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内侍应了一声,然后匆匆离去。过了好一会儿,内侍才领着两个司刑衙门的人来面见。那两个人不敢抬头的恭敬的跪在那里。
南宫妇好睇了二人一眼,稍微转了转视线然后看着剩下凤夫:“你们,都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同样被罚么?”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就像那二月天里的寒霜。
众凤夫互相对视一眼,诺诺的给南宫妇好请了安便一起退下了。南宫妇好又思量片刻,沉声道:“请凤王邸下和拓跋大人,带着易之先生来。”
就有垂手侍立在外的内侍,分别去请三人。南宫妇好思索够了,便对那两个司刑衙门的人说:“该来的人,一会儿都会来的,你们也可以把具体的问询给说一说了?”
死了凤夫这种事情可是大事,更何况那其中一个还是赵家的人。那两个司刑衙门里的人,诺诺的冷汗涔涔道:“是,当时是大人们一起在玩乐的、不知为何会有飞刀。”
南宫妇好怒道:“谁要知道他们当时是在干什么?!飞刀何处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如何会射中赵大先生,还有那马,如何会受惊狂奔,踢伤了易之先生。”
“是,是。”那两个司刑衙门的人,只觉得汗流浃背。南宫妇好却不让他们继续说,而是转而看向拓跋秦亦和赵易之。
拓跋秦亦看了那两个司刑衙门的官员一眼,知道他们并没有多问出什么。听着他们的禀报,南宫妇好的不满越来越重,拓跋秦亦只好让他们先行离开了。
赵易之的脚还有些不方便,所以南宫妇好是派的轿撵去接他。此刻看到南宫妇好,他的脸上除了悲痛就是哀伤。
“易之勿要过度哀伤,寡人自当为你查出真凶报仇。”南宫妇好安慰的握住了赵易之的手,脉脉含情的说。
拓跋秦亦刚送走了两个司刑衙门的官员,看到南宫妇好如此,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南宫妇好见他如此,不由得白了他两眼。
“多谢陛下,陛下疼惜,臣感激涕零。”赵易之慢慢的自抑住了悲痛,怯怯的感谢着南宫妇好。
看他如此,南宫忍不住的蹲下身子抱了抱赵易之,抚了抚他的背:“你放心。”
看着南宫妇好,拓跋秦亦似是有话要说。南宫妇好一挥手,机灵的内侍关门退去,只剩下上官霜竹,南宫妇好,拓跋秦亦和赵易之四人,良久,上官霜竹开口了。
“雪花,我看这件事、你是查不出来的,所以——”他打进门来就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刚一开口,却说着让赵易之伤心愤懑的话。
“为什么?!”南宫妇好意外的看着他,难道,赵炳辉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就由着他们作恶?上官霜竹却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南宫妇好:“因为,你是皇帝。”
所以有些事是不能太认真的,这些天来。他和拓跋秦亦一起,也不是没有查出真凶来,可是真凶背后的主谋呢?没有证据。
因为你是,皇帝。南宫妇好愣了愣,这几天忙的头晕,竟然忘了自己是皇帝。想起看过的几眼卷宗和刚才听司刑衙门的汇报南宫妇好才恍然觉察到什么似的。
“是寡人情绪失控了,没有夫君考虑周详。”南宫妇好突然明白过来一般的对着上官霜竹报以感激的笑容,那笑容落在拓跋秦亦眼里却是觉得分外的刺眼难看。
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赵易之突然悲苍的开口了:“那……那我兄长就白死了吗?”为了她的江山安稳,从此死不瞑目?
上官霜竹悲悯的走到赵易之跟前,看着纯澈如山间清溪的他,想着这样纯白的颜色都将要被污了浊色,不由得默然片刻,方才迟缓而坚定的说道:“你,不想兄长就这么死不瞑目吧?”
赵易之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和兄长相依为命,度过了曌宫内许多个明枪暗杀的日子,而今兄长遭人暗算骤然离世,他定是要报仇雪恨的
“那,就暂时忍着。”上官霜竹冷冽的开口,他用力的攥着赵易之的手臂,“若是就这样结案,追究到底也不过是只逼死一个刺客而已”
赵易之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懂了上官霜竹的意思。他当然不想逼死一个刺客就够了,他要的是真凶们彻底的剉骨扬灰!
“我懂了,霜竹兄。”赵易之虽然眼含热泪,但是却倔犟的忍住了。他一字一句的用力对着南宫妇好,上官霜竹,也是对着自己说道:
“所以,我不能急,我要慢慢等着,等着他们猖狂够了,等着他们如同今日那二人一般,那时候就会有很多证据确凿,来让他们付出代价!”赵易之掷地有声。
看着他振作,上官霜竹十分欣慰。南宫妇好却恍惚了一下,随即冷若冰霜的吩咐拓跋秦亦:
“如此,便麻烦卿去传我口谕:告诉司刑衙门的人,当日侍候赵家两位先生入围猎的贴身内侍全时刻部乱棍打死;
而侍候其他几位当日在场凤夫的贴身内侍,全部流放苦寒地!主子出事,是奴才无能。
不能时刻警醒,主子有难而不马上去救护,要这样的奴才留在身边有何用?!”南宫妇好冷冷的说。
外面听着的内侍宫女,知道南宫妇好是真的生了雷霆之怒了,而帝王之怒,则是要牵连甚广的。“陛下放心,臣这就去!”
拓跋秦亦干脆利索的施礼答应着,然后慢慢出去了。上官霜竹看着拓跋秦亦离去的背影,突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好的感觉。可是又不知如何说,只得先送了赵易之回去。
几日后 金凰城 曌宫内
万道宫门次第开,六合子民朝天阙。虽然这个必须夸张了一些,但是今日的金凰城,那热闹程度直接比的上过节了。为着这缘故,南宫木兰被送到了庄家。
“我阿娘今日真的要跟皇父成亲吗?”皇父是南宫妇好叮嘱她让她这么说的称呼,以顾全公玉武丁为另一国之主的面子。
此时的庄莞颜已经十一岁了,比她小几个时辰的庄锦程也是十一岁。她牵着八岁的南宫木兰,温柔的安慰她:“小木兰放心,你阿娘是咱们金凰的女帝,自然是管的要多一些。”
“木兰妹妹放心,你是多了一个阿爹疼你呢。自然咱也是多了一个义父,就是不知好不好相处。”庄锦程一面安慰着南宫木兰,一面献宝似的从背后变出一把宝剑。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笑声。已经过了志学之年,但是尚且不足弱冠之年的南宫游翌,正似笑非笑的,斜倚在庄长风的府邸门口的廊柱上。
“哼,登徒子。”见到是他,庄莞颜小巧的粉颊上染了一抹彩霞般的颜色,别头过去不屑一顾道。南宫游翌不以为然的调侃道:“小媳妇儿,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的。”
然后,南宫游翌悠悠转身,等了庄长风就走。“你——”庄莞颜气的娇嗔一声,无奈的跺了跺脚,也只得由着他离开了。
“翌表哥今日的却有要紧事情找庄伯父,莞颜姐姐若是生气,改日我让阿娘教训她。”南宫木兰白皙而又柔软的小手轻轻扯着庄莞颜的衣襟,甜甜的安慰她。
“好,木兰乖、姐姐不生气了。”庄莞颜被哄的心花怒放,不由得笑灼颜开的领着南宫木兰就去了自己的房间,自然是玩那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儿。
“姐,你们去吧,我去练会儿剑。”庄锦程似是有什么心事一般,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跟屁虫般的跟着庄莞颜和南宫木兰。他闷闷不乐的背着剑,兀自离开了。
庄长风参加完南宫妇好的归宁婚典后回来时,已经是星辰漫天的入夜时分了。
他并没有喝很多酒,本想去看看妻儿,刚拐过抄手游廊,进了花园就看到儿子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棵芭蕉树下愣愣的出神。
“阿程——过来——”庄长风和煦的笑着招招手,示意儿子过来。庄锦程见是父亲,沉闷着慢慢走了过来。“父亲。”他先是行礼定省,然后才站到了庄长风身边。
“阿程,刚才在练剑么?满头大汗的,”说着,他掏出随身绢帕给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擦掉,万一被你娘看到了要骂的。”
庄长风慈爱的给儿子擦掉了汗珠,庄锦程乌溜溜的眼眸,看了庄长风半天终于是下定决心的说道:
“父亲,我愿意陪着木兰妹妹,到时候先入金甲卫的兵营去历练。”只是,她还那么小啊……
庄长风意料之中的揽过儿子,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父子俩促膝长谈。“这也是过几年的事情,你先准备着就是。”他当然知道,南宫妇好这是在拖延时间。
南宫木兰今年也八岁了,按照当年南宫家主房的规矩,女孩家八岁就该去接受训练了。比如当年的南宫妇好,八岁时就已经被训练。
可是南宫妇好不忍心,亦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要去受苦,所以一直想办法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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