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低着头,这会子对于雅歌也是心中有所愧疚的,要是在雅歌吃那点心之前,自己不让她吃,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会子雅歌也不会这样的躺在床上了。也是自己粗心大意了,雅歌从小在市斤长大的,那里的人那会使这样的还是手段,所以雅歌不提防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自己都没有提防,却酿成了大差错。
老夫人见吴煊低着头,不说话,想来也是内心愧疚不已的。也不忍心责怪吴煊,毕竟吴煊是自己的孙儿。再说了吴煊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看到雅歌这样的。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又不是你下的毒,这事等到了明天一早,你去好好的审问一下你的那两个内侍去,去问问怎么回事。”这内侍是他儿子塞给自己孙子的,这爹没有害自己儿子的道理,很有可能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个不知情的。那这里面怎么会牵扯到南疆禁区,这就有些让人寻味了。
吴煊道:“祖母,这个您不说我也会好好的查清楚的。”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定是要差清楚的,雅歌的毒可不能白中。
老夫人见吴煊这样给自己保证了,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道:“行了,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回去了。”说着,一旁的秦嬷嬷忙上前去搀扶着,这晚上路不好走,老夫人还特地的拿了拐杖的。
等老夫人走了,这屋子里也就没有多少人了,只有吴煊,雪儿,还有几个在下面伺候的丫鬟婆子。
吴煊对雪儿道:“你们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雪儿有些放心不下雅歌,道:“煊爷也累了一天了,不如煊爷先去歇着吧,奴婢在这里守着也是一样的。”主母这样好的人,会给自己留自己喜欢吃的春卷,会给自己盛饭,在面对冯青的时候也是让自己先走,自己自然是想报答主母的。现在主母有危险,自己就是给主母守一晚上也是没什么的。
吴煊摆了摆手,自己还真的有几分累了,但是这累要是和在沙场上的出生入死想比,算不得什么,道:“你们去歇着吧,这梅大夫已经给雅歌吃了压制毒性的药了,这会子应该没事了。”
这煊爷很明显的不让自己在这里守着,想来是想自己守着了,那雪儿也不是这般不知趣的人,道:“那好,煊爷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叫奴婢便可。”
吴煊点了点了头,这会看着雅歌还在昏睡不醒,也不想说话。
雪儿行了个礼,便带着那些丫鬟婆子离开了,还将门给带上了。
吴煊看着雅歌安静的躺在床上,那被褥虽说是换的新的,但是也还有斑斑点点的黑色血迹,看起来格外的扎眼。自己要是不让雅歌出去,这样就不会遇到冯青,雅歌也不会被打成胸口有淤血。又或者是说,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让雅歌嫁给自己,这样也就不会吃了内侍送来的点心而中毒。
那个在荒山中射了一箭,救了自己一命的小乞丐。那个在天阳城中半夜拿着棍子要打自己的少年掌柜。那个在天阳城被围,拿着匕首在自己面前斩杀北蛮人的少年勇士。还有那个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嫁入吴家的美丽女子。一幕接着一幕的,吴煊觉得好像是幻影一般在自己脑海中转来转去。只有雅歌的那一双眼睛甚是明亮的看着自己,让吴煊觉得有些头疼。
吴煊喝了一杯水,才从衣橱中拿了一床被子,放在榻上,眯了一会。过了一会就又醒了过来,看看雅歌没醒,再眯一会。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天一亮,雪儿便来了,拿了洗漱的东西,让吴煊洗漱。这洗漱完了。吴煊问雪儿道:“风烟和清茶在何处?”
雪儿听着吴煊的声音中透着凌厉,回话中都不觉得的抖了几分,道:“回煊爷,两位内侍还在后面的柴房中关着呢。”
吴煊将手中的面巾子放到了桌子上,对雪儿道:“你在这里守着夫人。”说着便出了屋子。雪儿在后面道:“煊爷,早饭?”
“不吃了。”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雪儿还是将饭菜都摆上了桌子,然后给雅歌细细的擦了脸,再接着就是守着雅歌了。
吴煊自己一个人去了后院子的柴房,将门打开,见风烟和清茶两个人各自蹲坐在一个角落中,衣服裙摆什么的都有些脏了,见吴煊突然进来,这突如起来的强光,倒是让两个人都看不清来人。
两个人都有些狼狈不堪,过了一会适应了之后,两个人才发现是吴煊进来,都像是疯了一般的叫嚷道:“煊爷,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下毒害主母。”
说着还都要往吴煊身上扑,吴煊自然是有些厌烦的,给躲开了,道:“你们说你们是被冤枉的,那我倒是要听听他是怎么个冤枉法了。”这会子吴煊觉得要是真的是这两个人合起来谋害雅歌,那自己可是想杀死两个的心都有了。
风烟道:“煊爷,我真的是冤枉的,昨天的点心是我一早做好,自己还吃了几个的,尝了味道不错才会送去给主母的,断没有我没事,而主母中毒的道理啊!”
清茶性子和外貌本来就是柔弱的,这会子用一块帕子抹着泪,道:“煊爷,我也是冤枉的,这香囊我是一早便做好了的,一直挂着自己用着,昨日早起,不知道给主母送些什么才好,便拿了那香囊的。”
吴煊笑着道:“看来你们两个都是冤枉的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说东西是自己先试用过又往主屋子里送的,你说我是应该相信你们,还是不应该相信你们?”吴煊说到这里,眼神中的笑意都有些怪异了,这当两个人都有些害怕了。
不过吴煊可是不信的,两个人都不信,这两个人是从外面采买回来的,又不是家中的家生子。所以在她们进吴家之前是做什么的,自己不知道,就是那买卖的牙婆子也是不知道的。
两个人看着吴煊这样笑,都有些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清茶道:“煊爷,您可要相信我们,我们也没有理由害主母啊!”
风烟在一旁也跟着点头。
吴煊还是冷笑,道:“没事,我自然是信你们的,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毒是来自南疆的,是要两种东西混合了之后才能产生剧毒,慢慢的才会毒死人。这两样东西,正好在香囊和点心中一个发现了一样,你说这巧不巧?”
昨天晚上秦嬷嬷来抓她们两个的时候,只是说是在她们送的东西里发现了毒,剩下的也没有多说,没有想到这么快连是什么毒都知道了。
吴煊打量着两个人的表情。道:“若是让我查清真的是你们两个人做的,若是你们主母真的有什么事情,那你们就跟着去陪葬吧!”
这话一出,清茶只是呆愣了好一会,然后留着泪,道:“煊爷,不是我,我那里敢做这样的事情!”说着还行了跪拜,求煊爷查个清楚。
另一边的风烟,则有些像是疯了一样的,跪在地上,疯狂的叩头,道:“煊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煊爷查清楚,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吴煊道:“这事情我会慢慢的查清楚的。你们且等着就好。”最后说的是咬牙切齿的,倒是将离得最近的清茶给吓了个哆嗦。
吴煊这会子虽说是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但是也已经明白了,这事应该是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的,道:“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的认罪,不然等我自己查出来了,便会让你们都陪葬,就是没错的那个也要跟着受罚!”
风烟在一旁,听了这话,也不叩头了。忙起身对清茶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下的毒?是不是你?你要害主母,偏偏为何要拉上我。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着就要去和清茶拉扯。
清茶自然不会任由着清茶拉扯的,一把将风烟给甩开了,道:“你这是在污蔑我,这又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煊爷可是说了,这两样东西一样在我送的点心里,一样是在你送的香囊中。要是不是你干的,那你为什么再昨天早上,非要要你的丫鬟替我拿那吃食匣子?”风烟道。
吴煊眯了眯眼,这会子是谁已经是猜的差不多了。问风烟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风烟道:“句句都是真的。”
清茶却是哭着道:“煊爷,我看是风烟下的毒才对,你分明就是在污蔑我!”说着还泪眼汪汪的,当真的是梨花带雨。
吴煊正想再说什么,那边有个婆子慌张的过来道:“煊爷,可不得了,夫人醒了!”
雅歌这会子觉得自己身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那黑色真的是一眼望不到边际,一切的一切都是黑的。但是又觉得肚子很是饥饿。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主母。这好像是雪儿的声音。自己要是能醒过来,叫上一桌子好吃的,再给雪儿留上一盘子的春卷,那可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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