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透着门缝传了过来,还是那么亲切,和蔼,安哥倔强的心终于柔软了下来,眼泪也止不住地溢满眼眶,紧了紧抱着公孙雨的手臂,安哥带着哭腔道:“爹!是我啊?安哥,我回来了,爹!”
村长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但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声音他是怎么也不会忘的,虽然孩子失踪了半个月,但是儿子稚嫩的童声早已刻进了骨子里;如今听见自己一直寻找的小儿子回来了,当下又惊又喜,连忙打开不算厚重的大门,将安哥迎了进来。
家里养的大黄狗一见他回来了,立马撒开四肢,飞扑到安哥的身上,足足有半人高的大黄将安哥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安哥的手里还抱着昏睡的公孙雨,连忙出声制止:“哎哎哎,臭大黄,你想压死我是不是,赶快下去,你太重了!让你少吃点,你偏不听,都胖成猪了!”
大黄狗哪里听得懂安哥说的话,只以为在跟它闹着玩,当下上蹿下跳,别提有多欢了!
“呵呵......”村长见放在心尖上的小儿子拿家里的大黄没办法,当下呵呵笑了起来,多日未见小儿子又让他十分想念,忍不住落下泪来,那又笑又哭的模样让人十分动容。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爹了!呜,你这么久都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回家看看,你娘见你不见了,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
安哥终于摆脱了调皮的大黄,见他爹老泪纵横的样子,也悲从中来,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连忙用空着的右手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爹,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爹,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公孙雨,是他将我从伏魔山大魔头手里救出来的,他现在得了病,你快帮他瞧瞧!”安哥想起重要的事,连忙将公孙雨扶到他爹面前,请他爹给人瞧病。
村长这才发现小小年纪的安哥身后居然还拖着一个人,似乎昏迷了。外面天色昏暗,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村长连忙又往里站了站,让他们进屋来。
“快!快把人扶到屋里去,那里有灯光,我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是。”安哥费力地扶着公孙雨,想将他弄进堂屋去,只是这一路上为了拖他已经耗尽了力气,现在根本拖不动他,最后还是村长和安哥一起将他弄进屋的。
因为安哥的平安归来,家里的兄弟们免不了一阵笑闹,谁也没心思再去睡觉,全都围在不大的堂屋看着父亲给公孙雨治病。
本来就不宽敞的屋子挤了那么些人,在豆大油灯的照耀下,人影卓卓,昏暗难辨,老村长连公孙雨的脸都看不清,当下,立即怒了。
“去去去,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瞎转悠什么?没看见我给病人瞧病吗?安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儿子们一见父亲发威了,立刻低了头如鸟兽散,不敢再胡闹,只说了句明天再来看望,便一溜烟跑了。
村长见这几个不争气的孩子就生气,老大已经十八了,虽不说一表人才,但也不差,到现在却连媳妇都没娶上!老二为人木纳,就更别指望了,老三年龄最小,却浑身是胆,居然背着家人跑去伏魔山打猎,真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爹,他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得了羊癫疯?我怎么觉着他这症状跟村东头的李大爷十分相似,你有办法救他吗?”安哥见老爷子一直盯着他们几个瞧,脸色愠怒,眼冒绿光,担心公孙雨的安危,连忙缩了缩脖子,提醒他爹看病。
“别嚷,正在瞧!”老村长这才静下心来,翻了翻公孙雨的眼皮,见里面浑浊空洞,又为他把了把脉,脉沉而杂乱,而且里面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鼓噪,使他的脉象跟正常人大不相同。
“我从没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这位公子患至沉疴,药石无用,恐怕命不久矣!”过了一会,老村长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惋惜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爹,你是不是看错了,他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一点看不出有病的样子!爹,他可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尽力为他医治!”安哥一听,不依了,他好不容易将公孙雨扶了回来,怎么能任凭他去死呢?当下缠着他爹非要他将人治好不可!
“我当然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爹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平时村子里村民有病哪个不是我医治的!只是,这孩子病情古怪,血脉喷张,全身血液一半红色,一半紫色,你爹我才疏学浅,实在没那个办法医治。”老村长也是第一次见公孙雨身上的这种症状,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性命似的,他就是有心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大哥哥你可不要吓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我还要跟你一起进山的,大哥哥,你醒醒……”安哥一听公孙雨可能会死,当下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趴在公孙雨身上,哭的伤心不已。
老村长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感情那么好,只能无奈地叹息。
伏魔山山脚下一处隐秘的山洞内,里面火光冲天,将整个潮湿的洞内都照亮了,驱散了早春的寒意,难得暖和了起来。
被抓进洞里几天的奎,终于捱不住,从外面捡回一大摞的树枝烧了起来,虽然有紫衣紫眼的女魔头看着,但是,奎表面上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继续摆弄手里的树枝,其实心里慌乱不已,时刻提防着女魔头反扑过来。
不过女魔头倒也奇怪,只是将他抓来,并没有杀了他,也不给他下*了,随他在山洞前溜达,只要不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都不管。自己整天在那摆弄几个雕刻的丑兮兮的木偶,嘴里念念有词,跟个神经病一样。
饿了几天,奎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女魔头不注意,自己跑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抓了些野味,放在火上烤着吃。
这里没有油也没有盐的,更别说做菜的佐料了,能烧熟就不错了。不一会,野味便被烤熟了,奎采取远火慢烤的方法,将野味烤得油滋滋的,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闻了几天生肉都快要吐了的奎乍见到熟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小心在上面滴了几滴甘甜的蜂蜜,野味散发出的香气更加诱人了!
小心地瞧了瞧紫衣魔女的动静,见她仍然闭着眼睛在念咒,奎懒得管她,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香喷喷的野味还没送到嘴边,眼前一阵疾风掠过,紫气东来,奎手里油滋滋的野味便没了踪影,而本来一直在念咒的女魔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到了奎的面前,手里还拿着奎精心烤制的鸡腿,吃的那叫一个香!
“你你你、你怎么抢我吃的?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回来的,你还给我!”奎生气了,将他绑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给他吃的,生生让他饿了好几天,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食物,还没尝一口,便被人夺去了,任谁都会不开心。
“……”一口一口撕着肉片的声音传来,女魔头仿佛没听见似的,大口大口的咀嚼,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生怕奎跟她抢似得。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别以为你是女魔头我就会怕你,把我的肉还给我!”奎大声嚷嚷,见女魔头警告似地向他瞥了眼,声音立即低了八度不止。他本来还想表现的很有气势,但是看着女魔头露出瘆人的牙齿,说的话怎么也不敢大声,仿佛跟蚊子叫似的。
女魔头三口两口吃完,拍了拍油乎乎脏兮兮的双手,仍然眼冒绿光地看着呆坐的奎,好像那寒冬中饿急的野狼,一步一步往奎的身边逼近!
奎不知道这女魔头又发什么神经,被她的气势所摄,狠狠咽了咽口水,屁股着地,慢慢往后挪去,女魔头的表情太可怕了,他有点腿软。
“你、你要干什么?”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奎的牙齿的确打颤了,咯咯作响,在寂静地山洞中格外清晰。
女魔头却不理他,迅速来到他的身边,一把夺过还在架子上烤着的野鸡,抓起来就往嘴里送。因为是刚烤出来的,温度又高,上面还有热油,当下烫的女魔头大叫着在原地跳了起来。
不过,就算这样,手里的野味也没撒手,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谁抢了去似的。
退无可退的奎见女魔头原来是跟他抢吃的,不是要吃他,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脏,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虽然女魔头吃像恐怖了点,但是只要不是吃他,一切都好说!
奎当下也不跟她计较抢了自己的食物了,见女魔头吃的开心,连忙觍着脸上前,笑眯眯道:“原来你喜欢吃烤鸡,你怎么不早说,你喜欢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啊,只要你好好的,别发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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