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一听,这李伯口中说的夫人应该就是吴煊的亲娘吧!这倒是让雅歌有几分的好奇,道:“听李伯的意思,和吴煊很是熟稔?”
李伯道:“那里算得上是熟稔,我不过是当初夫人的陪嫁管家罢了。”
原来是吴煊的亲娘带来的人,那对吴煊看来也是上心的。雅歌道:“那就劳烦李伯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多待。”吴煊口口声声的说不让自己这个女子在宗祠待着什么的。
李伯道:“这个少夫人放心,老奴会上心的。”
雅歌谢了一声,才提着吃食匣子回去了。
到了吴煊住的淬玉院。雅歌见整个院子中没有一盏光亮,想来所有的人都睡下了。雅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要找个自己的心腹这事是迫在眉睫了,要不然自己出去一趟,连个给自己留灯的人都没有。
但是幸好自己也带着一盏灯呢,雅歌虽然是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时间,也不甚害怕。毕竟这今天的月光也不错。便提着灯笼,自己进了卧房,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简单的洗洗便要睡下。
那边吴煊在雅歌走了以后,自己看着祖宗的牌位,正在出神呢。却突然的被外面的一阵吵杂之声给惊扰到了。只是这也听不清外面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嘈杂非凡,后来细细的听了,才听见一个声音道:“你说那纪氏没在里面,那我可不信,我要去看看!”
吴煊这才听清了,这不就是江氏的声音,不过这宗祠是在前院和后院的交接之处,一般的后院妇人是不会来这里的,这大半夜,江氏怎么跑这里来了。
又听到那李伯的声音道:“夫人,您这是在说笑了,这大家都知道,女子妇人是不能进宗祠的,老奴在这里看了这十多年的宗祠了。就是少夫人来了,也不可能会放她进去的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林氏的走狗,这林氏早就死了。这会煊哥儿娶了媳妇,你就变成了那纪氏的走狗。”江氏看着这眼前都要进黄土半截的人还在这里拦着他,难道他不知道这整个吴家是谁在管家吗?是她!
李伯听到这里,心中大为不悦,一来这江氏说话太过于不好听。再者,这林氏都早已经去了十多年了,还这样的编排死人,说是安国公家的掌家夫人,可是那里有半分的样子啊!但是脸上还是不显,道:“夫人,这林夫人好歹也是皇帝亲封的异姓郡主,您这样说不大好。”
这林氏虽说早早的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会这样公然的讨论,毕竟那可是郡主,就是不是吴家的夫人,那也算是半个皇亲了。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好歹,你现在是吴家的家奴,这吴家现在是我掌家。你竟然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个老奴,手中拿着林氏带过来的几个铺子,却心计刁钻的很,自己用了很多的手段,就是不把铺子交出来。
李伯忙道:“老奴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很敢。你说这纪氏不在里面?我可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李伯忙拦着道:“这女子不能进啊!这有违伦法。”
江氏直接将李伯一把给推开,道:“什么有违伦法!我这是进去去捉有违论法之人,我看谁敢拦着我。”
吴煊在宗祠里面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便起了身子,出去了。将大门一开,道:“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一身锦衣华服,外面披着雅歌留下的那件天青色翠竹描金兔毛镶边的斗篷,眼神中没有多少的温度,但是话语却听不出半分的不愠。
江氏没有想到,这吴煊竟然出来了。这会子才想到了在吴煊面前不可怎么的放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吴煊身上倒是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说的话也是和顺的,但是你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突然的生气,突然的发怒。让江是见到吴煊都自觉不自觉的不敢这么的放肆。
笑着道:“你这怎么出来了?老夫人不是说让你在里面跪着吗?”
吴煊微微的一笑,道:“我在这里不过是跪了半个时辰,母亲就知道了。看来我这院中的人也不全都是向着我的。”很明显,这是有内鬼了。看来自己这常年在外,不怎么回家,自己这淬玉院都被人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都不知道。
江氏却是有些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作势笑着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听闻你被老夫人罚了,所以过来看看。”
吴煊将斗篷给拢了拢,道:“这晚上有风,还真的是麻烦母亲了。在这夜黑风高之夜,不去歇着,反而跑到了这不能让女子进的宗祠来看我。而且,母亲不知道吗?这大声的叫嚷,要是惊扰了先辈休息,你说这要是再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吴煊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微微的扯出了一个微笑。这江氏看着吴煊的笑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害怕鬼神的人,之前也做过一些亏心事,所以也吴煊突然在宗祠门口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
江氏咽了一下口水,看着这在灯笼中忽明忽灭的宗祠牌匾,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道:“我知道你今日被老夫人罚了,想来你媳妇也不痛快,所以想去安慰一番的,却没有想到听你院中的人说纪氏来了宗祠看你。她难道不知道这宗祠女子不能进吗?”这被吴煊这样一吓,江氏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对!自己是来捉拿那个有违伦理的纪雅歌的。
吴煊看了看江氏这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的丫鬟婆子,看来这还真的是有备而来。也知道了雅歌是来了宗祠了。道:“我竟然不知道我院子里的丫鬟嘴这样松,什么都往外面说。”
江氏一听吴煊说这话,以为吴煊是已经承认了雅歌在这里的事实,道:“煊哥儿,你可不要忘了,这吴家现在是我当家。我要是想让谁告诉我点什么,那哪里有隐瞒的道理。”不过吴煊的这意思也是说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在他的那淬玉院有内鬼了,自己这样说也是告诉吴煊,你院中没有内鬼,我知道这事也是我自己问出来的。
吴煊笑着道:“母亲说的是,您是我们吴家内院的掌家人。可是您这管家的,按理说应该是大事小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才是。只是您却不知道,这雅歌是来宗祠了,可是却根本没有进我们吴家宗祠的大门,最远就是在您站的那个地方罢了。”
江氏微微一愣,这雅歌是来了宗祠,可是这进去没有进去,自己就不知道了。这事要是进去了,自己可以给她治个罪,可是这要是没有进去,那自己可是没办法了。
江氏盯着吴煊,眼睛左右上下的打量着,道:“你要是说纪雅歌没有进去,那你这身上的天青色的斗篷哪里来的?我可是听说,你去宗祠罚跪的时候可是没有带斗篷的,而纪雅歌今天出门的时候可是披了一件天青色的斗篷的。”
吴煊却微微的额皱起了眉头,自己是知道这院子中有江氏的人,但是没有想到这消息传得怎么快,这应该是雅歌前脚出了门,后脚他们就去给江氏说了。
“没有想到母亲对我和雅歌日常的衣服首饰还挺上心的,不过我这都已经成亲了。日常穿什么自然是有雅歌料理,就不劳烦母亲操心了。还有,母亲我已经说了,这斗篷是雅歌给我送的不假,但是雅歌并没有进宗祠。母亲,这天色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会吴煊不想和江氏再理论了,自己是来罚跪的。不是来宗祠门口,在祖宗面前和江氏进行理论的。再说了,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是应该在战场上厮杀的,而不是在应该在这里和妇人一般见识。
这江氏却觉得吴煊让自己赶紧回去,是雅歌在宗祠里,万一被自己逮住,那可是大罪。这会江氏还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宗祠里面传来了鱼肉的味道,这是一道酸菜鱼的味道。可是这吴煊并不吃鱼肉,这个整个吴府都知道,这事纪雅歌应该也知道。那就是说,纪雅歌不会拿酸菜鱼给吴煊吃,既然不会给吴煊吃,那就是给她自己吃的,既然这味道是从宗祠里面传来的,就是说明纪雅歌在里面。再加上这吴煊又一直站在宗祠门口,自己就是想往里面张望一下都不得。看来这里面很有可能真的是有猫腻。
江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这嬷嬷也是跟着江氏多年的,知道江氏心中所想。再加上之前的时候就说了,要是吴煊真的不交出人就硬闯一下!
江氏笑着道:“好,那既然雅歌不在,那我就走好了。”说着作势的就要往后转身。
吴煊心奇,以往江氏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他还以为还要再折腾一阵子呢。自己也转身继续回宗祠跪着去。
却没有想到,吴煊还没有进屋子呢,几道人影倒是先进到屋子里了。吴煊倒是有些发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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