知道,这雕塑居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一刹那之间的变化,他是没有发现的。
丫头惊骇的瞪圆了眼睛,不等的距离,不同的发现,但是她毕竟没有说出来。
“爹爹看起来很早已经都已经去了,我们到里面去看看。”他是想要找到点儿证据,至少能佐证一下爹爹玄十天究竟去了哪里,或者说必然是有什么暗示或者什么讯号,形成蛛丝马迹。
门“吱嘎”一声,失去了雄健的声音,苍老的好像耄耋之年的叹息似的,朝着两边打开了,一股阴风吹了过来,将地面上的落叶席卷了起来,这一股风径直吹到了两人的脖颈上。
那种寒凉的感觉,真正是让人不寒而栗了,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产生了,小阿宝呢,因为是回家,少了陌生,多了熟悉。进入到了大门以后,反身将这门给关闭了。
“回去吧,好阴森恐怖啊。”硕鼠一边说,一边惊惶的躲避在了小阿宝的衫袖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切。
“又是胡言乱语了不是,这里是我家,你是我的座上宾,自然是宾至如归,何曾有什么惧怕的?”小阿宝责备的语声不怎么愉快的爆发出来,硕鼠只能愁眉苦脸的跟着他往前走。
只感觉这里好像是阴曹地府似的,但是他呢,是被小阿宝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他只能偏头看着。
周边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荒凉,地面上有人们凌乱的脚步,但这些凌乱落在外人的眼中,或者一辈子都看不出来什么端倪的,但小阿宝呢,毕竟从小就生长在这里,浸淫在这样一个环境中。
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有神来之笔的判断,对很多凌乱都能找到有条不紊的证据,看着地面上的脚印,沉吟了很久,又是低头认真的研究了片时。
将微尘摸一摸,然后忽然就笑了,继续往前走,从东南西北四个角度都看了,终于到了最中央的位置,他好像睥睨众生的将军,好像君临天下的帝王,低眸开始在脑海中还原之前的场景。
那一次的变动是意料之外的,好在人们久经沙场,早已经有了军人不曾有的素质,所以,尽管大祸临头,人人都安之若素,看起来脚步是凌乱的,其实不过是玄十天与将军们最后留给追踪者的疑难杂症罢了。
这里凌乱的脚步,会迷惑后来的研究着,但是对于小阿宝来说,这却是一个迎刃而解的题目,他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脚步,惊叹一声,然后笑了。
“怎么,这都能看出来所以然?”反正今天做了丈二和尚的不仅仅是硕鼠了,还有旁边的丫头,丫头踟蹰的目光落在了脚下的痕迹上,表示完全不知所云。
其实,她也是对很多用兵的常识有过深入浅出的研究,也知道各种用兵途中的暗示之类,但想要探究更深层次的东西,就需要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孜孜不倦的勤学了,她是道行为至的。
小阿宝呢,本身就是古灵精怪的一个人,他很快已经看出来了,宫院子东北角的方向过来了,站在了正中央,在垓心,认真而舒缓的说道:“姑姑你看,他们是从四个方向汇集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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