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惊异的是,玉佩接合之处,和田玉中隐隐透着的一丝水绿脉络竟顺畅的接上了,倒似原石就是如此一般。
“是不是很意外?”北冥悠看看两人,有些老怀安慰,“这两个玉佩本就是一块玉石所雕成,原本就是一对。当年我将她送给了你们的母亲,慕容灵儿。”
想给两个孩子一些时间,他停了一停,“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双生兄妹。”
“皇上,您说什么?”沈仙儿一双秋水眸子圆睁,“这玉佩的主人是您?”
“正是。”
“怎么会这样?”沈伯父确实告诉过自己,玉佩是她父亲的,没想到玉佩的主人竟是北冥圣上,更想不到的是,她还有个双生哥哥。
“当年我与你们的母亲慕容灵儿,还有沈相拜在同一师门习武,你们的母亲是我们的小师妹。”北冥悠目光深邃,仿似在遥望着什么。
“当年我还未登基,是个不得宠的皇子。灵儿与我两情相悦,怎料北冥变故突生,父皇中毒,藩王以清君侧的名义,召集人马试图谋反。当时,灵儿已有身孕,还是双生子。危急之下,为了不让灵儿以身犯险,我一人回到北冥国,在襄阳侯、河西候的帮助下,夺回了天下。待四方平定,我回去接灵儿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楼空。”
北冥悠头仰起,有所隐忍,“我四处打探,都得不到她的一星半点消息。只有一日一黑衣人送了一个襁褓中的孩童,还有一封灵儿的亲笔书信来。她信中只言母子平安,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将儿子交由我抚养,女儿她会好好抚养长大。”
他看看北冥念,又转转了目光定在了沈仙儿身上,“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让金甲卫找她,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没想到刚刚找到了你,才知道灵儿她一年前……不在了。”
“父皇,您说什么?母亲她……她怎么了?您不是一直在找她么?您不是说没有找到也许是好消息,说明母亲肯定在世上某个地方看着我们么?”北冥念颇为焦急。
他对慕容灵儿是她的母亲这一事倒不意外,看来一早就知道。
“父皇,您说啊!”北冥悠默不作声,北冥念有些不知所措的晃着他的胳膊。
“仙儿,当时你是不是在场,你能不能和父皇说说?”北冥悠的话中透着小心。
沈仙儿眸中满溢着痛苦的泪水,紧咬着贝齿。
她面色惨白,看着北冥悠,北冥念,双唇轻启,微微颤抖。
“娘……她……在空灵谷的草屋中燃火而亡。我打记事起,就和娘一直住在空灵谷,谷中没有外人,自给自足,我们过得也简单愉悦。
谁知一年前的深夜,一伙黑衣人突袭了山谷,谷中众人被屠戮殆尽,母亲拼死拖延时间,让秋霜、夏荷带我逃了出来。她自己却……再也醒不过来。她那时一定很疼,她却冲我笑着说,让我好好活着。”
沈仙儿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喷涌而出,伏在桌上嚎啕出声。
北冥悠布满皱纹的眼中也禁不住就下泪来。
他看着仙儿甚是心疼,这个女儿太懂事了。连太医都说,别说是个女子,就连男子拔出带有倒刺的箭矢能不痛叫出声的都屈指可数,他们都说镇南王王妃有不输男子的铮铮傲骨。
这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啊?她吃了多少苦才有这份心性?
他知道她的心此时痛彻了。这个孩子隐忍的太久了,压抑的太久了,他的手轻轻抚着沈仙儿的后背。
“孩子,有父皇在,父皇回为你母亲报仇的。”
“妹妹!”北冥念眸子里也满是泪水,拥住了沈仙儿。
北冥悠原本想好好补偿沈仙儿,赶紧将她记上皇家玉碟,也让自己的沧海遗珠之憾能得到有所缓解。奈何沈仙儿考虑到,她已然入了沈家的族谱,如现在认祖归宗,怕是人们会对沈相,乃至皇上有所非议。
北冥悠无奈之下,只好认沈仙儿为义女,封为安康公主,并将胡平、茂城两地作为她的封地。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朝臣震惊不已,纷纷好奇这沈仙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前些日子差点儿就成了灵妃,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皇上义女,安康公主。
长乐宫中,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女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自行宫回来的北冥昕,刚刚走到长乐宫外,就听到阵阵哀嚎。他脚步未见凌乱,仍是不疾不徐的走进宫中,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儿臣拜见母后。”
“皇儿快坐。来人,把她脱下打,别在这儿,吵着本宫和皇儿说话!”
“母后,缘何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北冥昕抚了抚皇后的背,贴心的替她顺顺气儿。
“还不是这贱蹄子,长了一张妖媚的脸。你是没看见,她那眼睛和那沈仙儿的一模一样。那个该死的沈仙儿,真是妖精。你父皇娶不了她做妃子,就让她做了义女。义女?”
皇后一脸愤恨,咬牙切齿,“他想得美!本宫不认。”
“母后,莫气,莫急。父皇认了她做义女岂不更好,他总不能不顾人伦纳了自己的义女吧。这样才安全。”
“皇儿说的倒几分道理。对了,皇儿,倒说说你,母后已然听闻行宫之事,那事千真万确?你三弟看起来不是那样放浪的人。而且事关沈相的女儿,他理应不该轻贱才对。”
“儿臣自也懂这个道理。可是李院判、张太医都给他们瞧过,没有中药的痕迹。儿臣也是百般思索不通。”
皇后思索的摇了摇头,“不应该,不应该啊!北冥坤素来行事小心,就算太医不识,母后觉得还是不对。怕是有人要离间你和北冥坤,没准就是北冥恒所为,皇儿切莫上当了。退一步讲,此事万一是真的,皇儿也要当它是假的,是陷害。
皇后目光笃定看着北冥昕,“一来你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想荣登大宝,你少不得北冥坤这个助力,二来沈相丢不起这个人,把它当做陷害,亦能卖沈相一个面子。咱们这一边文臣势力本就弱,若是得罪了你的岳丈,怕是大大的不好啊!”
“皇儿谨遵母后教诲。”北冥昕一脸乖顺。
“好皇儿,母后知道此次你心里甚是不爽,回东宫撒撒气儿也就罢了,至于那个沈茹欣暂时切记还不能弄死。她得活着,否则沈相少不得会迁怒于你。眼下情形,对我们十分不利,北冥恒出征在即,要是让他凯旋归来,怕是会坏了大事儿。母后已然传信儿给你舅父,让他暗中派人寻个时机动手。”
皇后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儿臣万事皆听母后的,还是母后思虑周全。”
白墨瑾、沈仙儿二人一回到镇南王府,就被章管家拉住了。只见他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王爷、王妃,前几日太后派人来了。”
“来便来了,你怕什么?”白墨瑾有些无奈,不就太后派个人来么。
“不是……太后派人送了两位姑娘来。”章管家使出他最大的力气,一口气说完,不敢再看夫妇两人的脸色。
“送姑娘?”
“是……侍妾。”王爷啊,能不能不要逼问了,老奴怕王妃下那一笑散,你不是都尝过那滋味了么?不要坑老奴啊。
“这个老女人是不是闲的没事,居然给本王送女人!等着,看本王让她们好看!”白墨瑾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夫君,慢着,这件事交给我便好。”沈仙儿脸上浮现邪魅的笑容。
“妾身碧柔、碧珠见过王爷、王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两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挥着手中的帕子,盈盈行礼。
沈仙儿看着两人,也不知太后从哪找来的如此货色,倒是扭得风情万种,也不怕那小腰折断了。
“两位妹妹请起。”她颇为和善的扶起了两人。
碧珠眼中闪过不屑的神情,不过如此,用的着太后煞有介事的叮嘱她们小心应对么?不就是个软柿子,倒要好好捏捏。
她眉毛一挑,冲碧柔使了个眼色。
“哎呦呦,王妃,您……”她眼中霎时溢满泪水,全然不可置信之色看着沈仙儿,
“王妃,您要是不喜妾身,还请您当面责罚。哪怕光明正大的撕扯妾身,妾身亦是没有二话的。您何苦使出这阴私招数,暗中撕扯妾身呢。”
说着,碧珠一伸胳膊,露出如莲藕般白生生的一截,上面清晰的有个青的发紫的痕迹,似要渗出血来。
沈仙儿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看看那胳膊上的痕迹,想来就等着她一回复给她个下马威。
“哈哈哈”沈仙儿仰天大笑,“王爷,臣妾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去用膳。”
“甚好!”白墨瑾拉起沈仙儿的撞开碧珠、碧柔走开了。
只听见身后,猛然传来女子们咯咯的笑声,不似铜铃般清脆,倒夹杂着几分痛苦的隐忍。
“你又调皮了。”白墨瑾宠溺的捏了捏沈仙儿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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