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阁中点一盏灯,青烟袅袅绕房中,木修一旁独站,默不作声,一旁金鸠喃喃而道,将三天前的事情讲与郁尘听。郁尘眉黛紧皱,坐与椅子上,拿起案几上茶壶,倒上一杯茶给金鸠,金鸠接过郁尘的茶,喝上一口,他对郁尘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金鸠放下手中的茶,他要讲的事情全部讲完,他起身对郁尘说此事该如何是好,他说郁尘是岐国国师,而李博不过是一个相爷,救他三哥不过是一件极为容易之事。但是郁尘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是不愿救他们的兄弟,她跟李博本就是死对头,如果此时去李府要人,那李博定认为他们是同党。
就算李博认为他们是同党,她也认了,本就朋友,岂能不帮,更何况金鸠唤她一声四哥,就这一声四哥,她必定帮到底。问题是那李博与郁尘本就争锋相对,那一夜李博还派火镖杀过她,李博定认为郁尘是为了报复他,才派杀手去刺杀他。
李博手中有人质,他可以去浩轩那里告发一番,到时候,人倒没救,还搭上自己。郁尘并非胆小怕事之人,只是这样做风险极大,既然此事明的不行,那就暗的来。
金鸠讲了半天,木修见郁尘没多大反应,又见郁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后道:“真不好意思,我怕忙不了你们。”
金鸠双手握着茶杯愣了一下,说了半天是白讲了。木修听了郁尘这番话,心中一阵寒,拿起木棍放于案几上道:“此事好似很为难国师大人嘛!我知道国师大人本来就不愿意当这个阁主之位,是我们强求而来。在岐国相传岐国国师为人胆大,在岐国无人敢骂当国皇帝,唯有国师敢对岐国皇帝出言不逊,那岐国皇帝也不敢把你怎样。
相传国师大人做事细腻,在战场上更是英姿飒爽,以惊人的实力,区区两年光景,平息北寒;又相传国师体贴百姓,善于助人,有怜悯之心,可是传言就是传言,如今我是看出来了,那岐国的百姓都是瞎了眼了,国师不过如此,连救个人都不愿,既然如此,也罢了,我们两个自己去救。”
说罢木修拿起案几上的木棍,拉过金鸠转身便要走,郁尘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不能,不代表你们不能。”
木修停住脚步,松开了手,金鸠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木修抓的好疼,他愣了一下道:“四哥,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愿去,那我们去啊!”
木修举起手给金鸠一个爆栗子道:“什么四哥,他又没有与我们结拜过,而且她本就将我们当做外人来看,我们把她当做自己的人,把她当做我们的阁主,我们如此敬重与她,可是她呢,从来没把我们放在眼中,我们一有事,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人,使我们何以相敬,何以兄弟相称。无事,水渃我们自会将他救出,我就不信,风凌阁所有人会抵不过区区一个相府,会无法救出他。”
郁尘方才听到木修喊了谁的名字,水渃?难道自己听错了,她问木修道:“你刚刚叫了什么?水渃!情丝阁的白老板!”
金鸠点了点头本想说正是,但话刚到口,被木修抢先一步道:“既然不肯帮,还问名字做什么!”
郁尘见木修这般回答,可想而知,金鸠口中的三哥,便是白兰。渃行刺了李博!郁尘举起手捂住自己的头,她突然恍然大悟,那一夜渃口口声声说要为他大哥报仇,还拿出了那块令牌,当是我还纳闷渃的大哥到底是谁?
原是明白了,原来是火镖,本就猜想到他是旋风派的人,却不曾想到渃竟是旋风派四大护法之一“水!”
白兰名“渃”,代号水,水渃,水白兰!我那一夜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郁尘媚眼一挑斜了木修与金鸠一眼便起身走到他们二人面前道:“你们求我也无用,你们现在知道此事的严重了,你们现在知道渃的生命安危了,那当初呢!你们就任由渃去李府行刺,你们任由渃被夙易所抓,现在知道了,当初就不该意气用事。”
木修愣住了,金鸠低下了头。木修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对啊,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的拦住水渃,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劝他一番,就这样茫然去相府行刺,当水渃说让他们走,自己还真的就带金鸠逃走了,居然扔下了水渃,当时我们三个加起来,难道抵不过一个夙易吗!
金鸠见木修不语于是帮木修说话道:“四哥不能全怪二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和二哥逃出来是为了搬救兵救出三哥。”
郁尘轻轻笑了一声道:“是吗,按照金鸠方才所说,当时就一个夙易吧,而你们,加上渃有三个人,那夙易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不到,他再强大能强大到那里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也要看时候啊。”
木修紧紧握着手中的棍子道:“是啊,这全都是我的错,扔下了水渃,我这就将水渃给救回来。”
说罢木修打开门刚要出去,郁尘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干什么去,救渃,你这样单枪匹马如此冒冒失失去,不但救不出渃,还会让渃更加受这皮肉之苦。不仅仅是渃,还有你,还有渃的情丝阁!”
金鸠将手握成拳头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道:“二哥,我们把情丝阁给忘了,三哥被抓,李博定会带上人搜查情丝阁,那情丝阁可都是一些手无傅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木修停住了步伐,转身过来,单膝跪地扶手道:“方才得罪了阁主,还望阁主恕罪。”
郁尘双手将他拉起道:“我不是说过了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并无道理,传言本就是传言,我本就如此,只不过岐国之人将我夸大其词罢了。
如今我在朝廷中已是无已之权,岐国皇帝已经对我防不胜防,他怕我权势一大,有造反之心,所以自北寒平息后,他悄无声息将我的权势一点一点挪去了。我现在只不过是有名无实,你说的很对,我没有什么好气恼的,只不过木修往后做什么事,要三思而行,莫要意气用事。”
金鸠站与木修扶手道:“是!阁主!”
郁尘眉黛一皱,低下头去瞄了他们一眼,于是轻咳几声道:“我可不是你们的阁主。”
说罢郁尘走进阁中,至于案几边盎然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起了茶,木修见郁尘居然坐了下来,刚要过去,金鸠拉住木修,指指椅子上的郁尘道:“二哥,你别过去,你难道看不出来,阁主在想办法吗!”
木修用手抓了抓自己秃头道:“是啊,我这人做事太没头脑了。”
金鸠摆出了郁尘方才那副模样对木修道:“只不过木修往后做事,要三思而行,莫要意气用事。”
木修给了金鸠一个栗子道:“你这小子。”
“好了,二哥,小声点,别扰了阁主!”木修与金鸠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郁尘纤长手指托着茶杯,在思索着什么。
夜已经深了,北斗星离,月色暗淡。郁尘站在案几旁的窗户口,看着这片渐渐离去的星空,心中想着不知道李博会对白兰如何,怕则怕李博见白兰起了色心,对白兰做出那种行为。白兰心中本就还存在当年的阴影,如若李博对白兰那般,那白兰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渃!你可不能有事,你是我的知己,我日后有什么心事,我还找谁倾述。郁尘关上窗户转身回到案几,抬起头见木修靠在桌子旁睡着了,而金鸠趴在木修的腿上打着呼噜。郁尘眉黛一挑,见床上被子,于是走到床边,将一条被子给金鸠盖上,又从柜子中拿了一条薄被,给木修盖上。
心中忽然想到情丝阁,郁尘来到柜子便,打开柜子,将怀中的银子放入柜子,又从柜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插入腰间,至于案几边,拿出一张纸,又拿起木条压在纸上,提起素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情丝阁!”
郁尘将笔放下,将案几上的火折子放入怀中,随后悄然走出了阁中,她本想骑马,但是想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她走出小别院,前往情丝阁。
俄而,她便进了城门,此时已经二更,将近三更,真是三更半夜啊。独自一人走在这宽阔街道上,这街道两边不时有些阴深。
还要如今是四月天,天气暖和,如若是寒冬腊月,必定一片凄凉诡异。郁尘,每每去情丝阁向来喜欢爬屋顶,而今晚她一来怕吵到情丝阁的姑娘们,二来,经过她这几次爬屋顶,已经熟悉了哪一处屋顶是白兰的房间。
她拿下一片瓦片,从屋顶而跃下,双脚踩地,凭着自己以往的记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桌子,郁尘摸到了桌子,摸到了烛台,她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转动了几下火折子,用嘴吹了吹,随后点燃烛,房间瞬间一片亮堂。
她见这四周,还是那么的飘逸,珠帘,纱窗,罗帐,还有白兰沐浴挡的屏风。她至于床榻,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缓缓闭上双眼,只等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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