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军尚在紧张当中,而鄂戎此时亦不平静。
冰棺已至,北冥夫人露珠就躺在里面。
巴图尔冰棺中那张绝美的脸,“那么,如何要让冰棺中沉睡的人醒来?”
热娜先是一笑,“复苏冰棺沉睡者,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不逆天的方法,另一种是逆天的方法。”
“不逆天的方法是什么?”正常人一定会先问这一种。
“不逆天的方法,也就是普通的方法,可惜我们做不了。”热娜答道,“需要苍烟玉置于此人的心口处,靠玉的热度打通此人经脉。”
巴图尔点点头,“有何不可?既然达乌德能够得到极星珠,那么苍烟玉……”
热娜摇头,“苍烟玉为炎国萧家世代相传,也就是说,现在在炎军主将手里。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筹划一场从炎军主将手中夺取这样一块玉的行为。”
巴图尔颔首,“原来如此。”接着,他眉头皱起,“那么,逆天的方法……”
热娜看了巴图尔一眼,说了三个字——
“龙血阵。”
巴图尔神色一震,龙血阵,活取九十九名战俘的心头血,必须是活取,活生生开膛取血,不能让此人死,其残忍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龙血阵已经被列为行军禁术,如今……
“可汗考虑一下得失。”热娜似是看出巴图尔心中所想,“若是不请北冥夫人出山,我军究竟有多少胜算。”
巴图尔陷入沉默,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接下来的几日,是炎军战俘犹如地狱般的日子。
但一群人的地狱,往往是另一群人的天堂。
当冰棺中的北冥夫人终于睁开双眼,巴图尔仿佛听见了远方战鼓鸣起的声音。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北冥夫人醒来,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是——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巴图尔愣住,为何她什么都知道?!
而这句话他还没有问出来,北冥夫人就已经给了他答复。
“十几年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北冥夫人从冰棺中优雅走出,仿佛她仍旧是那个青春年华的少女露珠,“当年我制造弧箭,你们以为是为了什么?”
这样说来,北冥夫人对于炎国与蛮夷的战事早已有了预测,而封进冰棺的那一刻,她也是预测到了今日定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开启冰棺,给她复苏?
巴图尔面上不禁浮现喜色。有这样的高人相助,鄂戎何愁不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鄂戎一直在秘密练军。
某一次,巴图尔感叹道:“我方若得弧箭,炎军定措手不及。”
北冥夫人却摇摇头,“让炎军措手不及是不可能的,因为炎军那边有人会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
巴图尔皱眉,北冥夫人便继续道:“懂得卜算天机的人,不仅仅只有我和热娜。
热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却只是转瞬而过。
北冥夫人看了她一眼,却笑道,“天意,命运……”
鄂戎弧箭训练,练兵耗时整整半年。这半年间,巴图尔身为可汗,每隔一段时间都与领兵大将一同校验一次成果,直到确保万无一失。
“若是炎军真的得知我军所为,会不会做好充分准备,这样我军岂非功亏一篑?”巴图尔不禁有些担忧。
北冥夫人却只是轻笑着摇头,“他们即使知道了,也无能无力,普通的箭可以用盾牌来挡,而弧箭,是没有办法躲避的。更何况……”说着,她神秘莫测一笑,“战局风云变幻,你怎么知道,正式交战时,会不会有什么对炎军不利的‘突发状况’出现呢?哈哈。”
北冥夫人的笑容让巴图尔顿时觉得一阵寒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自打从冰棺中出来,就一直带着全身冰冷如死人般的气息,仿佛从来未曾活过,和他们说话的这个人不过是具死人的肉身。
这听起来有些惊悚,可这就是巴图尔的直观感觉。
他并不知道,在这世上,有一种人,心死了,就仿佛整个人都已经死了。
北冥夫人冷笑着望着夜空:“凌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还有皇上,当年你们负我一片真心,今日,就拿你们的国家来陪葬吧!”
与此同时,这一片繁星落入另一人的眼里,却是危险的前兆。
“不好!”
元霜望着深夜里愈加晖明闪烁的星辰,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
他迅速回营帐,还没有开口,萧子墨便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
“我现在可以确定,鄂戎已经得到了弧箭。”元霜斩钉截铁,“子墨,接下来无论你原本的练兵计划如何,我都建议你立刻安排弧箭作战方案,否则,到时只怕我方要损失惨重!”
萧子墨的眸子愈发幽深起来,“我这几日,便是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弧箭……要如何对付?”
他十八岁亲征,风风雨雨已将近八年,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弧箭?
一箭射来,可以通过判断它射来的方向来躲避,可是若是箭矢能够在空中转弯,他要如何克服?
除非全军普及这种防箭盔甲,可是这并不现实,先不说人力、财力局限,光是时间就已经来不及。
盾牌?盾牌是一个平面,只能挡住一个方向来的箭,同样的道理,对于弧箭而言,几乎形同虚设。
如何应对?
他已经苦思索了几日,元霜叹了口气道:“四面八方,都有可能是他们进攻的对象。”
萧子墨凤眸一挑,四面八方?
突然,他有了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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