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晚饭过后,殷翠红服侍容贵妃歇息,征得同意就去了瑞香殿。
因前有约定,上官翎和宋巧玉一直在等殷翠红过来。
“姐姐,我回来跟你睡,已经跟娘娘说过了。”殷翠红挤上床嬉笑道。
上官翎自然欣喜,笑道:“好啊,今晚咱姐妹俩聊个通宵,反正有的是大把时间。”
“姐姐,你该为我高兴,别紧绷一张脸呀?”殷翠红看破她的心事,强颜欢笑,心底却有很多不舍和恐惧。
上官翎抹了下眼泪,强作镇定,心事忡忡,道:“我不知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是好是坏?西域拿渡国虽小,但物产丰富,只是听说那边战事不断,而且因这个缘故才向我国提出联姻和亲的请求,估计是想借我国的军威和国力吓退外族邻邦求得江山永固。还有,听说这拿渡国太子已经过三十有余,长相如何,秉性如何,这些情况我们不得而知,就这样草率决定,会不会有些仓促?万一你去那边受到委屈,我们很难得知,更没办法插手呀!”
殷翠红并无半点悔意,反而安慰上官翎说:“姐姐,你想多了,大成国乃万邦之主,这次能完成和亲联姻大事,小小拿渡国自会感恩戴德,明日早朝之上,皇上亲封我为郡主,到时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你别担心,这是我的选择,或许也是天意,注定的。到那边,我会精心服侍,不会给这边亲人丢脸抹黑。”
上官翎叹口气,离别在即,已经泣不成声了。
早朝之上,赵骏征求百官意见,犹豫该把殷翠红入籍在哪位王爷府上。
经过一番认真考量,才将大事定了下来。
赵骏三皇叔安吉王愿意接纳殷翠红为次孙女。
当天下午,赵骏为殷翠红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大典,正式宣布她为和亲郡主,赐名和合。
三日后,和合郡主告别众人,在拿渡国国师的接引下,挥泪而别,踏上了远赴西域的和亲之路。
由于吉时临近筹备不急,送别和合郡主的仪式比较简略和仓促,举行过简单的祭天拜祖程序后,就被对方迎亲队伍接引上路,上官翎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殷翠红说些难舍难分的话。这事自然给大家留下了不小的遗憾。
这边刚送走和合郡主,刘太后那边派人来催,要赵骏同步派出迎亲队伍去接对方公主,说是不能耽误吉时失掉礼数。
赵骏也知此事干系重大,急忙和几名亲近大臣商议,迅速择定接引官员,连夜作出了安排。
殷翠红在的时候,上官翎心里踏实,但当她突然离去,心里空落落一片,加之听闻赵骏即将迎娶拿渡国绝色公主,心情更是跌落到了谷底。
容贵妃自恃功高,当晚主动去找赵骏,想留下侍寝,但被对方婉言回绝。赵骏坦然说他一路奔波,加上心神不宁,想早些歇息。
没有殷翠红的陪伴,加之侍寝计划遭拒,想到上官翎该是同样心情,趁夜去找她寻求慰藉。
上官翎不想见人,更不愿多说,随意应付她几句,就不说话了。
容贵妃觉着无趣,唉声叹气返回了逸阳宫。
她们两个的行踪早被齐昭仪摸清看透,这会正和郑皇后谈论。
“姐姐,皇上来了,你得抓紧一些,再不能让人占先失掉机会呀!”齐昭仪自作聪明地提示着。
郑皇后故作神秘地训斥:“皇上新婚在即,作臣妾的应该超前谋划,多为他排忧解难,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再次警告你,在没有我的同意下,如果还像上次那样秘密行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再愚笨也知道自个身份,眼下容贵妃在皇上面前频繁走动,安德妃又是那种情况,对我们的威胁和挑战很大,姐姐还需早做打算,以后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必当竭尽所能给你扫清障碍!”齐昭仪小声说。
郑皇后淡笑一阵,接着说:“我们还得等一等,婉儿的事才过去不久,相信很多人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不可轻举妄动。等过段时间再慢慢想办法,现在是最危险敏感的时候,强出头是有很大危险的!而且还要告诫你,没有我的同意,你决不能擅自做主,如果被人瞧出什么,你自己做个了结,千万别拉扯出我来!”
齐昭仪感觉受到委屈,探问道:“姐姐如此小心,可曾听到什么动静吗?目前,你我处境尴尬,一方面皇上不理不睬,太后那边也没什么说辞,容贵妃倒是很活跃,频繁往乾坤宫走动,而且皇上也曾亲口说过,会和她尽快再怀一个孩子,还有那个殷离愁,已经回来多时,之前皇上那般宠爱,这次回来哪有不成事的呀?我倒无所谓,关键是姐姐肚腹空空,再如此等待观望下去,形势对我们会很不利呀!”
郑皇后想了想便问:“那你有什么妥当的主意吗?其实我也清楚目前的处境,只是一时想不到应对办法而已,如果你有好的办法大可以说出来。”
齐昭仪似乎早有主意,小声说道:“姐姐,安若那边戒备森严,目前我们动她不得,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容贵妃和殷离愁,她们在皇上眼里是弱者,一直很受信赖,我想应该先从她们两个入手。而她们两者之间,又有轻重缓急,你想想,我的目标在谁身上?”
郑皇后有些不耐烦,突然没好气地逼问起来:“你快说,我没空跟你猜来猜去!”
齐昭仪见她生出气来,忙自问自答道:“自然是殷离愁,之前她身边有小玉和小红,现在走了小红,可以说失去了左臂,而且相比之下她的机会大一些。你想啊,容贵妃才小产不过月余,一方面身体还未彻底恢复,皇上心里肯定留有阴影,不会轻易让她侍寝,这是其一。再者,容贵妃身体虚弱,即便让她侍寝,恐怕也怀不上保不住,很可能会滑胎。从这两点看出,殷离愁的机会比她大很多,一方面她还是处子之身,而且容貌出众,皇上想得而未得,一直憋着股气,相信很快会召唤她侍寝,明晚或者后晚,这都是有很大可能的,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需要马上商定对策,不然前有安若,后有殷离愁,轮到我们得要什么时候,说不定到那时别人家的孩子都能走路说话了。”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谁的孩子能走路说话?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放肆的话,该杖责四十!”郑皇后一反常态,气急败坏地训斥起来。
齐昭仪后悔说错了话,忙跪地讨饶,“姐姐,刚才是我无心之失,还请姐姐饶恕,看在我多年追随姐姐的份上,就饶了这一次吧!”
郑皇后随即镇定下来,淡淡说道:“你起来说话,现在我要你真真切切记住一点,在我孩子没出世之前,不管是谁的孩子都得死,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牢牢记住,再敢胡说八道,我马上让人把你乱棍打死!”
齐昭仪连声保证,被吓得浑身哆嗦。
“刚才姐姐说得重了些,但你总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想到安若已经怀孕七月,再过两月就要生产,而皇上已经回朝三天,却对我只字不提,甚至不愿说话。我虽贵为后宫之主,但那又怎样?他不理睬,我活着又有什么希望?不是姐姐说你,平时你沉着冷静,今晚又怎么如此荒唐和性急呀?”郑皇后出言解释和安抚。
齐昭仪带着泪眼,说道:“姐姐教训的极是,以后再不敢信口雌黄随意说话,还请姐姐息怒。”
“罢了,你接着往下说。”
“我以为殷离愁的机会最大,而且留给我们周旋的时间不多。她不是很纯情吗?而且还跟那个叫陈根的有些过往,不如我们就打陈根的主意,在他们之前的事上做做文章,一方面可以激怒皇上,引起他对殷离愁的误会和猜忌,另一方面,陈根受到无端猜忌,殷离愁肯定会忙中出错,我们借故发难,相信会有很大收获的,只要扳倒殷离愁,容贵妃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可以说她现在真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没一个可信的贴心丫头,不足为虑!”齐昭仪信心满满、洋洋自得地说。
郑皇后觉着她说的有几分道理,随即笑说:“那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调查陈根之事,最好挖清楚他们之前的种种过往,必要时候可以找人威逼恐吓,想办法问出真话实情来。殷离愁那边我去想办法,如果她真和陈根有些什么,不会坐视不管的。这样,你找一名可信的宫女出来,给予重金,要她指认陈根,说之前对她有过不轨行为,我们借势发难,找凌总管兴师问罪,虽说他们有师徒情分,但在这样敏感的事情上,他肯定为求自保而舍弃陈根,我找人盯守殷离愁那边动静,只要探听到她与陈根之间有私情,再找皇上借题发挥小题大做,估计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只是你那边很关键,这个宫女一定要舍得命去,而且你要恩威并施,必要时候可斩断她的念想和后路,让她死心塌地给我们做事,但不能把我们暴露出去,得提前想法子撇清与她的所有关系,给我们留好退路。只要陈根犯到我们手中,就没他狡辩和犟嘴的机会了。这一次我们要彻底挤走殷离愁,而且要做得天衣无缝,想必你已经听清我的全部计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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