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韩雷才给自己说,李勇刚刚来过,说是道个别,就急匆匆的赶回家了,也是,他家中还有父母,不过他住的地方离天阳城远,应该没事。只是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有时间在这里伤感,倒还不如干点实际的,雅歌和韩雷两个人将那些富余粮铺送来的糙米和糙面都搬到了暗室,这忙活完,就已经是到了下午,三个人随便吃了点,雅歌有给小毛驴喂了些豆子,毕竟这路上还要小毛驴出力呢。
雅歌摸了摸放在袖子中的玉佩,回屋子找了针线,将那已经微微有些发黄的珠子给缝到了那条湖蓝色的抹额上。拿着这两样东西,出了铺子。
也不知道吴煊这会是在哪里,雅歌只好先去城门口去找人。也没有见到,倒是见许多的士兵守在城门口,对于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搜查的很是严格。
雅歌堆起满脸的笑容,问一旁站着的一个小兵,道:“我想问下,爷知道吴煊吴将军在何处吗?”
那人见雅歌问吴将军,这天阳城中知道吴将军的不多,想来是认识的,道:“你找吴将军?他在府尹衙门呢。”
雅歌道了谢,便转身去了府衙。
只是,还没有进门口呢,就远远的看着门口围着的士兵不少,从这里路过的人,大部分都是会远远的躲开,还没有雅歌这样,非得要赶着上前的。
雅歌还没有走进这府衙的大门呢,就被两个守卫的给拦了下来,雅歌道:“两位爷,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去找吴煊吴将军。”
其中的一个人道:“你要找吴小将军?可是吴小将军客没有说今天会有人来。所以你不能进。”
这还见不了人了。
正当雅歌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府衙里面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声音,想来是茶盏打碎了吧。接着就看见吴煊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脸的杀气,好不吓人。
雅歌看见了吴煊,先叫了一声:“吴大哥。”
吴煊正在气头上,见是雅歌,微微一愣,面色缓和了一些,道:“雅歌兄弟,你怎么来了?”
那拦着雅歌的两个守卫见雅歌真的认识他们吴小将军,便连忙放行。
吴煊站在府衙门口,见雅歌走上前来,道:“你这会不是应该在家收拾东西呢吗,怎么跑到了这里来。”
雅歌道:“我是来还东西的。”雅歌见上次的时候,吴煊不大乐意给自己说他家在帝都何处,等到明天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呢,所以倒是不如先将这玉佩给还了,也免得雅歌老是挂念了。
吴煊道:“你先跟我进来吧,这里人多。”
雅歌也只好跟着吴煊进了府衙,这里这么多的人,想必吴煊他们进了天阳城之后,便将这里当成了大本营吧。
只是还没有走到正厅,就见冯安一脸的狼狈,抱着个小包袱从后院出来了,慌慌张张的要往外面跑。
吴煊却很是生气的样子,抽出了剑,直接指着冯安,道:“冯大人,我吴某在一盏茶之前就说过吧!你要是敢逃,我就敢一剑杀了你。”剑光寒冷,饶是今天是个大晴天,雅歌也觉得有点点的寒意从那剑上冒出来。
冯安被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吴将军也是知道,这过不了几天,北蛮人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走不了,都是要死在这里的,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天阳城的百姓就想死吗?还是说,我们这些驻扎进来的大周的儿郎就想死吗?”吴煊一口一句的质问冯安,这个冯安真的是让自己寒心,尸位素餐。现在有难了,比谁溜得都快。
冯安在地下伏着身子,哭的是惨不忍睹,道:“小官不过是一介文官,哪里懂什么打仗,到时候是要拖你们的后腿的,你就放小官走吧。”
吴煊被气的手发抖,从今天一大清早,冯安就说着要走,吴煊已经同意让冯安的那些美妾,子息走了,现在这会还不行,都求了自己一上午了,要不是自己拦着,这会早就带着细软出城了。
“我也早给你说过,要是你走了,天阳城必定人心动荡,到时候,都不用北蛮人来攻打掠夺,我们自己就完了。”
冯安心道,这天阳城的百姓是死还是活着,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还是在一旁都痛哭,道:“吴将军就对外面说,我没走,只是病了,被吓病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就是被吓病的,小官素来胆子小,在这里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走了说自己没走,还说自己病了,雅歌这会是真的很鄙视这人啊!这冯安反正就这几句话,总结出来就是怕死,要走。
雅歌蹲下,看着在地上抖成筛糠一样的天阳城府尹,道:“冯大人可是知道这守城府尹弃城逃跑是什么下场吗?”
冯安这人本来肚子里就没有多少的墨水,平时的时候,办案所用到的那些大周法令,都是下面的门客给自己说的,这会门客都走的七七八八了,这冯安还真的不知道。
雅歌见冯安不说话,道:“想必这冯大人对于大周的法令不是很熟啊!根据大周法令,凡守城府尹,守城将领,弃城而逃,至百姓于不顾的,罪当诛九族。”
这两句话吓的冯安是一哆嗦。
“所以,这吴将军也是为了您好啊!您要是真的逃了,等到这战争一结束,上面查下来,到时候你们冯家可就是一个人都不剩了,我听说冯大人可是有两个儿子的。”雅歌知道,对于他的那些美妾,他可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终归是要留心的。
雅歌看着冯安有些动摇了,不再哭了,而是在想自己是走还是留。
“冯大人就是留下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吴小将军,和他们的那些部下都是在战场上撕杀过的,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你大不了天天没事跟着吴将军,要是你真的有难了,吴将军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你说是吧。”
“再不行,让吴将军给你派几个人,好好的护着你,就只护着你一个人,行了吧!”
雅歌这苦口婆心的,终于算是把冯安给劝好了,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本官不走了,但是本官要时时刻刻待在吴将军身边,这吴将军是国之栋梁,不能出什么事。”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怕是没人比得过这人了。
吴煊见他这样说,也早早的把手中的剑给收了回来,他才不管这人是怎么样的颠倒黑白呢,只要是不走就行。这冯安怎么说也是雅歌给劝住的,对雅歌道:“多谢。”这大周的法令,自己对于军中的法令倒是知道的不少,对着这其他的所知甚少。看来雅歌兄弟也是个读书多的。
雅歌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吴煊道:“我们这边谈吧。”说着带着雅歌要去偏厅,雅歌自然是跟着的,但是冯安立马也紧跟着吴煊,道:“我要跟着吴将军。”
吴煊心道,难道还真的打算和自己一起睡不成?对身边的林涛道:“你去找两个功夫好的,一刻不停的护着冯大人。”
就这样,冯安才不跟着了。
两个人找了个偏厅,雅歌将那玉佩和抹额给拿了出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见面,这个玉佩和抹额就还给吴大哥。”
吴煊却没收,而是道:“你出了城,打算是南下去帝都吗?”
雅歌点头,道:“正有此意。”
“好,既然是要去帝都,那就去还给我母亲吧!在帝都你去问,都知道我吴家,你直接送到我家中吧!”
雅歌没有想到吴煊会这样回答,自己原本就觉得这路上要是再出什么差错,自己也有可能在路上遇上北蛮人呢,那这玉佩就永远还不了了,道:“这?吴大哥不是不给我说你家在何处吗?”
“这个你就别管了,这玉佩我之前的时候在家也带过一段时间,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你要是能送到我母亲那里,我母亲也定是高兴的。”
原来吴煊是这样想的,让这个玉佩缓解一下吴婶子的相思之苦,也算是一件好事,雅歌道:“行,那我一定给送到。”
吴煊却没想这么多的什么母亲对于自己的相思之苦,只是看着雅歌那瘦弱的样子,希望这个玉佩能让雅歌支撑着走到帝都,这样也不枉费把雅歌当朋友。道:“这玉佩你好生的收着吧。至于这抹额,也不是什么好物件,上面的珠子都泛黄了,你拿它用着玩吧。”
雅歌今天只是用一个粗布条绑了头发,却是让吴煊看笑话了。雅歌长得也是端正的,要是穿上华服,和那些帝都的簪缨世家的公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吴煊说者无心,但是雅歌却是听者有意,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热,这是被嘲笑了吗?雅歌低着头,道:“那个,我东西还要收拾,我先走了。”说完也没有行礼,急匆匆的走了。
倒是让吴煊有些摸不着头脑。
雅歌回了自己的铺子,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条新的冬绿色的发带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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