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青山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蓝衣及时赶到了往生阁,只等着最后收徒典礼。
连翘的死是彼岸没有预料到的,彼岸从未想过连翘会死,但是斯人已逝。
凌奕的大军暂且屯兵辽青山,而彼岸的大礼也已经送到了凌奕面前。
那些粮草比凌奕预料中更加多,而所有的粮草是打着红柳苑的旗号,自此,红柳苑也算是在江湖上也有了更高的号召力。
此刻的彼岸正在昆山,流白的毒又发了,彼岸正施针减轻流白的疼痛,终于最后收针,流白虽是苍白着脸庞,但终究是又捡回了一条命。
“看来流白若是想活下来,是离不了姑娘了。”流白挣扎着坐了起来。
“算了吧!若是你真的想活下来,就不会如此频繁的毒发,要是再有下次,我的手上的针就再也救不了你了。”流白毒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内力乱窜,内里乱窜的原因不言而喻。
流白闯荡江湖行事不拘小节,得罪了不少江湖人,这次又不知道是哪个仇家寻了上来。
“姑娘若是真的不想救我,我也活不到今日。”流白恢复了一点精神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姿态。
“你的命终究是握在你的手里的,如果你安稳的待在此处,就算有有仇家寻到你,也轮不到你亲自动手。”彼岸早就在此处部下了暗卫,虽说武功不比流白,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那些人是来寻流白的,流白怎么能让莫阁主的人因为我而受伤,更何况流白还欠着姑娘的救命大恩。”流白笑着,仿佛方才救治的不是自己,那个痛到汗流浃背的人不是自己。
“既然知道你还欠我一条命,那就看在这条命的份上,以后安稳的留在这里。”彼岸收拾了所有的银针,小心的收在了袖中。
银针是彼岸随身携带的,毕竟彼岸终究是个医者。
医者仁心。
“留着那就留着,不过流白我可要好心提醒莫姑娘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莫姑娘可要小心身边的人,要知道就是身边人才最能给自己致命一击。”
“噢,那我要小心的这个人是谁?”彼岸不知道流白何时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了。
“能让我注意到的自然是美人。”
“美人又如何,既然让我小心,那么一定是个蛇蝎美人。”流白深居在外,此刻能与流白可以想见且是自己手下人的应该可有倚梅园的几位了,而这几位中也就只有黄衣一人了。
黄衣对自己有异心,自己早就知道了,不过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就一直留着而已。
对于黄衣,彼岸只希望她能早日看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彼岸自问对黄衣不薄,可是她心中的执念已经这么深了吗?
“自然是蛇蝎美人才有趣。”
“我流白喜爱的从来都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如莫姑娘就把黄衣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也算是我带你监视她。”流白笑着说道。
“既然是我的人,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彼岸心中是不希望黄衣与流白有关系的,毕竟流白的花名在外,彼岸不希望黄衣一生因为这个人毁了。
只是现在看来,黄衣会不会有一生都不一定了。
“好,是你的人。”
“不过既然黄衣对你不忠我都可以发现,流白不信凭借姑娘的暗卫发现不了,除非,你是有意留下她。”流白笑着躺在床上,双头枕在臂上,看着十分惬意。
“有意或是无意都是我的事情。”彼岸冷了声音,流白不愧是武林山庄庄主的闭门徒弟,虽自由散漫,但却不是无为之人。
“不要以为自己说话语气冷淡,就可以捍卫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浪迹江湖这么多年,看人这一点还是不错的,凉山一事就可以看出冷漠的往生阁阁主也不是非金不救。”流白与凌奕熟识,知道红柳苑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是为了完成六阁主临终的遗言,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人。”听到流白的话彼岸心中是惊奇的,但是面上并未异样。
彼岸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
“心怀天下的这种事情与我这种江湖人无关,我也不想这种事情与自己有任何关系。”
“我不费心,我要睡了。”流白翻身,拉上了被子,不知是真的睡了,还是假装。
彼岸放轻脚步离开了,屋内的流白嘴角一抹笑意。
彼岸并没有离开客栈,而是走进了客栈中的另外一间屋子中。
两屋相隔不远,但是屋中说话也不至于轻易被人偷听到。
“王爷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彼岸看着自己身上的绯色的衣裙,是前不久瑾年留在阁中的,极好的面料,极好的手艺,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莫姑娘医术高超,流白的性命还要拜托莫姑娘了。”流白受伤就是凌奕派人送来的,凌奕前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王爷也是江湖人,怎么会不知青丝虹的厉害,流白的命彼岸不敢妄言。”彼岸行礼后,退到了桌子旁。
桌上有一堆被燃成灰烬的信件,彼岸手边是一根碎成两半的玉簪,那是连翘的遗物。
只是彼岸脑中忽然浮现出那天凌奕与合欢对视的那个画面,只觉得心中有点闷闷的。
“相信莫姑娘的医术是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凌奕也不是绝对的相信彼岸,不过目前凌奕也寻不到其他可以救流白性命的人。
更何况彼岸身后可是整个往生阁,那里可是汇聚了天下所有医术超绝的人。
“相反,本王总是可以再莫姑娘身上发现很多惊喜,或许莫姑娘可以告诉本王,如此多的粮草从何而来,又是何处安放的。”如此多的粮草无疑是解决了凌奕的燃眉之急。
可是如此多的粮草忽然出现在眼前,凌奕更想知道它们从何而来,它们之前在何处安放。
“那些粮草自然都是朝廷的救济粮。”
“相信王爷已经查到了在破城时被烧的粮仓内并没有粮食,那是因为所有的粮食在破城前就已被暗中转移,而王爷也曾查到过辽青山每日耗粮过于巨大,那是因为满宇暗中每日将一部分粮食偷运出城,而彼岸恰巧找到了他的屯粮处,所以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何处安放王爷应该也可以猜到。”彼岸伸手将桌边的一半玉簪捏在手中,慢慢的把玩着。
“暗道。”凌奕嘴角带笑,活捉满宇就是一个暗道的入口,凌奕事后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果真是四通八达,现在看来这些暗道应该就是存粮的地方了。
“那么多的暗道从何而来?”凌奕可不觉得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
“这些暗道从辽青山建城时就有,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不断的扩建,以至于有了如今的成果。”
“莫姑娘是从何得知这些暗道的存在?”凌奕自问自己从不知晓。
“当然是收的诊金,现在看来这些诊金也换的上我救他的一命。”不过此人还是死了,那人狡猾,暗道并未全部暴露,不过现在暗道的规模到底有多大,就交给凌奕自己去探索了。
彼岸要的不是这些暗道,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岭西之战,莫姑娘的红柳苑声名日起,可是莫姑娘既然已经有了往生阁,又为何大费心思的再做一个红柳苑。”毕竟相比较后起之秀的红柳苑,往生阁的名声已经有百年之久。
“彼岸所为对王爷所图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却是如此,红柳苑的声势只会壮大凌奕的江湖势力,并不会阻碍凌奕的计划。
“话虽如此,只是莫姑娘太聪明本王不得不小心。”
“莫姑娘想要的不一定非要辅佐本王才可以实现,直接去辅佐凌云也不是不可。”凌奕笑着打量着彼岸,眼角瞥到了那摔成两截的玉簪,伸手将另一半拿到手中。
凌云是当今皇上的名讳,凌奕就这么无所畏惧的说了出来。
“彼岸只是一个江湖人,凭借这种身份是见不了皇上的,再者皇宫守卫森严,硬闯后果只会更惨。”
“王爷同样是天家血脉,又是江湖人,对于彼岸来说,助王爷登基是更好的选择。”手中的一半玉簪被彼岸放回了桌上,不管如今凌奕信不信自己,彼岸都相信凌奕不会轻易动自己,只流白一命就非自己不可。
彼岸从不会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中。
“莫姑娘的身世,莫姑娘的江湖势力,甚至是莫姑娘的动机本王都一无所知,本王所谋的不是小事,是整个天下,所以本王怀疑莫姑娘无可厚非。”
“按理说对于莫姑娘这种本王一无所知的人是留不得的,可是流白的命在莫姑娘的手中,而且莫姑娘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只是希望莫姑娘担负的起本王的信任。”
“彼岸自然不会让王爷失望。”凌奕不相信自己,还好彼岸也从未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上好的羊脂玉,真是可惜了。”凌奕将手中的玉簪与桌上的那一块放在了一起,中间的裂缝太过于明显。
信与不信,两人都是聪明人,谁又能看得懂。
“死得其所的人不值得可惜。”但是背叛之人留着也无用。
凌奕似乎知道彼岸心中所想,在临走时对彼岸说道。
“姑娘的合欢本王有用,还希望姑娘能留她一命。”
“好。”留着就留着,总有一日,合欢会去陪着连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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