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断续地说着:“我找到你的母亲了,原来就在谢府…可是她…已经是谢夫人了。而我也告诉她了,你文隰沅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隰沅万万没想到母亲居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为何今日过谢府看她,她竟然没露半点风声,更别说与自己相认了。
“青姨,那…我母亲当时是什么反应呢?”
青姨微微抬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小姐她先是高兴,后面又带有几分忧愁。她说她知道你是谁,让我不要告诉你她是你的生母。而且,小姐还让我守口如瓶,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份,她怕你有危险。”
“其实我早已经知道谢夫人就是我的母亲史慕颜,也明白她是卑鄙嫁给仇人的,全都是为了寻找我。可能她现在意识到谢宇轩并不是真心对我们家的,一定会赶尽杀绝我们,所以她才不和我相认。”
“当时我去看望逸思,无意中经过佛堂,正巧看到小姐走出来。我们都彼此诧异,不曾想过竟然还有重逢的一天。”青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她不让我在佛堂里待太久,怕其他人起疑心,她要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躲得越远越好。”
隰沅能够想象母亲当时的心情,她又想多见见青姨,又不想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她内心的矛盾,隰沅都明白,因为她也选择了隐忍。
隰沅坚决地对青姨说:“您暂时不要去谢府找我母亲了,她说得很对,那里很危险。您也不要告诉逸思她是公主,一定等我来安排。”
青姨是个没有多少主见的妇人,很快答应了隰沅。
隰沅交待完这些话,就启程赶回京城,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与青姨的关系,不能连累了她。再说,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正是一刻都不能耽搁。
……
夜晚亥时,隰沅突然听到房外有动静,担心自身的安危,飞快地起身并小心翼翼地出门查看。结果她看到了久违的小雄飞刀,上面还附有一纸条:明日午时一刻在东郊包满意茶楼的千金包厢相见,只许你一人前来,有要事相商。
隰沅终于等到了枭雄的主动现身,现在的她还不能查找到他的具体信息,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牵制。即便如此,这次隰沅打算跟他谈条件,让他在自己入宫前,先解决掉上官之党。
明天只能自己一人前往,恐怕有所危险,看来还得想想如何自保才行。我可不想自己的性命老是抓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非常的不爽。
隰沅连夜找来了赵宪,让他明天秘密地派人潜伏在东郊包满意茶楼,一旦茶楼里有动静,他们就马上赶往茶楼里来营救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无,枭雄看起来就像个小人,她和他不过是交易的双方,并不是可以相互信赖的朋友。所以隰沅觉得自己必须留有后着,要不然性命堪忧。
吩咐完赵宪后,隰沅才安心地睡着了,只待明天赴茶楼了。至此,一夜无话。
次日,隰沅一早吃了一颗清毒丸,还带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天旋地转香。装备好了后,隰沅才放心了不少。
隰沅认为时间尚早,不如出去集市上凑凑热闹,好久没有放松心情购物了,不如趁阴谋来临之前疯狂一次吧。
正在她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依旧抑郁的安庇颜,觉得总不能不管他吧。不如带他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还能开导下他。不知道亲爹是谁不重要,反正亲妈一直陪着他,何必这么烦闷呢。
“臭屁王子,怎么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难道老天欠了你什么东西?”
庇颜缓缓地抬起头,胡子拉撒的,整个人都荒芜了,眼神里看不到闪烁的光芒了。
隰沅感觉他好颓废,又不能打击他了,于是问他:“不说这些了,你最近读书怎么样了,应该有信心一举得中吧!”
“我打算明年不考科举了,觉着见了皇上又能怎样。他也有可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又何必去考呢?”
隰沅认为他现在太沮丧了,他为何又不去查出谁是他父亲呢?虽然他表面可以为了母亲而不找父亲,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谁是生父。
她想自己还是入宫前,帮他查清楚这件事情吧,要不然他真的会一蹶不振。
隰沅拉着庇颜的手,高兴地说着:“既然不想读书,那我们就去集市上逛一逛吧,说不定会豁然开朗的。”
庇颜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在想着我还能这样和隰沅在一起吗?
隰沅可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拉着他出了伯爵府,走在了繁华的街道上。
一般人都爱享受着宁静,可她爱在吵闹中寻找轻松感。她终究是一个很爱热闹的花季少女,怎么能耐得住寂寞呢?
她拉着一个木头人,在集市上走来走去,一点都不觉得劳累。她光看不买,其实伯爵府什么都有,她只是来蹭看的。
她走过一个臭气熏天的乞丐旁边,本能地瞅了瞅他,觉得他简直像个原始人。她想其他乞丐之前脸还可以看清楚,而他的脸却全被头发和胡子盖住了,只留下了一双干净的眼睛。隰沅从他眼里仿佛看出了几分脱俗,真是复杂的感觉。
隰沅可怜他,给了他一大锭银子,并蹲下来和气地对他说:“先生,你至少要洗一个澡,并整理好头发和胡子,这年代做什么都是形象第一,要不然你很难乞讨到银子的。”说完,隰沅就离开了。
安庇颜还像个木头一样,跟在她身后,什么表情都木有。隰沅回头催促他快点走,想他如今也像乞丐了,哪是当年那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安公子。
隰沅的余光,看到了自己刚才实施的那个乞丐,居然被一大群乞丐围住,并开始对他拳打脚踢的。
其实隰沅虽然变得沉稳了点,但是爱管闲事的内心一直没变,讲得好听点就是爱打抱不平,见义勇为。
她容忍不了那些霸道的乞丐,他们人高马大的,怎么要欺负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乞丐呢?于是她猛地飞了过去,来到了老乞丐的身旁。
她看到她实施的银子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壮的乞丐之手,看起来乞丐的唯唯诺诺,隰沅猜想那个应该是乞丐头头。
她觉得没有必要跟他们大动干戈,不如跟他们好好说说,兴许还能听她的话。
“这位大哥,看你一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要抢这位老先生活命的银子呢?”隰沅客气地询问着。
那位乞丐头头说:“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是不能在这里乞讨的,所以我要没收他的银子来孝敬我们的帮主。”
老乞丐一直默不作声,虽然有伤到,但是感觉他一点都不疼,只呆呆地望着地上。
隰沅不相信他们这冠冕堂皇的话,于是反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不是你们私有的地方,乃是大家共有之地。所以你们没有权力拿他的钱,必须归还给他。”
乞丐头头听这话开始愤怒,他说:“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呀,这是我们民间的划分区域的约定,这些乞丐都归我们丐帮管。他又没入我们丐帮,当然不能在此地乞讨。”
隰沅想不到现在还有丐帮的存在,反正自己在江湖上听说他们已经落寞了,难道落寞着这样。按道理,丐帮一直是行侠仗义之师,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呢?
她想说不定他们是假借丐帮之名,欺负弱势,打压其他乞讨之人。今日,又以此来为自己抢钱找借口,真是太过分了。
于是隰沅说:“别以为你们一副乞丐打扮,就是丐帮中人。我们大家都知道丐帮才不会做出如此放肆之事,必定是你们胡乱编出来的谎言。”
这个时候,庇颜也赶过来了,还聚集了很多民众。他们都笑那些乞丐,赞同隰沅的话,异口同声地说:“骗子!骗子!”
那个乞丐头头更加来气,对隰沅大吼大叫:“你这臭丫头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就是地地道道的的丐帮中人。”
隰沅摇头,淡定地说:“如果你们硬要自己就是丐帮的人,请拿出证据来呀。如若不然,你们就是大骗子。”
庇颜总算重新热血了起来,也对乞丐说:“丐帮才不会欺压百姓呢,你们一定是骗子。大家一定不要相信他们,要为老乞丐讨回公道!”
乞丐们开始按耐不住了,立即恐吓其他民众,让他们走开,不要多管闲事。
看客们终究还是害怕了,立即躲得远远的了,就留下了隰沅他们,还有老乞丐。看那些假乞丐的架势,像是要打隰沅和庇颜他们俩。
无知的他们,竟然不知道眼前的两人可是高手,不是他们能招架住的。
隰沅特意站在了庇颜的身前,对他说:“一群乌合之众,只需我一人动手,你大可以一旁静静地观看。”
庇颜退到了老乞丐的旁边,俯身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说他们一定能为他讨回公道的。老乞丐点点头,眼神中似乎有了一道奇异的光芒,只是庇颜并未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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