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九殿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景阳帝勒令昌武将军将他带了下去,进行到一半的的宴会因为景阳帝突然的离去,大臣们窃窃私语,变得嘈杂起来。
昌武将军来到九殿下跟前,行了礼然后说道,“殿下恕罪,请。”九殿下并没有打算为难他,向自己的师傅看了一眼,蔺蒙知道九殿下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楚忆卿就跟着昌武将军就走出了御花园。对于景阳帝的态度,他是不怎么在意的。
然而在他刚走进北宫的时候,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妍姒,准确的说,不是走,而是绑。两个皇御司的侍卫押着妍姒从他身边经过,妍姒看到他伸长了脖子想跟他说话,还未开口就被身边押着的人拿剑指了回去。妍姒撇了撇嘴,一步一回头的跟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九殿下想要喊住三人,昌武将军挡在他的前面,“殿下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楚忆卿没办法,只好先行跟着他离开,再找机会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九殿下从刚才让妍姒取琴以后,就不甚注意妍姒去做了什么,更何况在他演奏的时候还要跟其他人斗智斗勇,他觉得妍姒跟梓七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再贪玩也会顾忌场合。景阳帝生气让昌武将军带他回府的时候,他还在庆幸她们二人没有惹上什么事,如今看来他可能是太过于放心了。
他刚被昌武将军送回府,准备回房间,走到庭院拐角处,却看到梓七正站在他的院内,转着圈的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很焦急的样子。
“殿下,您没事吧?”看到九殿下回来,梓七立马迎了上去,面上露出一抹欣喜,在九殿下面前站定,左瞧瞧右看看的。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九殿下向他摆了摆手,狐疑的开口。妍姒被带进了宫中,梓七为什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还没有想到?
“殿下,我们中计了!”梓七狠狠的敲了自己的头,然后双手抱头的蹲在了地上,她从宫里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一路上都在思考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以为妍姒会跟着殿下回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九殿下眼光一凌,声音骤然提高,将梓七从地上拉起来,看她稍微平定了情绪,才又开口。
“殿下,宫里出事了。”梓七还没有回答,蔺蒙就走进了院子,看到九殿下跟梓七站在那里,还未靠近,就先开口。他刚才没有跟着九殿下一起回来,就是因为他去找人打探消息了,以前他作为谨紫阁御用大学士的时候,他在宫里认识不少人,现在还在公里的还是有很多的。
他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就得知了事情的缘由,紧跟九殿下,赶了回来。
“师傅,你先别慌,发生了什么?”九殿下很少看到这样慌慌张张的蔺蒙,语气不由得多了一丝急切,蔺蒙都焦急成这个样子,看来事情确实是有点大了。
“皇后被人下了毒。”蔺蒙盯着九殿下的眼睛,对于这个消息他有点不可置信,不过是真的消息。
听了这话,九殿下猛的一惊,整个人跟愣住了似的,半天没有反应。而后才急忙转头看向一边还在禁不住哭泣的梓七,有些颤抖地问道:“皇后被下了毒,是不是四儿被人诬陷了?”
梓七吸了吸鼻子,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强忍住哭泣“我们给殿下取了琴以后,妍姒说她突然想起来殿下回到黎阳以后还没有一把好琴,府里的琴的琴弦不太好,宫里物件甚多,要出去让我跟她一起找,好给殿下做琴装饰用,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蔺蒙在一旁也听着,看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断了一下,给她时间平静下情绪。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好像没有几个人的宫殿,妍姒说让我俩分开行动,谁知,不多一会我听到前面有嘈杂声,就站在窗子旁边看了看,就有人已经扣下了妍姒,说是什么‘乌棘草’,然后还有太医在,我想要过去,妍姒拼命的摇头,然后我就想去宴会上找殿下,走到门口看到有好多侍卫守着,我意识到不对,才悄悄跑了回来,殿下,我还以为……殿下,是我没有护好妍姒……”
“小七,你别哭,不是你的错,”九殿下没有责备梓七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头看向一旁的蔺蒙,“说起来,本殿在御花园晚宴上出了问题,你们二人在后宫出了问题,这件事情明显是针对这本殿来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九殿下心里不好受,他想过可能随时会死掉的可能,然而没有料到他们将目的瞄向的是他身边的人,他最是不忍,看着自己的朋友兄弟,因为自己而受苦,最后那句话的九殿下的自称“我”表达了他的歉意。
“怎么会是殿下,殿下你不可以这么说。”梓七也顾不上哭了,抹了几把眼泪,“是坏人居心不良,殿下,不是你的错。”
九殿下欣慰的看了看刚才还在哭,如今已经一脸气愤的指控着别人是坏人的梓七,心里的苦涩无法言喻。
“殿下不用担心,我在宫里也安排了人,一有情况立马会有人前来禀告的。”蔺蒙若有所思,事情已经发生,如今确定妍姒是被人陷害,苦于没有证据,为今之计,还是找证据比较重要,“小七刚才说的是乌棘草?”蔺蒙问梓七,这个线索很重要。
梓七点了点头,“是的,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学士,那毒药很厉害么?”
蔺蒙没有立即回答,在院子里走了几步,才又看向九殿下与梓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种毒草,长于北疆等贫瘠之地,性喜寒,无叶,只有枝干,如果有人不认识的话,很容易把它当成枯死的杂草。不过它毒性猛烈,人中毒以后,怕是捱不过十二个时辰。”
“这么说,这次是奔着我们来的了?”北疆的毒草,如今最出名的从北疆过来的人,就是他们了,这一招还真是阴险。
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被人害了进去,九殿下心中不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有着一份纠结,还有一丝退却。他不想让兄弟们去冒险了。
“未有不可。”蔺蒙回道。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一刻银杏树。
三个人立在庭院之中,院子中间种的的一棵银杏在秋风在萧瑟之下,早已变黄,银杏树干已有大人的怀抱那么粗,立在秋风之中,诉说着它所看到的故事。
朝凤殿
“李太医,皇后的情况怎么样?”景阳帝从晚宴上赶到朝凤殿就是因为小太监去禀告,说是皇后娘娘病危,而且凶手已经抓到,是九殿下的属下,景阳帝才慌慌张张的下了命令,赶了过来。
“皇上,情况怕是不好。”太医看到皇帝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景阳帝打断。太医的眉头紧皱,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有话就说,墨迹什么!”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名叫‘乌棘草’的毒,此草长于贫瘠之地,靠自身的毒液保护自己,微臣只是在医书中看到过关于病症的详解,跟皇后娘娘的症状很相似,病人浑身出汗,嘴唇泛青,浑身抽搐,还常有呕吐。”
“废话那么多,此毒何解?”
“微臣学识浅薄,怕是难解此毒。还请皇上恕罪。”李太医跪在地上,无奈的回道。没有一个大夫是不想救人的,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要你有何用!这点毒都解不了!”景阳帝厉声,快步走到皇后床前,想要看皇后的情况。
“皇上请勿靠近,此毒是否成疫还未知,还请皇上保重龙体。”李太医看到皇帝的动作,急忙跪着赶到景阳帝前面,阻止他前进。
“现在可行之计怕是只有一种,不过时间怕是来不及了。”李太医看出了皇帝的焦急,皇后又是一国之母,自是不能有闪失。
“什么方法你快说。”景阳帝不耐烦,皇后没去晚宴,他就生着气,没想到却是中了毒。祭天大典这天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什么好兆头。
“青煜阁乃是大荆药物重地,若是可以找到其阁主的帮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当今唯一可行的方法。
“李太医,你能保住娘娘几天的性命?”景阳帝没有立即下达命令,为了确保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问道。
“七天。”李太医回。
“犴司,传朕的口谕,整个大荆的范围内寻求青煜阁的帮助,必有重赏。”景阳帝听到李太医的回话,还有七天,怕是只是保守估计,有机会总是要去一试。然后就来到了皇后的床边,站了许久。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微臣可以先稳定皇后娘娘的病情,皇上先去歇息吧。”李太医见皇帝在皇后床边,不太容易施诊,先劝他离开。
“辛苦大人了。”景阳帝似乎此刻才意识到还要太医给皇后医治,向他说了一声,就带着犴司离开。
“皇上,如今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皇后娘娘……”景阳帝一走出朝凤殿,犴司就略由于的开口,觉得是不是还有多点方法去救皇后娘娘。
“足够了。”景阳帝的脚步停了一下,回了他一句,语气稍淡。
“是。”犴司应道边用眼睛偷瞄着景阳帝,不懂他怎么会这么确信时间够了。不过还是没胆子问。
“今天是有抓到嫌疑犯么?”景阳帝在皇后宫里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审问什么的。
“回皇上的话,是的。”犴司没想到景阳帝话题转得这么快,忙站直了身子回道。
“审。用我教你么?”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恍惚与走神,景阳帝仰头看向身边的他,稍带不满的问道。
“不不,怒才知道。”犴司低下了头,他明白景阳帝那个“审”的意思。
“那人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官场里,想要活命就得快。”景阳帝一边向前走,一边跟犴司说话,意有所指。
“皇上……”的意思是?似乎跟他理解的不太一样?
“将她的命留下,给他一个教训!”
老九,你还是不够狠,就让皇兄教教你吧,如何正确的对待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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