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拱手而拜,虽然有着书生的傻白之气,但却有着有志之士的豁达与执着“吾主,何谓贪墨?”
庆雪国主锁眉“书生莫不是不知这四书五经,不通这史记通策?怎么不明了我天元的历法?”
王安石拱手而拜笑着说道“安石,不明,请国主赐教。”
庆雪国主叹了一口气“安石,这贪墨便是受贿。”
王安石了然道“既然吾主说贪墨便是受贿,那么何谓受贿?受贿者以己之私利夺他人之便利,受贿者以己之私欲坑百姓之福利,受贿者以己之私心害草民之生计。敢问国主,东宫太子为何受贿,谁人贿之?”
庆雪国主挑眉“大理寺尚书余庆可在?”
大理寺尚书余庆列队而出,拱手而拜“国主,余庆在。”
庆雪国主抬手指向王安石“你来回答安石的问题。”
余庆拱手而拜,看向王安石,站直回答道“安石,东宫太子受贿因由本官尚未得知,但本官却知贿赂太子的乃是各地州府。”
王安石抬眸直视余庆“敢问究竟是哪些州府?”
余庆哑言“这州府名列之多,本官一时回答不出。”
王安石追问“那这州府官员又是为何贿赂东宫太子?”
余庆捋了捋胡子“有些为了官职,有些为了便宜,有些为了财路。”
王安石再度追问“太子受贿之后,可有满足他们的愿望?”
余庆摇摇头“未有。”
王安石奇异的问道“因何太子受贿而不行他人之方便,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又为何山东、浙江、江苏、安徽、福建五省百姓肯为太子上表血书?如若余尚书所言非虚,又怎么会有血书和万民表?”
余庆有些迟疑“这,本官不知。”
王安石再度追问“古来受贿者,当时被动接到他人的财物并拥有才是贿,敢问余尚书,太子受贿所得财物在太子府可查出?”
余庆汗水微微冒出“未曾查出。”
王安石好奇的问道“既然太子未曾查出,敢问,这受贿财物去哪里了?”
余庆偷偷看了一眼庆雪国主的脸色,只见庆雪国主脸色凝重,心下咯噔一下,随机看向王安石有些排斥的说道“本官查到的每笔太子受贿的财物都是账上有记,太子本人也承认了。”
王安石点点头“太子一向光明磊落,是他做的,他便不推脱。只是余尚书,安石不懂,既然太子受贿,为何这贪墨的财物不再太子的府中?余尚书不方便说那安石代替你来诉说如何?”
王安石长揖而拜“回禀国主,东宫太子之所以府中无这些财物,乃是太子将财物补贴进各省州府的直二心街中。”
庆雪国主点头“即便炘戎又这般爱民之心,却依旧受贿了。”
王安石长衫被风吹起,但是他矗立在那里犹如松竹,纹丝不动,就静静的看着庆雪国主“国主,受贿的人是拿人财物替人消灾。敢问国主,为何太子只是拿人财物变说成贪墨受贿?”
庆雪国主好奇的问起“那安石又是如何作想?”
王安石长揖而拜“国主,如若太子动摇国家根本,那必然是为祸官吏,教唆酷吏,指使刁民,扰乱朝纲。可是不过是收集贪官之财还治于民。太子受到的财物,并没有为人消灾,而是为民造福,凡是贿赂太子的官吏,后来大多都被太子 以各种名义拿下问罪,不知国主可知?”
庆雪国主好奇的问道“哦?贿赂我皇儿的人,竟然还被我皇儿倒打一耙?这样不讲信义的东宫太子,你为何还要保他?”
王安石站直看向庆雪国主,清秀的眉毛拧起“国家钱财已被部分贪官污吏所窃取,如若使用正规途径,一是效果太浅,一是真正贪墨之人会隐藏。太子殿下以身试法,去寻找真正扰乱朝纲,毁坏国家基石的人,当是最佳方法,应该被国主赞扬才是。”
庆雪国主轻笑出声“依照安石所言,莫不是在说太子炘戎无罪?”
王安石笑起来“国主,太子应当无罪释放。”
庆雪国主拧眉“安石,即便如此,但是贪墨了就是贪墨了,又怎么可能功过相抵?”
王安石拧起眉毛看向炘炎,炘炎看着此时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便整理了下衣衫,走了出来“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说。”
庆雪国主身为好奇“哦?老九有何话说?”
炘炎垂眸而拜“父皇,儿臣觉得安石所言并不无道理。”
庆雪国主点点头“老九,你认为是何道理?”
炘炎长袖作揖“父皇,且不说大哥受贿为何,单单大哥为了一方百姓而造福民众,便是可歌可敬。父皇,且不说大哥贪墨如何,单单大哥不顺着他人之意愿行事,反而是以此打压查找真正的蛀国之虫,这份为国之心实在难得。而且父皇,大哥乃是东宫太子,自有监国之权。父皇,炘炎不知,大哥早已贵为太子,已是未来储君,这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他为何非要受贿?这对他有何意义?受贿对大哥而言又有什么价值?”
庆雪国主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深思起来。
炘辰看着父皇开始考虑为老大脱罪,心中有些着急。二王爷炘辰看向三王爷炘允,使了个眼神。
三王爷景王炘允接到二哥的眼神示意,便出列而语“父皇,虽然九弟所言也有些道理,但是大哥毕竟是明知故犯,这知法犯法,即便是监国太子又如何?这朝纲岂容说改就改?”
八王爷贤王炘烙看着三哥炘允出来挑拨,便站出来力挺自己的亲哥哥太子炘戎“三哥所言也有对,只不过一个国家是由多个小家庭组成的。万民的愿望,它的愿力之大足以显示了一国之民的憧憬。身为这个国家的国主,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子民而谋福利,又怎么可能轻言忽略百姓的诉求?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王安石见状追言“庆雪国主,太子虽然贪墨却是我们百姓心中的英雄,如果轻易定罪了英雄,那以后谁还敢造福于民?如果轻易惩罚了英雄,那以后谁还敢顾虑百姓?百姓今后还有谁来守护?”
庆雪看向底下跪着的一干众人,手指轻巧龙椅,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观察底下的众人。
王安石见庆雪国主不说话,便站起来,朗声说道“吾主,你可知太子在直二心街亲自教授的青苗法?”
庆雪国主似乎感兴趣起来“何谓青苗法?”
王安石见庆雪国主终于有了感兴趣的内容,解说道“此青苗法乃是草民与太子殿下促膝长谈而得来的。”
庆雪抬手笑道“那安石为朕解说听听。”
王安石长揖而拜“谨遵圣命。这青苗法便是诸路以见存常平、广惠仓的一千五百万石钱各为本,如是粮谷,即与转运司兑换成现钱,以现钱贷给广大乡村民户,有剩余也可以贷给城市坊郭户。民户贷请时,须五户或十户结为一保,由上三等户作保,每年正月三十日以前贷请夏料,五月三十日以前贷请秋料,夏料和秋料分别于五月和十月随二税偿还,各收息二分。”
庆雪笑起“何意?”
王安石解释道“按照规定,每年正月三十日以前贷请夏料,五月三十日以前贷请秋料,夏料和秋料分别于五月和十月随二税偿还,各收息二分;贷出的既可以是粮也可以是钱,粮食按照贷出时的的市价折算为钱,以便计算利息;在实行过程中,对于不同户等的人设有不同数额的最高借贷数额;借贷以乡村农民为先,有剩余也可以贷给城市坊郭户;其利息规定最高不得超过30%,如遇灾害可以迟交利息。”
庆雪国主神思了起来“这青苗法功效如何?”
王安石继续解释道“青苗法的功能设计中仍然保留了常平制度的拯济与调节市价的方式及作用。通过将钱粮借贷,来获得收益,弥补籴本的缺乏。”
庆雪国主看向王安石“那你觉得青苗法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王安石笑了起来“正如太子利用贪官的贿赂之财盘活百姓的街道一般。安石认为通过青苗法的施行使得**在不动摇官僚体制的情况下,避开冗官现象,通过理财,在财政上的开源来解决现实中积贫困境,并同时改善民户生活,使其避免受兼并之家高利贷的盘剥,达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最后通过使国、民都富裕后,达到强兵的目的。”
庆雪国主大笑起来“哈哈哈,说来说去,安石还是觉得太子炘戎无罪吗?”
王安石长袖而拜“草民认为太子无罪。”
庆雪手指轻敲龙椅,歪头笑道“既是如此,那安石可愿入朕的高堂来实行一下青苗法?朕来赦免太子之罪,安石你来实行强国之道可好?”
王安石踌躇道“太子当真能免罪?”
庆雪国主点头“既然是万民意愿,那便免了吧。”
王安石开心的看向庆雪国主“国主睿智,安石谢过。”
庆雪国主制止住王安石的笑意“不过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罢黜东宫之位是势在必行的,只是尚保留宗室族谱还是可以的。就让太子炘戎做一个闲散王爷,好好操办盘活你们直二心街的事宜好了。”
王安石开心的心情顿时失落起来“既然太子不在朝野,那安石又何来知音共为之?”
庆雪国主笑了起来“安石你看我的幺儿,老九炘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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