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鬼王冥刑仅仅是十年罢了,您说,对于他的定义和理解,奴婢多点儿呢,还是您?”这不是挑衅,而是实事求是,而是就事论事,我没有胃口吃东西了,看着丫头,丫头半跪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这又是做什么,我最怕你卑躬屈膝的。你要是在这样,连我都要跪在你的面前了。”
我最怕的就是丫头这般,但是丫头明明是有话要说的,我看到她的面色一度很是苍白,我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良久才将丫头搀扶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我现在越发是怕了,要是之前他那样对你,到底我们知道应该怎么样防备,但是现在呢,我看到这里,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应该知道的,真小人比伪君子可怕的多了。”
丫头颇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人一看之下,好像没有理由不相信似的,我沉吟了会儿,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一般人都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但是,毕竟这事情并不是想要说就能说明白的。
鬼王冥刑为什么忽然之间对我好起来,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个缘故吗?
究竟是什么?千头万绪,一时半会我不能理清,暂时不去理会,握住了丫头的手。“你放心就是,我不是那种愚笨的人,凡事我这里都是有一个谱的。”我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胸脯。
丫头只能点点头,目下,给我说其余的话,未必中用,她只能点到为止了,现在,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丫头呢,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凝注在了丫头的面上,“裴将军呢,你又是什么感觉呢?”
“至死靡它。”丫头说,不假思索的样子,曾几何时,我也这样迷恋过一个人,想要将自己一辈子的赌注都压在那个人的身上,我坚信那是一个可以带着我跨越红海,抵达上帝之城的唯一,但是后来呢?
现实就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教训了我,让我从不分东西南北中,终于恢复了情致,算了,现在的丫头何尝就不是,盲目的情不知所起呢?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说,唯余一点儿淡淡的力量。
我温和的抱住了丫头,“很好,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你只要是看好了的,我没有不帮你的。”我说,丫头咬住了嘴唇,微微诧然的举眸,不定的问我:“姑娘,您说,是不是我错了,并且一误再误呢?”
在爱情这样的伪命题上,没有正确与错误,至少,我觉得绝对没有的,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说,只能伸手握住了丫头软糯的柔荑,微微叹口气;“抱歉,这样的事情却是你唯一不能请教我的,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
“不,姑娘……”
丫头动容道:“您是当局者迷,奴婢是旁观者清,明明奴婢看到他对您很好的样子,但是您总以为他别有居心,倒是将注意力逐渐的放在了其余人的身上,您为什么不回眸看看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呢?”
“不是没有看,而是一个人已经酣畅淋漓痛哭流涕过了,以后在也不需要一个温暖的臂膀,我没有那个港湾,而爱情,实在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我如何消费得起呢?”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我没有自伤命运的感觉,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世界上,不是谁想要得到爱情就能得到的,就好像……你握住了一把细沙,你原本以为力量均衡,这一把手中的沙子就会在你的手中。
但是你错了,越发的力量大,这沙子流失的就越发的快,好像我们简直不能掌控一样,逐渐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经历过的东西过多,让我过早的成熟与颠沛,让我沧桑,让我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敬仰与希望,我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好,一种惆怅的沉痛好像子弹一样,已经击中了我。
“姑娘,那之前的事情一定是误会,您为什么不好好的想一想呢?”丫头总说是误会,是误会,其实我何尝不想要那样认为呢?
但是之前的事情,我亲眼目睹,因为亲眼目睹,更加增强了真实性,我不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而是一切都已经历历在目看到了,现在忽然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一个乌龙,我并不能相信。
“不,不会的,我看到的,看到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过了良久良久,丫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唉声叹息。
我听到她长吁短叹,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我会帮你,竭尽全力。”
“姑娘,与其竭尽全力,倒不如随遇而安的好,我看缘分这东西,实在是微妙的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是强求过来,有什么好处呢?”丫头认识的很正确,我一时半会,倒是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了会儿,我惨笑了一下,丫头也笑了,夜深人静,到了该休息的时候,聊了会儿,各自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我接班小阿宝,小阿宝最近已经累得够呛,我现在开始教习他们练习技能,这些都不是花拳绣腿,所以练起来比较耗费力量,不过好的事,人人都没有将这练习当做了苦役。
看起来一个一个都非常用心,我看到这里,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开心的了,而就在此时此刻,变故斗生,我们都沉浸在无我无相中修炼的时候,忽然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不多久,眼前已经一大片朦胧。
“布阵。”我立即让众人将日日习学的东西拿出来,诸位毕竟没有什么临敌经验,别看每天都练习的很好,但是真的到了拿出来招数的时候,一个一个都不成了,我难道众人手舞足蹈不得要领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退化。
“裴臻,左翼。”我挥手,一把鲜明的旗帜已经握住了,挥动一下,烈烈风声,不多久,裴臻已经带着军队防备到了左翼。
“梁将军,右翼。”我指挥着另外的一个军队,已经驻扎在了右面,这样一来中宫比较空虚,我自己踩着鼓点已经站在了中宫,外面乌云密布,连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一个人已经攻击了进来。
是那样的快,虽然没有伤害一个人,但是风卷残云一般,我们饶是人多势众,都不能打败这个人,不多久,他已经进入了垓心,我这才知道每一天的练习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温水煮青蛙罢了。
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还要专心致志,其实并没有那么好,人们因为没有危险,似乎也早已经就忘记了危险是什么东西,现在,他们不会灵活运用,仅仅是按部就班罢了,我看到那风卷残云一般过来的人,忽然看到他是温非钰。
这才一惊。
“你,为什么是你?”我看着温非钰,温非钰已经轻轻的笑了,看着倒在地上那横七竖八的人,“我早已经觉得,你们的训练是没有作用的,现下看来,果真是百无一用,可怜你日日呕心沥血,你看到了,他们这一群散兵游勇,都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那是因为遇到了你。”我皱眉,不满的看着拆台的温非钰。
“要不是我,他们也一样。”温非钰嘴角多了一抹淡然的微笑,但是却那样势在必得。
“那可未必。”我志得意满的说,一边说,一边拍一拍自己身上的尘埃,可是就在此刻,外面的另外一股旋风已经起了,在任何人都没有来得及离开并且躲避的前提下,一行人已经横冲直撞的进来了。
好在这不是突然袭击,仅仅是温非钰安排给我们的军事演习罢了,我看到来是五毒,看到这里,心情果断好了点儿,但是很快就沮丧起来,因为我们早已经一败涂地,我面上无光,却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
我沮丧的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看了许久,脑子里面一片乱七八糟的,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扬眉看着面前的人。“那么,你今次过来是帮助我们演习的,对吗?”
“可以这样说。”温非钰点头,我也是点头。“好,你以后每天都突然袭击一次,我们这样也有防备啊。”
“别人偷袭都没有可能是每天的,偷袭往往是在最松懈的时候,这足以说明,其实所谓的龙虎之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仅仅是一触即溃罢了。”温非钰说,这也让我提高警惕起来。
这里是军机处,连军机处都这样子,可见我们修习的东西的确不怎么上乘了,我让人群原地解散并且休息,自己已经朝着前面去了,温非钰跟随在了我的身后,我想了想道:“你是向我暗示什么,对吗?”
“没有。”
“分明就是。”我心道,但是没有宣之于口,算了,温非钰本身就是这种人,我们两个人进入了前面一个空旷的水亭,有微风吹过来,将春水那淡淡的香味已经提起来,让人轻轻一嗅,有一种非常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此际,才打量了一下温非钰,今天的温非钰看起来还是玉树临风,我又是看着水面的自己,我却是一个女将军的打扮,但是这又有什么呢,反正我和温非钰已经注定了不会有什么交集。
“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我说,良久的思想挣扎以后,我还是矛盾的开口,温非钰比较惊讶,尽管,他在维持自己的镇定,但是这句话还是让温非钰诧然,他疑惑不解的皱眉,“我实在想不到,你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你说吧。”
“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温非钰不假思索,我这一生中,除了温非钰这样斩钉截铁的可以允诺我任何一个问题,再也没有其余人了,我比较难过,伤感的看着温非钰,难道温非钰对我的爱果真是任何人都遥不可及的。
难道温非钰此人,果真已经让我给误会了不成,良久良久的沉默,空气好像已经凝固了,我这才回过神,将眼睛从看温非钰移动到了看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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