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阳城,雅歌不知道为什么,能不提就不提。笑着道:“我娘的手艺,虽说还没有你们吴家后厨的厨娘的手艺好,但是也是不错的。想吃可以,给银子!”
吴煊看着雅歌这耍无赖一般的样子,道:“今天早上我祖母给你的一根金簪子还不够?那金簪子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呢。”
雅歌道:“那不行,那是我用一声祖母换回来的,和你来我铺子里吃饭可没关系。”雅歌知道吴煊家真的是很有钱,自己就是扣一点,对于吴家还真的不算什么。
吴煊笑着将自己怀中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雅歌,道:“这些应该够了。”他对于银钱没多大概念,觉得应该也够了。
雅歌接过一看,这荷包中除了散碎的银子有四五十两之外,还有几张银票,那银票就有几百两了。雅歌将其中的散碎银子拿了,将那些银票还是放了回去,道:“这些就够了。”这些散碎的银子,都能在铺子里吃一个月的了。还的是天天的好吃好喝的。
吴煊心道,雅歌这倒是个不贪心的,将荷包拿了过来。
纪母进来了,道:“我怎么在外面听着,雅歌你怎么还要姑爷银子啊?我看你这是做生意做上瘾来了。信不信我打你!”
雅歌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娘这见了吴煊才一面,就这样倒戈了?
吴煊倒是笑道一脸的灿烂,道:“岳母,我和雅歌闹着玩呢。”
纪母道:“看到没有,你这都是成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稳重一些,还和姑爷闹着玩。”
雅歌一脸的受教了的表情,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娘要不我帮你去做饭去?”
“做什么饭啊!我菜都洗好了。今天吃锅子。现在虽说是天气暖和了,但是怕身体里还有寒气,吃点热乎的,给你驱驱寒。”又对着吴煊道:“姑爷,您也别嫌弃,我这也铺子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的,您就权当吃个新鲜。”
这锅子,吴煊在吴家没怎么吃过,但是在军营中可是常吃的,道:“哪里会有嫌弃的道理。这锅子也很好吃的。”
纪母这一会看吴煊真的是越看越顺眼了,自己这女婿,长得好看,家世好。还没有那些少爷脾气,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还是朝廷皇上亲封的将军。
不一会这汤锅就端了上来,这锅底的汤料还是纪母特地熬制的,出了门就找不到这样的了。雅歌将一个肉片丢进这滚烫的锅底,在捞出来一尝,果真不错,道:“娘,你这次调的锅底真的是太好了。”
纪母道:“你这真的是太没有规矩了,姑爷还没动筷子呢,你先吃起来了。”
吴煊忙道:“我在军营中过惯了的,没有这么多的规矩。雅歌乐意吃,让她吃就行。”眼中满是宠溺。
雅歌瞅了吴煊一眼,装的还是挺像的,不知道还真的以为吴煊对自己是疼爱有加呢。夹了一片肉片,放到了吴煊碗中,道:“要不,您先尝尝?味道不错。”
吴煊笑着将肉片放进嘴中,道:“果真不错。”
在吴煊看来,雅歌家中的氛围要比安国公府邸好太多了。自从母亲去世,或者说从自己记事开始,家中就没有平静过,江氏还有几个贵妾,常常是闹的家中不得安宁。母亲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女,对于那些妾室的小把戏当然看不上眼。但是她们就是用这些小把戏拢住了父亲,气的母亲也是没有办法。偏偏父亲又是个不管不问的,这家中还真的不好过。
现在自己在家还要时刻提防着江氏,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是不是和自己一心都不知道。但是雅歌家中就不一样了,纪母是真心的对待这个女儿的。韩雷心中也是有心于雅歌的。胡微雨一个小姑娘,父亲和爷爷都是为国捐躯的中梁之辈,心眼就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雅歌将自己之前带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家中,都到了下午了,雅歌看着天色有点晚了,正打算走呢,见韩雷和胡微雨回来了。
这韩雷也是想着,天色晚了雅歌和吴煊应该都回去了,没有想到这还是给碰上了。其实这也是因为雅歌,雅歌这都三天没有见过娘了,难免有些亲近之意,不大乐意走。
雅歌见到了韩雷,笑道:“听娘说你去买豆子去了?”可是这并没有带着豆子回来啊!
韩雷道:“掌柜的,是啊!去市场上看了看,但是成色不是很好,就没有买。”
这话说的,本来就是没有打算去买豆子吧!胡微雨在韩雷身旁站着,笑着道:“纪掌柜,这就是你的夫婿,吴将军?”
胡微雨之前在天阳城的时候没有怎么见过吴煊。
吴煊道:“我正是吴煊。”对于胡微雨,自己所知道的,也就是胡爷爷,做了军医,现在还在不在,也已经不知道了。不过现在想来,已经不在了吧。
这朝廷没有专门的诏令给下发,但是这大周人都知道,天阳城这会已经是北蛮人的天阳城了,之前他们攻城之后,整个城中还剩多少人,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胡微雨却突然的红了眼眶,盯着吴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活着回来,我爷爷却死了。为什么你没有把天阳城给护住?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笑嘻嘻的站在这里?为什么你还能娶了纪掌柜?他们都死了,你不觉得有愧吗?”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了。
吴煊的脸色变了几变,从震惊到悲伤,再到愧疚。半晌才道:“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对于天阳城的那一次围城,那一站,雅歌不愿提起。韩雷不愿提起,胡微雨更是多次的从梦中喊着爷爷而惊醒。
这些,吴煊更不愿意想起,对于这种侥幸活下来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的职责,这种滋味,真的还不如当初没有活着,而是也在天阳城死了呢。
胡微雨在听到吴煊这一声对不起之后,泪如雨下,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眼前闪过的却是爷爷却北蛮人杀害的那个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些事情,胡微雨以为到了帝都,自己都能慢慢的忘记。是的,自己都快忘记了,每天和韩雷哥哥一起开铺子,看着人来人往的商人来吃饭,,听他们说南来北往的见闻。每天活的很开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来娶纪掌柜,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这个人不是说是顶顶有名的富家子第,那又为什么要娶纪掌柜。
对这一声接着一声的为什么,吴煊好像除了对不起也不能说什么了,这个时候,活着的人才更是一种罪恶。
雅歌在一旁,看着胡微雨问出这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自己回想起在天阳城中的那一段经历,那北蛮人的围城,心中也是酸楚不已的。这两天自己看到吴煊都会想到天阳城的那一次接着一次的攻城,想到自己拿着匕首的样子,想到那种恐惧。
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吴煊,因为那次的围城,对自己来说,可能太疼了。
纪母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将胡微雨拉了过来,将其抱在了怀中,轻声的安慰。又对吴煊道:“姑爷,这事不怪你,有些事还是学会尽人事听天命的好。而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微雨只是亲眼看着她爷爷去了,这个事情过不起而已。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吴煊点了点头,道:“多谢岳母。”这些话且先不论真假,吴煊都觉得心中没有这般难受了。
雅歌见这情况不大好,而且这天色也不早了,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纪母点了点头,胡微雨还在纪母怀中伤心着,便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雅歌道:“娘,你不用送了。”
雅歌和吴煊出了铺子门,就直接上了马车,这天已经开始慢慢的黑了起来。驾车的小厮将小鞭子一挥,马儿就慢慢悠悠的往吴府走。
吴煊和雅歌各自坐在车中一角,这是离得最远的位置了。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雅歌挑起了帘子往街上看。这各家各户的商铺都已经点起了灯,有的铺子门口早早的就挂上了灯笼,以便顾客来了能看得清路。
街边有几个小孩子在嬉笑打闹,不时地还有不知道谁家的小黄狗在后面跟着,就是看中了孩子手中的那个小笼包子。
这一切和天阳城别无二致。
吴煊顺着雅歌挑开了帘子,望见了街上的景色,道:“之前的天阳城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和帝都一样吗?”
对于吴煊突然开口问这个,雅歌突然有些愣,从自己慢慢飘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将帘子放下,道:“很像。有时候,我看着这帝都中的街道,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这条街上是专门卖布料的,天阳城中也有一条街是专门卖布料的,很像啊!或者是那边街角有家吃食铺子卖的吃的竟然和天阳城中的一家一模一样,就是味道都一样。让我忍不住想去买了尝了再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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