骢嵘不愧是汗血宝马,顷刻之间便已拔足千里。炘炎抱着苏洛冉一路狂奔,丝毫顾忌后面努力追赶的仆人,他只想尽快的远离天元,远离烦扰他,让他愤恨,让他难过,让他难看的沧浪国。
苏洛冉把脸埋进炘炎的怀里,炘炎将斗篷拉紧,抱住苏洛冉,不让她受到寒风的侵袭。苏洛冉抱紧炘炎,享受着这一刻属于彼此的温暖。炘炎低下头看了下她,眉目有了些许的动容,加紧了奔驰的速度。
炘炎本就是御马高手,在他蓄意的纵马驰骋下,骢嵘几个跳跃,几个回转,几个加速,几个急转弯,愣是甩掉了身后的众人。炘炎向后方看去,看再无人跟随,便放缓了骢嵘的速度。
只见炘炎信马由缰也不多加干预,仅是抱紧怀里的苏洛冉,低头笑道“洛儿,你可怨我舍弃悠扬与你日行百里?”
苏洛冉抬起头与炘炎对视“怨又有何用?何况这怨也不是你,让我们骨肉分离的人才最该怨。”
炘炎抱紧苏洛冉,心中一疼“洛儿,为夫无用。”
苏洛冉抱紧炘炎的腰“有你便是足矣,何来无用?”
炘炎看着苏洛冉眼中有了些许的难过“洛儿,你可知这是哪里?”
苏洛冉讶异的看着四周,这不是兴安(现莆田市)是哪?苏洛冉喃喃自语“莫不是南少林?”
炘炎抱着苏洛冉,笑了起来“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灯节,怎可让我的洛儿错过这节日?这里看山下兴安的灯市一览无余,如你想去看,我们也可以下山去看。”
苏洛冉依偎在炘炎怀里享受着难得的安静“不了,这里挺好。只是夫君可知这上元灯节的典故?说与我听听吧。”
炘炎轻拍苏洛冉,眸中含情,唇间含笑“上元节的由来,《岁时杂记》记载说,这是因循道教的陈规。道教曾把一年中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合称“三元”。汉末道教的重要派别五斗米道崇奉的神为天官、地官、水官,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并以三元配三官,说上元天官正月十五日生,中元地官七月十五日生,下元水官十月十五日生。这样,正月十五日就被称为上元节。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中说:“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
许是感觉共骑白马略显湿冷了些,炘炎抱着苏洛冉跳下马,捡了捡周围的柴火,吹了吹火折子,生起火来“但是之所以上元灯节被叫做元宵节,还是 在汉文帝时,已下令将正月十五定为元宵节。汉武帝时,“太一神”的祭祀活动定在正月十五。(太一:主宰宇宙一切之神)。司马迁创建“太初历”时,就已将元宵节确定为重大节日。”
苏洛冉席地而坐,眼神明亮看向炘炎有着眷恋也有着痴迷“洛儿的夫君知道的好多。”
炘炎靠近苏洛冉坐在一边“洛儿才知道你家夫君我是如此济济人才?有没有感慨所嫁非人,有没有感动郎才无双,有没有被夫君我的容颜折倒?”
苏洛冉没好气的白了炘炎一眼“就你嘴贫。”
炘炎轻轻吻了吻苏洛冉的额头“不嘴贫怎么让你更加迷恋为夫?”
苏洛冉轻捶炘炎胸膛,被炘炎牢牢抓在怀里“洛儿,为夫觉得二月初二从杭州折回泉州实在太劳累你了,不如我们就在这兴安厮守几日可好?这兴安也是妈祖的地界,今日是上元灯节,相信傍晚时分会有当地百姓举办舞龙灯、拜妈祖的活动,要不要去看看?”
苏洛冉看向炘炎,眉眼有了娇笑“就你鬼主意多,今日是正月十五,我们从今日入住兴安,二月初一离开兴安,这活脱脱的十六天的光景,你有带那么多银子吗?别忘了你可是甩掉了你的钱袋子和随从。”
炘炎挑眉“有娘子在,为夫还怕没有钱财?实在不行,为夫当街卖艺,这胸口碎大石可是为夫我的绝活。”
苏洛冉轻啐一口“你这小倌儿的模样,也不怕当街被恶霸掳了去当兔爷。届时我该怎么办?”
炘炎坏笑“也就你敢说为夫我是小倌儿的模样,要换做别人早血溅当场了。娘子觉得你家夫君我武艺当真如此不堪,竟能被人轻易掳了去?为夫可是个用毒高手,莫非狼祸之行,娘子忘干净了?”
苏洛冉轻拍炘炎的邪气笑脸“听说这毒医不分家,夫君竟然懂得毒是否也懂医?”
炘炎笑得很是得意“自然懂得,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就对苏洛冉上下其手,极其不安分。
苏洛冉拍掉炘炎的毛手毛脚“佛祖脚下,岂容你如此无礼?”
炘炎收起坏笑一脸赔罪“为夫不是信佛之人,娘子莫怪,娘子莫怪。”
苏洛冉紧绷的脸色有了缓和“再无下次?”
炘炎赔笑“不敢不敢,娘子一次责骂即可。为夫绝不敢有下次。”
苏洛冉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炘炎机灵的点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我是可造之材,娘子莫要认为为夫我是朽木不可雕即可。”
苏洛冉没好气的笑了起来“你这破嘴,什么话都敢说。”
炘炎看着苏洛冉,眼中有了痴恋,双手捧起她的手,痴痴傻傻的说道“如若我们就此坠崖,在崖底再无人纷扰,再无人叨扰,那该多好?”
苏洛冉拧眉“莫不是你想彻底丢弃悠扬,让他无依无靠,无枝可依?”
炘炎收回痴傻的目光“那哪能啊,悠扬可是我炘炎唯一的儿子,这独子自然精细稀罕的紧儿,怎么可能让他受人欺辱。”
苏洛冉歪头一撇嘴“只怕再过几年秦若梅给你生几个,我悠扬充其量就是个长子。”
炘炎看着苏洛冉有些吃醋的模样,有些惊喜“洛儿可是吃醋了?这长子可是继承我玉王爵位的呀,嫡长子还不好?”
苏洛冉撇开脸蛋不看炘炎,嘴翘得老高“只怕这家产会被秦若梅的孩子瓜分的更多,我家悠扬只有个空名儿罢了。莫要依靠他人救济才能维持郡王的体面才好。”
炘炎不敢苟同“洛儿说哪里话,我玉王的嫡长子怎么可能落魄到受人接济才能维持君王体面的地步。”
苏洛冉也不给炘炎一个正脸,斜眼嘟嘴“我家悠扬既是富贵荣华,也无法独自享有父亲的慈爱,还要跟一堆庶出的兄弟姐妹抢夺恩爱。若我的悠扬是个木讷老实的,这不是被庶出的欺负?”
炘炎正色的看着苏洛冉“莫不是你不希望庶出的孩子太多?”
苏洛冉低头看着火堆“我希望有用吗?”
炘炎看着苏洛冉突然落落寡欢“你希望我便做到。”
苏洛冉抬头看向炘炎“可真?”
炘炎认真的吐言“真,比黄金还真,比珍珠还真。”
苏洛冉拧眉不信“你堂堂皇子,竟然门庭凋零到只有嫡子一人,膝下再无子女承欢?”
炘炎眉毛一挑,露出倾国倾城的容色看向苏洛冉“只要每次为夫来迎接娘子时,娘子努力替为夫开枝散叶即可。”
苏洛冉眼睛瞪大“公玉炘炎!你拿我当下崽儿的母猪吗?”
炘炎不正经的说道“你不是嫌弃我玉王府门庭凋零需要开枝散叶吗?又不希望悠扬这个嫡长子被分去慈爱,那都是你生的,你还怕什么?你说是不,娘子?”
苏洛冉连忙否认道“炘炎你可知生孩子很痛的,你还是让秦若梅给你开枝散叶吧,我不嫉妒了,我不为悠扬担心了,真的。”
炘炎笑的很是得意“晚了,我已经打定主意,让娘子多多开枝散叶,这三年抱俩的愿望终能实现,你说是不娘子?”
苏洛冉拼命的摇着头,表示着否定,可是炘炎似乎没看见依旧说的不亦乐乎。
“娘子啊,这怀胎十月嘛,为夫可是算好了。你正月怀上,十月剩下,哺乳二月,又是为夫来接你的时候。这一年到晚的,娘子就不用到处跑了,这沧月也别想靠近娘子也别想指使娘子到处跑了,娘子也有事情可做,这多好?这一举多得,为什么为夫我从来没想到呢?”
苏洛冉停下摇头“公玉炘炎,你敢!”
炘炎一点也不怕苏洛冉的虚张声势,继续我行我素的说道“这样悠扬就可以每年看到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这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想必悠扬更懂得退让宽容和忍让原谅。这从小培养悠扬胸襟开阔,眼界开阔的重任就落在娘子身上了,悠扬的郡王之姿,郡王之能这么培养,依为夫看,这准行。不如我们就这么办,你说可好?”
苏洛冉一脸惊恐“炘炎,你给我走开,别靠近我。”
炘炎乐不可支的看向苏洛冉“怎么娘子,你可是怕了?”
苏洛冉很没骨气的说道“我,我,我就是怕了,你还是找秦若梅生吧。我不要生那么多。”
炘炎一个闪身拥住苏洛冉,额头抵住她的,妖媚的吹出暧昧的气息“娘子,不希望悠扬有一个妹妹吗?哪怕是唯一的妹妹?”
苏洛冉被炘炎妖媚的姿容诱惑,迷失了自己,傻傻的点头。正当炘炎计谋得逞的认为,一道绚烂天空的礼花绽放,山下灯笼初上,朦胧中有着灯火阑珊的美,有着渺茫天际的美。
苏洛冉一个机灵,看向天空,拉回神智“夫君快看山下,想是上元灯节正式开始了,我们赶紧去山下凑热闹看上一看吧?”
苏洛冉赶紧拉着炘炎,催促着他抱自己上马,一起纵马去山下看灯火不夜天。炘炎心中极是扼腕,本来娘子已经答应自己再生一个,却被这烟火打搅了,只能认命的抱着苏洛冉策马下山,途中他要好好想想如何诱惑娘子再怀上一个自己的麟儿,好让这一年自己不能来沧浪国时,沧月不能靠近洛儿,而洛儿也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他与她的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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