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妇好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把手里的书册扔到一边闭眼假寐起来。殿里檀香袅袅,小小的床帐之内、南宫木兰正乐呵呵的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
阳光透过门缝慢慢的投射进来,由一米变成一束在到一片。其实不是阳光变多了,而是有人进来了。那人手里拿着两张小册子,径直走向歪在榻上假寐的南宫妇好。
“陛下,有银凤城的信。”那人开口,打破了殿里安逸的气氛。南宫妇好想了想,开口:“秦亦,还有几天是公主的抓周礼?”
来人原来是拓跋秦亦,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启禀陛下,还有两天。”这几日,上官霜竹忙的也就是这个了。话说完,他跪坐在地茵上,等着南宫妇好说话。
“今个怎么这么客气?向来谀词如潮的秦亦你,这是突然之间转了性格么?”南宫妇好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拓跋秦亦递过来的小册子。
“我哪有陛下说的这么巧舌如簧。”拓跋秦亦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嘴里自语的感慨着。南宫妇好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摊开银凤城来信看了起来。
一时间,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又闻着檀香袅袅、真让人有种恍惚的错觉,以为是登仙而去。“哈哈,真是有趣。”南宫妇好突然爽朗的笑出声。
?拓跋秦亦并没有看,所以不太明白为什么南宫妇好会笑得这么开怀。南宫妇好把密报递给拓跋秦亦看,拓跋秦亦草草扫视几眼并没笑
“的却,看起来他的后宫比你的后宫热闹多了。”他只是这么说着,然后规规矩矩的把密报放下。只是他这个说法引来南宫妇好有些不悦的暼视。
银凤城 金凰羽内
公玉武丁疲惫的闭上双眼,把那张大红的拜贴扔进一堆案牍里、然后看着扑腾的灰尘发呆:她的孩儿,这么快就满周岁了呀。
想到这里,他准备去看看那个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女人。他相信,如果他的孩儿出世、定然也会是个英俊潇洒的娃娃。
没有动用多少内侍,转过一个弯就到了金凰羽的另一个别宫内。炎炎夏日,整个人都是懒散的。
无精打采的知了也磕磕巴巴的趴在树上叫着,蕉叶下一只梅花鹿和一只灰鹤缩在一起乘凉、给公玉武丁撩帘的宫女也是懒懒的。
进入殿里,公玉武丁先是感到一丝转瞬即逝的酷热、然后是心神一震的凉爽:殿里摆了几个精巧的排扇,还有好几大盆冰块。
饶是如此,怀孕中的人也特别怕热。所以合衣而卧的樰羽身边还有两个正在扇扇的宫女,不过她们也是眼眸半眯,昏昏欲睡。
看到公玉武丁来了,昏昏欲睡的宫女立刻吓得连连磕头。公玉武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挥手让那两个宫女退下了
然后屈尊降贵的公玉武丁拾起宫女掉落的扇子,亲自给樰羽打扇扇凉。毫不知情的樰羽睡得很是香甜,他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若不是轻羽提着食盒带着侍女来看樰羽,并被眼前这一幕呆的食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怕是不会惊醒酣睡的樰羽和宠溺的公玉武丁
“君后娘娘——”樰羽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正亲密坐在她身边打扇的公玉武丁和变了脸色的轻羽、她的食盒里是冰镇莲子汤。
轻羽还没有说什么,公玉武丁倒抢先开口了:“君后来此,就不会命人通禀么?”他满脸责怪之意:“身为一国之母,如此冒失无力,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众人错愕:这君侯殿下偏袒之心也太明显了吧?!就算樰君妃怀有身孕,可是君后娘娘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妾知错了,”轻羽看着樰羽的目光,恨的都要喷出火来了。“是妾的不是,没有想到殿下也在这里、请殿下恕罪。”
轻羽很乖巧的立马跪下叩头请罪,公玉武丁倒是没有降罪、只是让她以后不要来看樰羽了:“樰儿身子娇弱,君后又这么冒失、还是暂时不相见的好。”
公玉武丁一句话,顿时让樰羽觉得口内苦涩之情更甚:她这是要被当那棵招风的大树了么?
果然,轻羽咬牙切齿的狠狠剜了樰羽一眼、委屈的说道:“妾知错了,妾这就走。”轻羽那一眼,看的樰羽心都凉了。她本来想下榻去给轻羽赔不是,却被公玉武丁摁住
“你怀着我银凤城的龙裔、即将为我银凤传承国祚,如此劳苦功高、又何须给她请罪?”公玉武丁这话说的很大声,就像故意的。
果然,轻羽听到了这句话,明显的踉跄了一下。然后颤巍巍的推开了想搀扶她的宫女,倔犟离开。樰羽不安的看着她离开,一回头却看到公玉武丁眼底里迅速消失的温柔
“你好好休息吧。”公玉武丁没有感情的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樰羽沉默不语的看着变脸如翻书的公玉武丁、没有说什么。
“谢谢殿下关怀。”樰羽还是挺着有些笨重的身子,敛衽肃拜恭送公玉武丁离开了她目前住的寝殿。
宫里的谣言,一向传的比真实还要快、更何况是很多双眼睛看到的事实呢?所以诸如“君侯殿下有意立樰君妃的孩子为太子”
“君侯殿下目前圣宠樰君妃,已经准备废除君后娘娘了”此类的言论漫天飞。
这还不算,后面又传出“君后娘娘的侍女因为不满主人被欺辱,擅自跑去打了樰君妃的侍女”之类的八卦。
再不然就是“君侯殿下因为樰君妃孕吐吃不香,罚了御膳房的厨子三个月俸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一天能整出很多来。
自然,拜高踩低。樰羽一夜之间炙手可热的门庭若市,许多宫女,君妃纷纷送来礼物巴结。而轻羽,若不是因为她还是君后娘娘、怕是早就被欺负死了。
当然,看到这一切。最高兴的还是公玉武丁,他每天都有好戏看么。就在这吵吵嚷嚷的风波里,南宫妇好的皇女——公主南宫木兰的满岁抓周礼开始了。
因为樰羽差不多是身怀六甲了,所以公玉武丁还是带着轻羽去了金凰城参加金凰第一个公主的抓周礼。八匹御马的车驾,是天子威仪、而帝后同车则是展示给臣民。
安静的豪华马车上,身着正式礼服的公玉武丁和轻羽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上。周围仆役虽多,但是竟也安静的不闻咳声。
“这些日子,辛苦夫人了。”突兀的开口,公玉武丁突然握住轻羽的手、带着疲惫的沙哑嗓音轻轻开口。那声音,好像带着质感一般的余音袅袅、抓人心痒。
“妾,懂得夫君的良苦用心。”公玉家的声音蛊惑术?还真是放她依旧是那个单蠢无知的小侍女么?轻羽面子上温柔贤惠的笑着回应,心里却冷笑着。
“夫人,不会很久的。”公玉武丁依旧用那种语调温柔的说着情话:“你毕竟随我那么久,所以更加在我心里深深地扎根。”他的动作那么温柔,可是眼底却藏着冰
轻羽配合的笑着: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那么疼,没有那么多事。怕是真要狂热的爱恋这个相貌虽然不出色的优秀男人了吧。
索性,也就不在说话了吧。他们并肩坐着,看似亲密无间、可是却隔了一层又一层的心思。
这厢,公玉武丁和轻羽刚坐车离开了银凤城。那厢,英雪和其他君妃的好戏就开始了。
虽然临行前,公玉武丁把自己最信任的仲长沧浪留下统领着御林军护卫着樰羽的安全,并说明了若樰羽受到一丝一毫伤害、她们也脱不了关系——但是,她们自有办法。
身体上的伤害她们做不到,但是精神上和心灵上的伤害、她们却做的出来。比如谩骂,讽刺、传播谣言。或者是装神弄鬼吓唬樰羽和她的宫人,总之、女人的嫉妒很可怕
这又算什么呢?每天黑夜到来时、樰羽总是很冷静的指挥着宫人关门闭户,然后静静的等着那些砸门,装神弄鬼的人。
比起南宫妇好曾经对她的训练,这么小儿科的东西怎么能入她的法眼?“君妃娘娘莫气,”说话的是樰羽的贴身宫女琴樱,“等君侯殿下回来、定然会为您做主的。”
嫉恶如仇的贴身宫女,每次都坚定不移的护在樰羽身边。她以为樰羽是怕这些的,又怕她肚子里的小皇子会受影响、所以忧心忡忡。
“我知道的,勿要担心了。”樰羽平淡的点点头:公玉武丁?她从来不指望他、她相信,宫里的一举一动他肯定是知情的。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表示,这不是恰好说明了、他是乐意看着她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女嫉恨么?只可惜,轻羽又不在。
就这样,在装神弄鬼的折腾下,樰羽安然入睡、熬过了又一个深夜。“君妃娘娘,说起来您肚子里的小皇子也挺厉害的。”没有被影响到,让樰羽有任何反应。
“那是自然,”樰羽笑得一脸骄傲:“若是这点风波惊吓都扛不住,那他真不配是我们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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