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呆呆的坐着,手臂上的瘙痒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难熬了,但是屋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姑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不知不觉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彼岸将门打开,看着捧在婢女上捧着的各色的吃食,这些饭菜比之前那一顿看着更加精致了,只是都带着油腻的味道,倒是那汤还是之前的那个。
彼岸将那些饭菜赏给了下人,带上了紫衣然后一路走到了关押秀月的地牢,绿衣已经照顾了秀月很久了,有了绿衣相陪,秀月也开朗了很多。
彼岸借了地牢的灶火,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营养膳食,许久不下厨,这手艺却并未生疏。
秀月需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所以每个菜里面都有药材的调配,这一顿菜彼岸废了一番心思,也只有这样,彼岸才可以忽略手臂上的不适。
要忘记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绿衣看着摆在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原来姑娘还有这样好的手艺,怪不得不要别人的伺候呢?”
绿衣拿起了筷子,却迟迟不敢动,紫衣也坐在彼岸的身侧,这些并不惊讶,秀月对于彼岸的厨艺并没有什么惊讶,这都是她本就知道的事情,只是这么多年之后,她第一次能再次有口福。
为了调和秀月的营养,四菜中都有油腻,而且都是秀月曾经喜欢的。
“只是这一路有你准备每日三餐,也不知道手艺是不是生疏了,尝一尝吧!”
绿衣早就迫不及待了,彼岸话落之后,绿衣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彼岸做的东西,味道算不上鲜美,但是因为有药材的缘故,所以很独特,别有一番滋味。
“还是当初的味道。”秀月笑着对彼岸说着,彼岸也是笑着。
只是绿衣吃了几次之后忽然看到彼岸一直没有行动,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菜里都有肉食,那姑娘怎么办?”
彼岸曾经说过的,不吃肉食,绿衣在惊喜间竟然忘了。
不过还好想了起来。
“我吃过了。”
彼岸只是被臂上的红疹折磨的没有了胃口,但是绿衣记得,彼岸心中还是感动的。
绿衣又拿起了筷子,紫衣和秀月的动作都慢了一些。
四人围在一个小小的桌上,彼岸只是看着,偶尔说几句话,而饭菜很快被吃光了。
告别秀月,彼岸和紫衣离开了,而十八秀也传来了一个消息——明日要提审秀月。
该来的总会来的,而这一刻来的刚刚好。
彼岸还没有回到刘府,就被凌奕身边的长在引到了一个隐蔽场所,而凌奕就在等着。
两人相见,商议的就是明日的提审一事。
第二天。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新任的巡抚大人,秀月早早就被穿着官府的士兵带到了朝堂之下,只等着最后的审判,绿衣昨夜也被彼岸唤了回去,这一刻是秀月独自面对的。
秀月一直在想,最后与她会在公堂之上对峙的人是谁,是差点痛失子女的夫人,还是死里逃生的小姐公子,但是独独没有想过那个可能。
开堂之后,和秀月一同上去的是刘大人,是她爱的刘大人,秀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他亲手将自己送进这里,现在又是他想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吗?
难道不是少爷和小姐都没有生命危险吗?可是为何自己还会在这里,为何他还要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难道他自始至终他就不信自己是无辜的。
不是因为担心别人,不是因为一时的蒙蔽,而是从未相信过。
秀月看着刘大人那双冷漠的眼睛,只觉得判若两人,而他亲口说出的话更是浇灭了秀月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在下府中三儿两女被人下毒,半月前陷入昏睡,生死未卜,如今虽有高人相助,脱离了危险,但是此事乃是杀人未遂,给我的幼儿造成了极大的危害,还希望大人为在下做主,惩治罪魁祸首秀月。”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吗?她为何一点都不信自己。
“可有证据?”新任的巡抚大人是第一次审案,不知为何挑的是秀月这桩案子,而他的行事还未有人看透。
“在下府中家眷的每日的食物都由秀月接手,儿女中毒那天的食物同样也是经由秀月的手,她的嫌疑最大,而且府中有丫鬟可以作证,那日秀月举止异常。”
“那么,秀月此事可属实?”
巡抚大人似乎只是如实审案,并没有偏袒。
“秀月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痛,只化作了这简单的几个字。
“这贱婢若是抵死不认,那就用刑,刑法之下不怕她不招。”
如此恶毒的话语从刘大人的口中说出来,很难想象曾经同样的一张嘴说出来的都是甜言蜜语,秀月只觉得自己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吗?那些在牢狱中的打骂难道还不够吗?
秀月开始怀疑,自己在地牢中所遭受的是不是也与他有些莫大的关联。
“是本官审案还是你审案,这件事情秀月可有作案动机?”
新任的巡抚是由凌云亲自指定的,自然是一个担得起大任的人,不会轻易收人挑拨,这是最基础的。
“不瞒大人,在下为官数载家中略有积蓄,这秀月就是想偷取在下藏在府中的积蓄,才会对在下的子女下毒手,赃物已经缴获,她也在供纸上画了押。”
在秀月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时候,是行刑的人逼秀月画的押,秀月完全不知道供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赃物何在?”
“大人明察,此案在在下任职期间已经定下了秋后处决,所以赃物就物归原主了,大人看供纸就好。”
“此案疑点颇多,本官既然受皇上圣旨前来任职,重审有何不可?至于此案的供纸本官觉得大有猫腻。”
新任巡抚大怒着说到,反正无论如何这件案子是要重审的。
“大人息怒。”座下的被撤职的刘大人也不敢多言了,看来此人确实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秀月看了一眼跪在身侧的那个熟悉的人,今日不是他将自己逼上死路,可是当初将自己逼上死路的却是他。
自己何曾眼馋过刘府的任何财产,自己留在刘府这么久的原因只是一个他而已,可是现在想杀自己的却也是他。
“秀月,刘府五人中毒可与你有关?”
巡抚大人高声斥问着。
“无关。”
他们与自己无关,现在连他也与自己无关了。
“与你无关可是与你有关?”
巡抚大人的手从秀月的面前指到了刘大人的面前。
“大人明察,在下怎么会害自己的血肉。”
刘大人又是一拜。
“与你无关又与你无关,难道是与本官有关?”
巡抚大人的手又从刘大人的面前指到了了秀月面前,最后在桌子上发出了沉重的一声,忽然高堂之上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连在外听的人也不敢多言多语了。
“大人的脾气可真是不小!”忽然公堂之下又走上来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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