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民女来看,公公这病可大可小,还是尽快请个太医去好好调理调理,也省的延误了病情。”
彼岸解了江湖奇毒,这名声那位公公也是早有耳闻的,她说的话,公公岂敢不信。
但是临走前太后是交代过的,他不敢,也不能。
“奴才这条贱命不妨事的,可若是因为路程遥远,让大阁主一路颠簸,奴才就罪过了,依奴才看还是再停一日吧!”
这番话终究是出现了漏洞,彼岸是一个江湖人,四处漂泊乃是常事,与此相比,这烟州到京都的路程还算不上路途遥远,而且他不追问自己的病情,而是说着再停一日,这抗拒回京都的意思也太过于明显了,让人难免生疑。
“公公莫不是因为自己身体有恙,所以才会迟迟不动身?”
彼岸这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那公公便顺着接了下去。
“奴才是为大阁主着想,但是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所以还望大阁主能再留一日,也让奴才好好缓一缓。”
终于是落入了陷阱,彼岸忽然站起了冷冷的说道,“太后娘娘委你重任,不是为了让你以公谋私,公公若是故意拖延时间,耽误了什么大事,这一趟回去可就要好好向太后娘娘将解释一番了。”
彼岸的气势够足,一番话放那公公立刻跪了下来,还有站在那个公公身侧的几个侍卫也跪了下来。
在不远处站的绿衣忽然一个激灵,退了几步藏在了紫衣的身后。
“不是大阁主想的那样,奴才不敢以公谋私,实在是冤枉啊!”
果真能掌管往生阁的又岂能是等闲人等,那公公只怪为何是自己当初接了这个苦命的差事。
这一次是谁也不能得罪、
现在他也只能叫苦不不迭了。
“现在走吗?”彼岸扫了那个公公一眼。
彼岸才懒得管是不是真的冤枉,要走才是自己的目的。
而且这一次彼岸更加确定了京都其实确实是有事情,但是皇宫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只能回去之后才知道了。
“走,奴才这就走,马上就走。”
彼岸终是如愿坐上了马车,这一路的速度比起昨日来说快了很多,绿衣看着周遭无人才小心翼翼的咕哝了一句,“好可怕。”
却没有料到这句话最后落到了紫衣的耳中,紫衣摇了摇头,这样在背后说主子的坏话是不可以的,绿衣吐了吐舌头,却忽然想起来遮着面纱紫衣是看不到的,所以俏皮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彼岸没有发话,那个公公也不敢自作主张说是要休息,只能坚持着。
终于在夜色未落之前一行人到了京都,但是本应该直接去皇宫的马车却停在了往生阁门口。
那公公翻身下马,只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依旧是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心的在马车外说着,“太后娘娘知道大阁主今日回京,所以已经在阁中等着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那公公讨好的趴在地下做着脚凳,但是彼岸只是轻轻一跃就跳了下来,没有碰到任何人,赶车的马夫就站在马车的一旁,而旁边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那辆马车太过于显眼,这一路已经让太多的百姓驻足观看了。
“这一路辛苦了,不如去阁中休息休息再回去复命吧!”
彼岸的步子都快要踏进阁中了,才停下来不经意的提了这么一句,那公公自然知道自己不该多多打搅,所以连忙拒绝着。
“不敢劳烦大阁主,奴才还要回宫复命,这就告辞了。”
彼岸本就是一句言谈,本就不没指望他们会依言前来,说多了也只是一句拖延的话而已。
进了阁中就看到二阁主正在三层的主厅内小心翼翼的回着话,而彼岸这才发现阁中有的不止一个太后娘娘,还有一个凌云,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前来侍候的丫鬟们。
只是凌云看到彼岸前来之后放下了一个锦盒就离去了,锦盒很大,就摆在太后的手边。
太后坐着的位置就是彼岸平日里的位置,彼岸被赐座坐在了下面的位置,然后太后把屋子里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只是门却是开着的。
彼岸扫了一眼,正好看到被挡在门外的粉衣低头离去。
“大阁主救了哀家这条命,还没有好好谢一谢大阁主呢?”
彼岸总觉得今日还会有人前来,那扇打开的门似乎还在等待着谁。
而太后娘娘今日前来也不定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但是这番感激之词,自己还是要回的。
“太后娘娘客气了,民女只是做了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
“大阁主机智聪慧,是世间女子的楷模,哀家也十分欣赏。”
太后笑着说着这番话,但是越发觉得太后今日是前来有事的,不让自己进宫,宫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瞒着的。
“多谢太后夸奖,民女不敢担。”彼岸恭敬的回着。
太后忽然站了起来,彼岸自然也不敢坐着,也低着头站了起来,而那太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彼岸的面前,最后只有一臂之隔,然后太后忽然举起了手不知何意,彼岸退了一步避开了。
太后收了手,却未有任何的责骂。
“这屋里就剩下你我二人,大阁主不妨揭开面纱。”
上一次彼岸也曾揭开过自己的面纱,这一次似乎也未曾有何不可,但是不知道这次为何太后会徐然提出这个要求。
彼岸将面纱揭开,太后满意的看着,最后笑着说道,“还记得哀家曾经说过的话吗?大阁主的这幅面庞像极了哀家的一个故人,只是那位故人已经不在江湖上很久了,哀家四处找寻都不知道那位故人现在身在何方,只知道那位故人曾育有一女,巧的是,大阁主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江湖上去鲜有人知大阁主的身世如何,而大阁主的面容与哀家的故人如此相像,所以哀家可否一问,依花可是大阁主的母亲。”
彼岸的心忽然停顿了片刻,在那片刻太后继续说着。
“哀家上次问的时候大阁主是说过,不知自己知道的那个依花是不是哀家的那个故人,哀家猜想许是时间太久忘记了,所以这次还希望大阁主多想一想,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母亲也叫作依花。”
依花,依花,依花。
怎么会不记得呢?
可是又如何说出口呢?
说出来之后又能代表些什么呢?
但是太后似乎也没有想着彼岸会回答这个问题,看着彼岸不言语,她又接着说道,“大阁主许是不记得了,可是哀家最近遇到了一人,大阁主许是见过的,也许见过了,大阁主就能记起当年的事情了。”
言语落罢,从屋外又走进来了一人,那道大开着的门终于是关上了。
但是关上之后彼岸就看到了那个来人。
该如何形容那片刻的感觉。
那片刻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从来没有想过今生还能再见到她,从来没有想到今生会是这样的一个方式见到她。
片刻的麻木之后想起的只有时过境迁这个词。
在时间的沧桑之下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来那人的之前的容颜,但是抛却那些相像的神情,很难再认出来面前这个满目疮痍的女子就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守念姑姑,当年也是倾国倾城的守念姑姑,今日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守儿,可还记得守念姑姑我?”
守念笑着,笑容还是一如当年一样明媚,可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面上的狰狞的伤口。
那些伤口让一个曾经有着倾国容颜的女子变成了如今的这幅苍老的模样。
“虽然姑姑只与你见过几面,可是姑姑从未有一天忘记过你。”
守念继续说着,但是难得的相逢,她的眼中仍旧是波澜不惊。
“记得。”
彼岸的这一句回答很轻很轻,可是在安静的屋子里却又是分外的明显。
那是一个故人,彼岸小时候并没有见过多少人,这个守念姑姑是父亲的妹妹,也是母亲的好姐妹,再加之那副容颜,彼岸一直都是记得的。
“我就说她一定会记得我的,怎么样我是不是没有骗你。”
守念在听到那句回答之后大声的对着太后说着,然后不顾一切的笑了起来。
重逢的温情片刻就被打破,因为守念的脸上只有重重的冷意,她笑着,笑的撕心裂肺,而彼岸忽然警觉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个陷阱。
而下一刻,守念的目光就看向了彼岸。
“你,莫彼岸,大哥守离的女儿,只是可惜大哥碰上了一个叫依花的女人之后就改名叫做莫离,而你出生之后取名莫守儿,名彼岸,我早该想到的,我早就该想到的。”
守念忽然大笑了起来,她说的话让彼岸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自己的父亲是莫离,可是他也叫守离,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守离原来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母亲不是和守念是最好的吗?为何在守念的口中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情谊。
“我杀不了依花,可是我杀得了你,我要杀了你……”
彼岸看着要向自己扑过来的疯狂的笑着的守念,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记忆中的守念姑姑吗?
而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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