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府直接进宫,一路有着管家张罗着倒是没有出岔子,按着时辰进了皇宫直奔去未央宫设宴之地。舒沄这是第二次进皇宫,不熟悉路,上次是萧君肴带着她进宫,她也没有多在意。
而这次进宫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见未久不见母亲,来的路上沿途还有许多为了今夜宴席专门挂的红灯笼,而她的视线却只时常观望着自己的母亲的踪影,可终究未见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影,一个人也不熟,也不好开口询问,也没见着萧君肴,只好作罢,默默跟着宫女安排好的座位坐好。
可能来得有些早,皇帝与皇后都未来,只见主台两侧是都有座位空着,凤香媛与木苏婉刚与她坐在左边的椅子上面,而对面也有四个座位,是空着的。中间有一个宽大的舞台,有几名戏子在上面唱着戏,台正下面都是邀请的朝臣夫人,舒沄很快一眼掠过,可还是没看到自己的母亲在,是她未被邀请,还是未来?
凤香媛与木苏婉两人都有说有笑的,而她黯然失落坐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旁边的座位是也空着的,是留给萧君肴的,自从那一晚吵闹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不知他这几日是不是很忙。 ,
宴席之上没有想见的人,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有宫女和太监纷纷在上酒菜,可她觉得特别的烦闷,特别无聊,
便想想走出去透透气。
主角也未来,她离开不离开也没有人会在意,起身朝座位后面的御花园方向悄然离去,远离那喧哗的地方,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心底那一抹失落的情绪渐渐暗谈下去。
从未央宫出来后各处的宫灯早已经尽数掌起,傍晚的后花园很静,花香四溢,千舒沄走在其中,心中的那一份思念之意顿觉也轻了不少。看来,过了今晚,应该好好找萧君肴谈一谈,找个机会让他陪着自己回一次将军府看看父母,那怕是做戏,他也要配合。
就这样浑浑噩噩想着心事,骤然,她脚步一顿,视线被远处花丛中的一抹白色身影吸引了过去。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不是萧君肴又是谁?
可是,他身边的女人是?两人站得很近,几乎是紧贴在一块儿,似乎在悄声说着话。女人勾着头,背朝她的方向,那个女人的样貌,模糊,只隐隐约约看的见她穿的是绯红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墨发倾斜而下,身材姣好。
那穿着打扮不像是宫女,倒像是皇帝身边的妃嫔?
如果她是皇帝的女人?可,为何她看到苏墨萧君肴从怀里拿什么东西给她戴在手腕之上?
虽只是那简单的动作,可她却看得真切,也看那女人手腕上确实像套上了什么链子之类的首饰。而他动作那般自然流畅,可见完全由心而发。
一个堂堂的三王爷怎敢对妃嫔如此亲昵?
不会!至少萧君肴不是那样的男人,他也不会无耻到那种地步,会去看上自己父亲的女人。
可他们这样暗自见面?又证明了什么呢?
忽然,她猛地瞳孔一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莫非,那个女人就是那日他在冷宫徘徊已久要去见的人?这般想着,心中就有酸酸楚楚泛了开来。
本想靠近兴许,因为相隔太远,无法看清他们在做什么,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可当迈开脚步时,她却在心中暗质问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聆听别人的隐私?又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揭穿这个面纱,难道自己是在嫉妒他对别的女人好吗?
不是,绝不是的。
舒沄愣在原地,有些懵。
脑中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进还是改退,犹豫片刻,望着那两人还紧挨在一块儿,谈着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一个蹩脚的正室抓到了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偷情,可自己却懦弱得不敢上前去质问。
时间像在这一刻静止一般,为了,怕萧君肴有所察觉,她收回观望的目光,朝原来的地方而小心翼翼的倒回去。
一路回去,一颗心都七上八下,无法平复。
“沄儿……”
骤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沉稳的声音。
舒沄身心猛然一震,呼吸一窒,脚步不由一顿,面色有些慌张,侧头回望才看见一身与自己几乎是撞衫的人,他也着一身绛紫色的衣服,衣袂翩跹,冷峻的脸上淡淡笑着,如同不沾一丝凡气的仙尊。
萧彦廷!
“七王爷……”望着他,她惊愕的睁大眼,不由张嘴惊呼。
萧彦廷翩然慢步朝她慢慢走近,俊俏的脸上淡淡扯唇微笑,那笑容是那么有渲染力,像一束阳光那么深入人心,让人第一眼看了就像中了魔一般,很想跟着他笑。
在她记忆中,这个男人是一个极会为掩饰的人,冷峻沉稳,从不主动与任何一个女人说一句半言,至于对她,他的表现让她很是诧异!
难道就因那一次!那个意外?所以他就记得她了吗?
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慌张,萧彦廷焦急的开口,一双黑如濯石的眸中写满担心:“吓着你了?”
他的眼神让她心尖一颤,看他如此紧张自己,不知为何,心竟然隐隐抽痛。
“没有。”舒沄淡漠的笑了笑:“你去了哪儿?为什么突然就从我的身后出来呢?”
她问完这一句话,心里特别的心慌,他是从她身后过来,是不是看到了萧君肴和宫里的女人在一起?
萧彦廷看她一眼,轻笑:“今儿是母后的寿辰,本想去她的寝宫,可就在刚才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两抹身影一晃就不见了,我便追了过来,结果却看到了你。”
他的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对舒沄来说,仿佛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她的喉咙。
如果那两人发现了萧延彦廷,那是不是也说明他们也察觉到她的存在?
因为七王爷是朝她走过来的方向追过来的?
天呀!
那个男人会不会因此会对自己杀人灭口呢?
舒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可面上却很平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太闷了,才出来走走,不过好多了,这不是准备往回去的方向走吗?反正都是去同一个地方,不如就一起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萧君肴遮掩,可能是想因此希望他能对她手下留情吧!
萧彦廷愣了愣,黑眸轻闪,旋即一笑,如春风拂面,“好!”
舒沄闻言,终于放心了,转身朝宴席方向继续走着,而他则与她并肩走在一块儿,步伐协调,月影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长,像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璧人。
“没发现,今儿我俩的衣服颜色一模一样。”萧彦廷一边走一边瞥了眼她的衣服,讪然笑了笑。
其实她第一眼也察觉到了,她当时有些错愕,可都这样了,难道要去换掉吗?
这衣服是萧君肴为她准备的,若是不穿,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若是穿,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如果一会儿在宴席之上大家看到她与七王爷的衣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要拿事说事了。
舒妘心里惴惴不安,可却很竖强的回答:“衣服大同小异,这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只能证明我们有缘。”
其实她无心的一句话,却听在萧延廷的耳里是那么受听,像一首好听的谱曲。
萧彦廷呵呵笑出声,似很喜悦,虽然未语,却从声音里听到他好像很开心。
舒沄闻声一脸不解,不由抬头斜眼瞟他一眼,而在这一瞬间,他也侧头朝她看过来,目光灼灼,俊脸荡漾着灿烂的笑意。
她不由一怔,赶紧收回凝望的视线,加快脚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还未走近宴席的地方就听到了喧哗的声音,甚至还有琴声,这热闹的气氛好像比刚才出来之时更加欢愉。
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回来。
“彦儿。”
“沄儿。”
骤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同样的温润、同样的愠怒,所不同的是,来自两个方位。
舒沄心中一震,萧延廷亦是顿住了脚步,各自分别朝喊自己的人看了过去。
“父皇,母后。”
不知不觉都走到了宴席进入口了,而此时同时向另一边路口走来的一行人,一袭明黄入眼,正是当今圣上皇帝,在皇帝旁边的是皇后,而身后是数道惊错的目光。
他们分别都是朝中大臣和家眷,唯独没有舒将军与舒夫人。
萧彦廷面色又恢复那张冷峻沉稳的容颜,依旧与身旁站立的女子并肩站在一块儿,完全没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们两人看,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竟然是那么巧合,颜色一致,就像是给他们定制的一样,是那么般配。
而此时舒沄朝另一道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萧君肴站在主台左侧属于他座位那里,迎风而立,白袍簌簌、墨发飞扬,黑眸的视线静静地望着他们这里。
而他身边除了凤香媛,木苏婉两人,哪里还有什么嫔妃的身影?
她微微抿唇,悬着的那一颗心终于安定,可是却从那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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