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宸将杯子放在嘴边,抬眸扫到了景阳帝跟北疆王之间的互动,随即转头将自己的属下叫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属下点点头,就离开了。
景阳帝方才走的时候眉眼之间的愁容不像是假的,又与北疆王有关,赫连宸自然是要留心的。
刚才他派去的那个人,是他手下的精英,今日大荆皇宫里暄喧闹闹的,防卫比以前松了许多,他要进去知道什么时候,不是问题。
景阳帝一出北宫就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大步流星的往西宫的方向走去,犴司也自知今日皇上生气也是自己劝不回来的,只能在他身后小跑着跟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离王殿下怎么会去了西宫,还跟……”景阳帝甩了甩袖子,脚步顿了以下,随即看到了刚刚才从北宫里出来的北疆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方才那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北疆王本看到景阳帝停下来了,想要去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喊的他如此之急,可是再看到景阳帝没怎么想跟他说话的意思,随即也就不再去自讨没趣。
景阳帝步子走的很快,没多久几个人就到了西宫,方才在北宫殿外鬼鬼祟祟的那个太监弯着身子,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迎接着景阳帝。
“离王殿下与嫣然郡主现在何处!”景阳帝怒声道,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外人该如何看待他们皇家!再者中间还有他的北疆王叔,更是不好交代。
听到景阳帝的话,随之而来的北疆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嫣然今日为何会在宫中,离王殿下与之又有什么关系?
“皇……皇上,请随奴才来。”太监战战兢兢的,就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自己的性命不保。
景阳帝随着太监左拐右拐的进到了西宫里比较偏僻的一个院子外,景阳帝一迈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声压抑的哭泣声。
景阳帝顿住步子,等北疆王疑惑的走到他身边,景阳帝说:“王叔,今日是朕对不起你。”
一句无厘头的话弄得北疆王一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不安的情绪更加的更甚,还未开口,景阳帝就转身自己再次的往里面走过去。
走到房间门口时候,景阳帝再次停了下来,跟犴司说:“待会房间里不管有谁,除了离王殿下跟嫣然郡主,其余的人……”
景阳帝一时间下面的话没有怎么说出来,犴司看了一眼北疆王,随即应道:“皇上,奴才知道了,您放心吧。”
宫中的丑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犴司跟了景阳帝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景阳帝现在的意思。
随即犴司走到景阳帝前面,在他动手之前推开了房间的门,里面的声音更加的大,景阳帝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北疆王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再也顾不得其他,在景阳帝之前先行冲了进去。
眼前的屋子里一片凌乱,他的女儿嫣然郡主衣服已经支离破碎,她的奶娘蹲在嫣然郡主的身边,用自己的袍子护着郡主,伸手擦着郡主脸上未落得泪珠。
而屋内的桌子旁边,离王殿下坐在凳子之上,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他的脸上还可以看到有被指甲划伤的痕迹。
“王爷,王爷,郡主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奶娘猝然间回头,看到北疆王站在门口,奶娘忽然开口,将北疆王的慌神拉了回来。
北疆王快步走到嫣然郡主的身旁,眉眼之间一抹哀痛转瞬即逝,随即定了定神色,面无表情的询问:“怎么回事,嫣然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奶娘好像是有些害怕了,随即颤颤巍巍的回答北疆王说道:“郡主得知王爷今日要进宫,参加皇上为赫连三殿下举行的宴会,谁知不知道地点,听路边的宫人说是在西宫,郡主就进来了……”
奶娘说了这么多,接下来的话就算她不说,北疆王也可以想象的到。
嫣然自小在北疆长大,对于那些骁勇善战的那些将士甚是欣赏。尤其是大魏的这个“少年将军”,自从声名远播之后,嫣然就不止一次的在他这个父亲面前,提起过想要去认识一下这个大魏的三殿下。
今日这是个好机会,他不带嫣然来,因为他觉得宫中太乱,他顾及不到,可是还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自己跑来了。
“路人?哪个路人?是哪个宫女,或者是太监?他跟你说今日的宴会在此处举行?”北疆王盯着奶娘的眼睛,甚是严肃的问道。
“是。”奶娘回答:“刚一进入皇宫,就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经过,郡主怕我们迷了路找不到地方,就叫他过来问了一番。西宫我们找不到,也是他领着我们过来的。”
“那么他现在人呢?”北疆王继续问道。
“在……”奶娘转头,想看刚才那个太监站的地方,可是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只剩一个离王殿下在此处。奶娘随即说道:“方才还在呢。”
景阳帝闻言回神,才发现刚刚引他们进来之时的那个小太监也不见了踪影,随即询问犴司说道:“犴司,方才那个太监是哪个宫的?”
犴司仔细的想了想,随即才说道:“回皇上的话,应该是敏妃娘娘宫里的,如果奴才记得不错的话。”
“犴司,说话可要想清楚了,敏妃宫中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景阳帝利眸扫了犴司一眼,随即才向前走了两步说道:“王叔先将郡主带下去吧,这房间已经常年不用,再待下去,郡主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
犴司听到景阳帝前半句话微微低了低头,皇上虽然向来宠幸敏妃,可是毕竟这事事关北疆王爷,由不得像往日一样当做平常事情处理。
犴司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希望皇上此时可以明智一些。
“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无论如何,本王都要一个交代。”北疆王随即将嫣然郡主从地上抱起来,经过离王殿下的时候,沉着声音说:“离王殿下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宴会之上呆着,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本王等着离王殿下的回答。”
说完离王殿下还未开口,北疆王就将嫣然带了下去,在旁边的一件房间里。嫣然郡主披着奶娘的披风,北疆王说:“你先给郡主伺候着,本王去跟皇上寻一套衣服给嫣然。”
嫣然的脸上仍旧是挂着未干掉的泪痕,方才她刚刚走近西宫的那个房间里,还没注意到房间是什么样子,就被突然闯入的离王殿下吓的噤了声。
他的力气太大,浑身还是热的发烫,郡主一时不察被他钻了孔子,推到在了床上,她的衣服全被他撕碎了。
如果不是她的奶娘看她毫无反抗能力的样子,也顾不得眼前的男子是大荆的离王殿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花瓶,朝离王砸了下去……
离王殿下的神智有一瞬间的清明,随后脑子里传来晕眩感,嫣然趁势在他的脸上挠上了好几把,直到他的脸有血丝渗出,奶娘才将郡主拦下,两个人抱作一团,大声的哭泣着。
没想到那个引他们过来的小太监,竟然趁机去找了景阳帝,一时间北疆王爷竟然也来了。
犴司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套崭新的衣裙,交给了北疆王,北疆王拿进去给了奶娘,嘱咐让她给郡主换上,自己再次回到了方才的房间。
“王叔,嫣然可还好?”景阳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随即还是温着青絮问道。
“皇上觉得,在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嫣然可能还会有多好?”北疆王冷冷的应了一句,随即看下你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黎阳,继续询问:“说到底,嫣然也该叫你们一句兄长,离王殿下今日是有多狠的心,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毁了一个女孩的名节?”
即使他们二人单纯只是把衣服撕扯开的原因,可是在外人看来,难免会觉得这事情做的有些放/荡,嫣然又是女子,流言四起之后,对她的影响终归是要大一些。
景阳帝站在一旁,看到眼前两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打算相让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说道:“大皇兄,到底是因为何事,你为何会在此处?”
这下离王没有再沉默,随即说:“本王在宴会里,喝的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此处。”
随即离王殿下揉了揉发疼得的额头,才对北疆王说道:“今日之事,是本王对不起王叔,事情的前因后果,本王自然会查清楚,给王叔一个交代。”
北疆王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如果不是他方才话里话外,明里暗里的讽刺,景阳帝听到了,此刻怕是他会以为北疆王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儿。
“查清楚?确实需要查清楚。”北疆王冷笑道:“女儿家的名节重于一切,如果不查清楚,本王就算是死,也要为嫣然讨回公道。”
北疆王的愤怒景阳帝听到了,随即转头看向离王,想知道这样的情况他这个皇兄会如何解决。
离王殿下缓缓的低着头,随即说道:“如果王叔同意的话,本王愿意以正妃的标准,亲自来迎娶嫣然郡主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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