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黑风高
情妃心中一怔,已经要脱口而出了的话,自然是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龙承烨修长的身影出现,身后跟着包公公等人。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情妃赶紧行礼。
龙承烨的视线却不在情妃身上,进门的第一眼就见到了瘫软在雪月怀中的婉宁,语气淡淡:“晚嫔怎么了?”
雪月抱着婉宁,哭着说道:“回皇上,小主还歇息着,娘娘来了,奴婢想来小主昨夜累了便没有叫醒小主,误了给娘娘行礼,请皇上不要责罚小主,责罚奴婢便是!”
语毕,龙承烨扫了全场一眼,宫人们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的,待视线停在了情妃脸上,她的脸绷紧着,仿佛心虚一般。
皇上来了,情妃不敢多言,忽而,她看见了跟在龙承烨身后的齐月,心中的疑惑自然是解开了!她说皇上怎么会突然好端端就过来,原来是这丫头!
他正要说些什么,情妃突然跪了下去:“皇上,请听臣妾解释,臣妾只是备了些糕点过来看看妹妹。”说话间眼神示意了跪着的圆圆,圆圆赶紧起身将桌上的糕点端与龙承烨瞧瞧:“皇上,娘娘说的没错!”
对于这糕点,他甚至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忽而加重了语气:“还不快将晚嫔扶上床?”
齐月一惊,忙是上前与雪月一起将晚嫔扶上了床。
“你们也下去吧。”龙承烨的语气淡淡,并听不出些什么来。
不过,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倒是情妃不情愿,好容易逮着了个机会,又叫她跑了,她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婉宁躺在床上,其实她知晓着这一切,她不过是不想晕晕乎乎,还挣扎着起来苦情戏给龙承烨请安罢了,所以,干脆真的晕过去算了。
本以为龙承烨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只是,他不过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沉默了良久,婉宁便听得了宫人恭送皇上的声音。
待龙承烨走之后,婉宁才从床上坐起来,不觉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想必日后会越来越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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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雪月见着婉宁下榻,赶紧过来扶她。
随后,齐月见状,赶紧出去端了水和毛巾进来。
清水拂面,微倦的睡意一下子散去了不少,想着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婉宁便早早地起来了。
婉宁过去芳仪宫的时候,还一个人都没有,两排位子齐齐地放着,最前面是明黄色绣着凤凰的软榻,象征这威严。
她是才进宫,虽然位份也不算低,但是总是要小心翼翼规规矩矩,这样便不会让人抓了把柄去。
渐渐的,各宫的嫔妃一个个都来了,都寻了自己的位子坐下,等着皇后出来。
再是过了一会,皇后扶了细细手,端庄地走出来。
嫔妃们赶紧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皇后微微一笑:“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多礼,来,坐。”
皇后坐下,微笑着看了堂下一眼,却发现还空出了一个位子。婉宁随着皇后的视线望去,位子正挨着她,就说为什么感觉今日在众嫔妃当中没有见着一个人,情妃。
呵呵,她竟然这么张扬跋扈,连给皇后请安都不守时。
虽然皇后的脸色不好看,堂下众人也自不敢多言。
银嫔和容答应瞧了瞧空着的位子,靠近了一些,不知道低语了些什么,便捂嘴轻轻笑了笑。看来,众人对情妃迟到的事情,好像并不见怪,各自聊着天,竟然也不多理会情妃为何还未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婉宁听见了脚步声,回眸望去,情妃扶着圆圆的手出现了。
众人一起看去,情妃表情冷傲,这莫氏的感觉惹的众人心中不觉一阵唏嘘。
情妃翻眼瞧了瞧婉宁,婉宁竟然以微笑示意,情妃不屑地剜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情妃上前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微笑着,免去了情妃的礼数:“妹妹且坐下吧。”
“哦不了,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歇着,今日就是妹妹心中记挂着还要给娘娘请安。”情妃拿着手帕轻抚了扶额头。
皇后脸色虽是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笑着答应,且嘱咐情妃身边的丫头:“那妹妹且快些回去歇着,丫头你可要照顾好你家主子。”
过了良久,容答应也行了礼便告退,接着,众嫔妃都一一离去,如此一来,这请安,也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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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这是要去哪儿啊?”圆圆见着情妃并未有意思要回宫。
情妃嘴角一扯,抬眸瞧了圆圆一眼:“本宫去何处,你也要过问了?”
圆圆心中一惊,忙是缄了口,不再言语。
皇上已然是很久都没有来艳华宫了,不知是最近政务繁忙,还是,新封了那晚嫔,想到这里,情妃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皇上不来就不来吧,自己竟快要成为众嫔妃的笑话了。瞧瞧今日那些人的脸色,个个都只是瞧了她一眼,便收回略有深意的眼神谈天说地起来,时而掩嘴微笑,莫不是个个都在看她的笑话。
忽而,情妃在一处假山底下,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略略走近了,才认清,那是容答应,想来,请安结束了,众嫔妃都回去了吧。
本来在这宫中遇见容答应是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只是,她似乎还见着了另一个身影。
情妃继续瞧瞧的走进,绕至了假山的另一侧,才将另一人瞧清楚。
圆圆惊讶失声:“那不是何太医么?”
情妃柳眉一皱,示意圆圆赶紧闭嘴。
距离相之较远,两人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声。
原本,容答应和何太医的距离还有一些,后来便渐渐的近一些,然后是更近一些。最后,何太医竟欲上前将容答应揽入怀中,容答应半推半就,脸上却是紧张,担心四周会有人出现。不过,后来还是从了何太医。
情妃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那两人是在幽会么?真是愚蠢至极,幽会都不会寻个好地方。随便是哪个地方,总比在这,暴露在太阳底下来的安全吧。
只是,她记起刚刚圆圆说此男子是何太医,是一名太医。
忽而如同灵光闪现,情妃嘴角扯出一个略有深谋的微笑,便转身离去。
圆圆似乎还未从这惊讶中走出来,见着情妃已经离去,她急急地跟上,道:“娘娘,您不治治他们吗?”
“治什么?”情妃的语气淡淡。
“娘娘,容答应可是与何太医在……在幽会。”顿了顿,圆圆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情妃眉角一抬,步子平稳,语气亦是淡淡:“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只要是个明眼人,便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在做些什么,只是,情妃这么一说,圆圆便不再多话。
回了艳华宫,情妃就命圆圆将何太医唤来。圆圆心中担心,说怕是何太医还没有回去太医院。情妃却无所谓,只是命她将他唤来便是。
*
雪月拿了退淤青的膏药出太医院门的时候,碰见了圆圆恰时进了太医院,好像走的甚是匆忙。不过她也没多想,攥着手中的药就回清婠宫了。
婉宁此刻正坐着休息,茶几上沏好的茶,已经凉却了,雪月进来,于是重新沏了一壶。
明明她是想逃离深宫的,可怎的如今又入了宫?
猛然之间,婉宁像是记起了一些事。
那日,雷无神附在她耳际,他说,他会来接她,可是如今,他始终没有出现!怎的,难道他已经将她忘记了吗?
对于婉宁来说,入宫,不过是多了一个封号而已。那么,如果,她真的做了皇上的女人,他可会生气,可会出现?
已经过了秋分这个节气,太阳落山,也越来越早了,天气,也从凉爽逐渐变得寒冷。
雪月服侍婉宁就了寝,便去外屋守着。
只是,婉宁却睡不着,今日白天想起了雷无神,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希望他出现,希望……她能杀了他,为赵则宁报仇!
念了许久,想必是累了,正值迷迷糊糊之间,婉宁突然听得外屋传来雪月惊呼:“啊……”然后便没了声音。
她心中虽然是害怕,只是终是壮了壮胆子,披了一件外衣就下了塌。
婉宁点了烛灯出去,看见雪月倒在地方,心中一紧,忙是跑过去唤她,查了查她的脉象,还在平稳的跳着,想来只是晕了过去。
她站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根本看不清屋内。
突然,手中的烛光突然灭了!
婉宁心中猛然一紧,可是她极其控制着自己不要惊呼出声,她摸索着回了里屋想要把蜡烛再次点上。
在点蜡烛的其间,恍然听见了门“吱呀”一声,婉宁倒吸一口凉气,回身,门已经被关上。
她的心跳越发的快了,只想快点要这一丝光线,让她的心能平静一点。
突然,一股力量从婉宁的身后束缚住了她,火折子没有拿住,掉落在了地上,这一丝光线还是没有得到,她终是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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