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够牛,丢一下我都不管了,我差点就让别人祸害了。”她坐在船中间,而老头儿就船尾,还在一口一口喝他的酒水,有点心不在焉。
魅影则站在船头,一动不动盯着远方,他因谢小叶这句话,眼睛闪过缕缕悔恨,他该把那两个小人把手给剁了,刚才的惩罚太轻巧了。
要不是这该死的女人阻止他,他让他们尝尝属于他魅影的惩罚,他向来赏罚分明,若是有人得罪他,他必定倾囊奉陪到底,而且不是以牙还牙,那是十倍还之,让那人生不如死。
他冰冷寒气的目光如炬,无人看出他此刻在想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个人,却为了她,此刻恨不得把那两个侮辱她的狂徒碎尸万段,不足为道。
“小丫头,你不也没事了,你怪我也没用。”许久之后,老头儿摊开双手,作了耸耸肩的动作,两眼无辜,“怪我这老头子没有警惕之心啊,又太轻易他人,才遭到他人暗算。”
“下次你好好注意点,防人之心不可无。”谢小叶担忧的说着,她这是为了老头子好,他品性如孩儿般顽劣,天性潇洒,也敌不过有心之人的暗算,谢小叶隐隐为老头儿担忧着。
“有小丫头关心,抵过千刀万马,即使我能死去也是幸福的。”老头儿笑眯眯的双眼,他心里暖暖的,他一直坚定看人没错,这丫头天生善良真诚,以后会是魅影的心头肉。看来他撮合的没错呀,嘻嘻,嘻嘻,老头儿眉开眼笑,好像都没有什么烦恼的事。
老头儿虽然强忍落寞,对着谢小叶笑嘻嘻的模样。而她看出了一点端倪,她看着老头喜笑颜开的脸,可她看出他背后的孤单和落寞,她突然起身临近扑进了老头儿的怀里。
哽咽道,“我不准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爷爷了,我知道你整天对着我笑,其实你心里知道你跟魅影一样,都是很孤单的,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小棉袄,温暖着你们。”
听到自己名字,魅影才从远处的目光转向了她,看着她与老爷子两人亲密无间的互动,说着那般贴心的话语,他内心一丝暖意在胸间流动着,他突然从心灵深处能感受到一种叫“幸福”词语。他脸部从僵硬变得柔和起来,目光又转向日落余晖,夕阳无限好,他不觉得只是近黄昏。
老头儿也用手拍拍谢小叶的后背,亲昵着摸摸她的头颅,眼睛瞬间凝聚着闪闪泪花,“小丫头,你把我说哭了。”蓦然老泪众横,哗啦啦哭了起来,那声音很大,后变成大笑起来。老头又哭又笑对着魅影说,“你要是日后敢欺负丫头,我拿你是问!”
魅影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含着一丝丝笑意,戏谑道,“哦,姥爷子,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可不敢、欺负、她。”他故意加重了“欺负”二字。
在谢小叶听来,他这是故意说给她听了,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像两个小苹果贴在她脸上,增加清纯的妩媚和娇滴滴的神态,十分魅惑,勾起了魅影平静的心,不停为她波动。
谢小叶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郑重其事说,“老头儿,你在桃家庄是不是问过老夫人有异状?”当时她模模糊糊听到了,现在她猛然想起这件事,随即一问到底。
“嗯。”老头儿不再嬉笑,也随之脸色变的严肃暗淡,眉宇紧蹙,有隐含着担忧的神色,他的眼光飘向了远方,心跟着去了远方。
谢小叶突然贼嘻嘻的说,“要不要再去桃家庄一趟,看看老夫人身体状况如何?”其实她言外之意,还是要去桃家庄走一趟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她看的出老头儿最近心情紊乱,不如去桃家庄一看到底,这样也能安抚老头儿一颗担忧的心。
看了老头儿的神色,想罢她谢小叶不说,老头儿也会找机会偷偷去桃家庄,看望他的老情人。
“去,知我者,小丫头是也。”老头儿大喜,眼睛凝聚着深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她猜的没错,老头儿最近心事重重是为了老若冷的事,不然也不会拿酒当水喝,喝酒就像免费的自来水一样,谢小叶也是吃惊,她仔细一想,估计老头儿一门心思扑在老若冷的身上,才有此举动,想以潇洒掩盖过去罢了。
谁会知道她谢小叶察言观色的技术,炉火纯青,熟稔的很,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她在心里吹捧自己,心里瞎乐着,嗯哼,说实在话,她只是为了能让老头儿和老若冷能放下往日恩怨,重归于好。这就是她喜闻乐见的没事。
不一会儿,谢小叶和老头儿两人同时大笑着,“哈哈……”声音响彻云霄,那笑声如孩童般纯真的笑,笑得让人心里舒麻着,笑得那般灿烂耀眼。
魅影听在耳里,暖在心里,这种难得氛围,他偷偷的记在自己胸口上,忽然他微微笑了,只是无声的笑了,没有能够看见面具之下的他,竟是如此神采奕奕,春光灿烂。一想到这两人又在窃窃私语,谋划着如何去桃家庄,他摇摇头无语了,他已经做好准备,有得帮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当他们一走进城堡之外一个山洞里,就迎来了陆子泉一脸的严肃。三洞门口都有重兵把守,看来毒灵教众徒都是聚集在这里,她与老头儿先行告退了。
魅影劈头就问,“凶手查的怎样?”凶手指的是冒充毒灵教的人,在各个小门派当中进行烧杀抢掠,魅影前段时间离开了毒灵教,前往江湖调查,可是那凶手机灵狡猾,等他一到来,便逃之夭夭,一无所获,最后他把这事交给了陆子泉。
“那人就是当今武林盟主林造事,不过已经被挑断了筋骨,从此就是个废人,想必不会在作恶多端了。”陆子泉一脸疑惑,“可是不知为何?他竟是个哑巴,我可没有听说过他是哑巴,武功倒是高深,我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拿下。”按毒灵教的规矩,挑断筋骨,这对习武之人是个最大的惩罚,从此他们便不会在众人出现,退隐江湖。
“那是被给截断了,谁叫他竟然戏弄教主夫人。”他目光清冽。
“难道是她?!”在魅影大婚之日,是秘密进行的,他也是从兄弟们那里听说了一二。
“没错。”魅影郑重其事的回答着,嗓音铿锵有力。
“沈万腾之女,沈喻?!”为何确定她的名字后,陆子泉内心涌出沉重的失落感。
陆子泉细微的面部表情,都被魅影看在眼里,他冷冽道,“休想打她的主意,她已经是我的人,心已经属于我的了。”他在害怕什么?为何这么急切宣告主权。
“是,教主。”陆子泉面无表情,毕恭毕敬弯腰致敬,内心却是烦乱不已,
城堡内,诺扇一脸着急的神色,跪在魅影面前,又忍着惊悸的心跳,眼睛低垂着,“教主,那侍女在厨房病倒了。”
魅影神色一变,身体一震,退后一步。
诺扇从地上看到魅影的脚步微颤栗着,眼神闪过邪恶的冷笑,洛璃姐姐的办法果然奏效了。
诺扇口中的侍女指的是初语,在着诺大的城堡里,唯一的侍女就是初语,而且魅影下个命令,不准在这里提起初语的名字,当诺扇一提到侍女,他立即便想到是初语,这个名字不能在他面前提到,这对他来说,永远一根扎在心里的刺,隐隐作痛,却又不能从心里拔开,这对魅影来说,才是最要命的。
他强忍着内心的颤抖,“快去,快去找人,对找大夫。”慌乱的神情,语气结巴的不知所措,“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带大夫帮她瞧去。”
谢小叶布置好房间,想给魅影一个惊喜,没想到却看到了这副场景,一个邪魅,而玩世不恭的男人,听了诺扇的话,而开始惊慌失措。在她看来是多么的讽刺和疼痛。初语啊?她早就该料到了,她只是装糊涂,从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始时,该知道他们关系非比寻常,只是她在装糊涂罢了。
她看向正殿靠墙壁的书架上,那个黑暗的角落挂着一副巨大的美人画,难怪第一次看到这幅图,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那人是初语。
现在的初语丑陋的形象,才导致她无法想象那幅画的本尊是初语罢了。
她的心好痛,痛的她靠在了墙壁上,无力的顺着墙壁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她环抱双膝,两颗清泪低落在黑色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她紧咬着声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隐蔽的暗处,洛璃扬起明媚的笑脸,她本是故意让谢小叶看到这出好戏,没想到这女人活蹦乱跳跑去找教主去了,上天有意帮她,这怪不得任何人,假如教主对初语那女人早已经放下了,也不会让谢小叶撞见这么精彩的好戏,呵呵,她冷瞳闪过缕缕戾气。
修长的指甲摸着自己绝美下巴,紧紧抿着的艳红的嘴唇缓缓放松了,洛璃满意摇动身姿,轻快脚踏步伐,转身离去。
谢小叶不敢哭出声,不敢再看下去,她怕多看一眼,心会撕裂般疼痛,就像撕开她的心脏,血淋淋的伤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刺痛她的眼。他每多慌乱一次,就代表着他爱着初语,这最原始的真爱,无人能表演出来的,只有真爱那个人,才为她慌乱不已,他何时为他慌乱过?没有吧!
他一直都是淡定自如的一个人,崩玉泰山面前面不改色,却因为听到初语病倒,开始了不淡定,神色慌张,虽不能直接看到他的表情,从他微乱的步伐看的出。不是她的胡乱猜测,连周遭的女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继续嬉笑吵闹,一切都静止了,所有人都凝神注视着他此刻的异样行为,
她东倒西歪的强行站了起来,神色慌张的逃走,不料碰到了走廊拐弯处一个大型古董花瓶,一声强烈破碎的声音,惹的所有人转移了目光,看向了发声源头。
魅影也拉回了自己的心神,余光中瞄到了谢小叶慌张逃离现场的背影,他眼底浮现悲痛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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