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只觉阵阵头晕目眩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紧紧贴着血煞行进着。尖利不绝的鬼哭之音好似渐渐清晰起来,响声也是越来越大,碧莲大口地喘息着,面色有些苍白,大气不敢出。双手握拳,拽着已尽,莫名的阵阵颤抖。由于她的坚持抗议,或者说是可以被看作是抗议的举动——因为碧莲在他怀中,就仿佛像是快要淹死的鱼,吐着泡泡一般,不停地叫嚣着。
那摸样就像是崩坏了的音乐盒,只能发出刺耳的;叫人受不了似的噪音一般,不断重复着飘入血煞耳畔——像是“放我下来啦,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作为一个女孩儿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之类的话一直不停地从碧莲那粉嫩娇艳的像是要滴出水来的嘴里一直线似的猛冲出来,一直絮絮叨叨个没完,虽然面红耳赤得像是个被煮熟了还活蹦乱跳的龙虾,但是,即使如此,也依旧不依不饶。
诸如“我再也嫁不出去了!”之类的让人大吃一惊式的求婚式说辞也会时不时出人意料的蹦出来。当然,血煞都选择了无视,对,是干净利落的完全无视的态度。心里却不由得想到:“就没有什么能让这烦人的八音盒闭嘴的方法吗?!”
一边作着徒劳无功的想象,一边继续向前走去,脚步轻微的,如同踏云一般,却深深地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的轨迹。当然,这期间碧莲那如同擂鼓般的抗议声仍旧没有消停的迹象。“这家伙,是不知疲倦为何物吗?”血煞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奇怪,却正确的结论。不禁连自己都甚至有些佩服起碧莲那仿佛永远花不完的力气。
紧接着他的表情在碧莲那仿佛火焰一般越升越高的叫嚷声中开始渐渐崩坏。要深究原因嘛,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他!再也!受不了了!虽然知道碧莲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害羞,事实上也真的是这样,但是显然,她触碰了血煞心底某个从不允许他人触碰的东西。
接着只见血煞面上的表情就好像渐渐风化的岩石碎屑一般,不断的缓缓剥落,正像个睡眼惺忪的孩子似的,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软床。紧接着在碧莲不断的手舞足蹈,做出胡乱抗议的举动时,虽然只是一个劲的忸怩着手脚而已,而且那动作看起来像是在跳奇怪的舞蹈似的这么一种滑稽的状态,但是,这也让血煞手臂阵阵酸麻不已,即使抱着碧莲的感觉就像是手捧羽毛一般的重量。
即使如此仍不堪重负,此时血煞感觉他毫无疑问地是在驮着一座大山似的,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如果正驮着的这座“山”还会喋喋不休地说着些令人不胜其烦的话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于是就在碧莲下一阵唇枪舌剑将自己掩埋之前,血煞来了个漂亮的抛球动作——“呀!哇......咦!”抱在手中的碧莲发出一阵凄惨的悲鸣,接着在空中拖出一道略显惹眼的暗绿色轨迹后,被像个馒头,或者是包子之类的用尽全力抛了出去。
身后,还看准时机似的传来了像是虫鸣一般,非常微弱,但是却带着愉悦节奏的口哨音。之后包子在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后,硬要说的话,这段时间够血煞打个盹,然后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么想着,片刻后,只听到一声仿佛晴天霹雳似的回响,荡漾在空气中,使得整个山洞都摇晃起来,当然也许这只是血煞的错觉而已。
不过那声音听起来就仿佛像是后脑勺挨了重重地一记木锤似的令人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感觉倒转过来了,总之,碧莲现在冒出个相当可怕的想法——“不如就这样睡去还比较好。”因为她现在整个身体就像是完全支离破碎的积木,感觉灵魂都要被这黑暗吸走了似的。
重要的是她现在说不了话,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不,也许应该说已经站着了,而且姿势相当标准——不过,是以“狗啃泥”的姿势罢了。至于说不了话也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托血煞的福,吃了进这地方以来第二顿“大餐。”没错,又一次干脆利落的满嘴污泥。说真的,味道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但是啊,为什么他还能那么淡定啊,难道彼此不是同甘共苦的同伴吗?不对!碧莲用能一拳击碎岩石的气势强行在脑中否定到,就仿佛死掐着并不存在这里的某个人的脖子似的咬牙切齿的拽回了渐行渐远的思绪与越来越朦胧的意识,因为比起这些,她更希望血煞能稍稍体谅一下自己那已变成粉末的心灵。
接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头从那泥坑里面拔了出来,现在碧莲的模样,就像个在泥里刚洗完澡的猪——浑身上下一身泥,而且很善解人意的拼接成了一件衣服的样子,总之已经丝毫看不出一点儿人样了。与此相比,血煞一脸轻松的说道:“衣服挺不错,很合适哦!”接着又是一阵事不关己似的口哨音。碧莲简直火冒三丈,以堪比火箭筒烟花炸裂般的速度跺着脚,立刻泥渍像是乘风一般被撒上天空,不一会儿,又仿佛倾盆大雨般的落下。
隐隐都能闻见空气中混合着的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起初,血煞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很快的他发现有这想法的自己就是个十足的笨蛋。因为在碧莲不停地跺着的地面上,隐约真的有火星向四面八方喷溅着,而且越来越大。“不好,这家伙真的生气了!”血煞在脑中拉响了预警。忙解释道:“好啦,好啦,总之快离开这地方吧.......”接着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吓一跳的话。
因为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解释,而更像是想要敷衍了事,或者说蒙混过关的一句话。瞬间碧莲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一般,完全感觉像个只要一碰就会炸得天花乱坠的*似的。紧接着以疾风骤雨般的,仿佛撕裂空气般的速度朝着血煞笔直突进——“笨......!”血煞话音未落,便感觉身体被一个巨石一般的东西撞得是头晕目眩,仰面倒地,漂亮地以一个大字型狠狠地砸进了地面里,身子、四肢像是与泥土缝合在一块儿似的,就连一丝风也钻不进去。
“公子这个大笨蛋、花心大萝卜,狸猫茶壶!.......”只见碧莲双手叉腰,虽然泪流满面,但却盛气凌人、咄咄逼人似的骂道。当然,其中夹杂着犹如暴风雨般的哭声。不过等等,前面的还能理解,但是什么叫狸猫茶壶啊?血煞心底冒出了一连串大大的问号。正想问这是什么东西时,忽见碧莲像是牟足了气的气球似的,以能让鼓膜碎裂似的声音再次吼道:“公子是打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吧,再也不理你了啦!”
话音未落,憋了好久的泪水一股脑儿涌了出来,简直犹如倾盆大雨似的,片刻后,血煞的模样简直像个刚从水里......不对,是海里捞起的一块抹布似的,浑身上下接连不断的往外渗水。自然也就放弃了提问,像个落汤鸡,也许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落汤鸡还要悲惨,坐在原地,像个乖宝宝似的带着僵硬如岩石一般的笑容,等着碧莲哭完。
虽然那样子也许很难看,但是却已经是血煞很有诚意的表现了。过了一会儿,碧莲似乎是终于哭完了,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在充分享受了捉弄血煞的成就感后,愉快的重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表情眉飞色舞的,相当得意。血煞数不清是第几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也一脸无精打采似的跟了上去。脸上似乎毫不掩饰地写着:“我累了”三个大大的字。
黑暗中,唯有俩人平稳而粗重的呼吸声渐行渐远传了开去,脚下地面也是深浅突兀;泥泞不堪,每跨一步仿佛都要使尽浑身力气,片刻功夫,碧莲只觉腿脚酸麻;颤抖不止,额头止不住的冒出颗颗汗珠,气喘吁吁,强忍着逆袭而来的不适双唇紧咬却没有吭一声。
“跟紧我。”血煞轻描淡写道但是毫不拖泥带水的语气里,有着丝丝隐隐的紧张,剑眉深锁,看模样却冷着面色,有着诧异与冰冷,那目光看起来就像是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一般吓人。
颇为严肃与谨慎,一步步缓缓地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是坚定的从容不迫,面色冰冷,有隐隐寒意透出,目光犀利而阴郁紧紧盯着前方那深不可测的浓郁黑暗,阵阵腐臭从通道尽头徐徐飘来,弥漫在俩人四周,让人厌烦又恶心。
血煞还好,面色并无异状碧莲阵阵恶心伴着剧烈不止的咳嗽只觉嗓子深处仿佛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疼痛,张口亦不能言。血煞走在前,对这腐臭颇感诧异眉上愁云似乎又深了些许,有着炽热却飘忽的杀意,“捂着口鼻。”血煞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中多了些焦躁与愠怒,碧莲应了一声,用手扯了片衣襟下来掩住口鼻,顿时舒服了些。
四周围皆是冷冰冰、湿漉漉的岩壁,其上源源不断的仿佛有水珠渗出,轻轻触碰立时便有好似针扎般的刺痛,碧莲只是自然地点了一下指尖便仿佛被火烧一般的炽痛,立时便缩了回来,洞顶时不时有石屑纷纷如雨般溅下,仿佛整个洞穴,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般的摇摇欲坠。
碧莲忍不住阵阵不安惊心心想:若是没弄清这是什么鬼地方之前,先被头顶滚落的巨石砸中,那如何是好?默默地摇头,像要甩开这些无用的念头似的,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只得往前走了。
血煞亦是若有所思,只不过神情却比碧莲镇定许多,无论何种情况,自己都能应付,目光明朗而犀利透着果决与自信,“抓住我的手......”血煞低声说道,隔着飘忽不定;或浓或淡的黑暗将那宽大结实的手掌伸了过来,黑暗中碧莲先是一惊,诧异道:“公子,你说什么?!”“抓住我的手。”血煞淡淡的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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