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毒发
午膳,龙承烨吃的不是很多,不过是寥寥吃了一些,婉宁真担心他行程中身子不舒服。
只是无论她如何劝说,龙承烨都不多听,听烦了还赠与了她两个字“闭嘴”。
婉宁只好住嘴,罢了,叫包公公准备些吃的,以便不时之需。
过了晌午,包公公在外头叩响了门。
龙承烨让婉宁去开了门,唤了包公公进来。
“太后那边可准备好了?”
谁知,包公公一脸慌张,完全不像是要出发的样子。
“回皇上,不好了,湛王……”
湛王?湛王怎么了?!这话在婉宁喉咙口,即将就要脱口而出了,但是幸好,她忍住了,她若是问了出来,指不定又会生出点什么事端了。见着龙承烨只是轻轻一挑眉那样子,婉宁的心,就冷了不少。
“呃,你说湛王怎么了?”
“太医说怕是不好了,上次的毒还未完全解掉,这一次像是又毒发了!”
龙承烨沉默了一会儿,道:“且去看看吧。”
幸好幸好,龙承烨,你不至于到这样无情的地步,也还是念及兄弟情。
龙承烨回头看了看正在整理东西的婉宁,不多说话,便抬步出去,包公公急忙跟上。
婉宁心里一怔,忙是放下手中的活,便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是知道的,若是他不许她去,她一定会担心的。
湛王,可不要出点什么事才好。不然,她心里,定是会内疚一辈子不可。
过去了湛王寝室,屋门是开着的。
原来,太后和皇后早就先他们一步进了湛王的寝室。
婉宁欲想行礼,许是遇上了特殊情况,太后只是挥了挥手,便免去了她的礼数。
太医正在为湛王把脉。皇后则扶着太后,站在床边,一脸担忧。龙承烨走过去,皇后便让出了位子,退后了一步。
龙承烨低眉瞧了皇后一眼,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忙是低下了头。见着皇后这样,他瞥了一眼床上,脸色惨白的湛王,却并不是对她说话,而是转口问了太医。
“太医,湛王情况如何?”
太医把完脉,略作了思考,语气略显担忧,道:“回皇上,湛王身体不佳,那毒可真是厉害,恕臣无能,王爷能否醒过来,今晚是关键!臣先为王爷拟了方子去煎药。臣告退。”
龙承烨只是简单的“唔”了一声。
听见太医这席话,婉宁的心都快差点跳出胸膛来了。那毒……若不是湛王为了救她,他就不会这样!她可真是笨了去了,竟害了湛王!
王爷,你可要撑过今晚才是啊!
太后一脸忧心地看着湛王,张了张嘴,怕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皇上,不如且把行程缓下,过了今晚,明日一早再启程吧。”
“是,母后且先回去歇着,这里有儿臣便可。”
太后点点头,便有嬷嬷扶着,回去了。
屋子里剩下了婉宁,龙承烨,和皇后三人。过来的时候,细细在门外守着,且包公公也留在了外头,这里,只有婉宁是奴婢的身份,她觉得自己心里不自在起来,不如自己先行告退吧。
婉宁想着,正要开口,倒是皇后先告退了。
“皇上,既然王爷无大碍了,那臣妾也先行告退了。”
谁知,龙承烨竟然不置信地微微瞪大了些眼睛,眼神锁住皇后,道:“皇后这是什么话?太医才刚说今晚是关键,你竟说湛王并无大碍?”
皇后心里一惊,手中的帕子也已被搅成了团团,弱弱道:“臣妾,臣妾的意思是希望湛王能平安度过今晚。”
“哦?”龙承烨龙眉一挑,继续追问,“若是并没有如你所愿,那湛王他……”
“不可能的!王爷他一定……”原本语气强烈的话语,到最后,渐渐失了语言。
也许,说话者定是意识到,她此刻失礼,十分失礼,失礼到竟然打断了皇上说话。
平时的皇后,静若湖水,偶尔会在遇见婉宁的时候,会生出一丝阴冷,只是,现在这样惊慌失措的她,婉宁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连婉宁都被刚刚皇后的反应吓了一跳。
皇后此刻脸色大变,尽失端庄,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恕罪,臣妾失礼,臣妾知罪!”
谁知,龙承烨不但不怪罪,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淡淡地道:“皇后严重了,借皇后吉言,朕也希望湛王能平安度过今晚。”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朕想,今晚总得有人守着王爷才是,皇后你觉得呢?”
龙承烨这句话说地极对!正是说到了婉宁心坎儿里去,于是她竟然脱口道:“皇上说的极是,不如就让奴婢留下来守着王爷。”
语毕,过了三人的反应时间,三人的脸上,都尽失了颜色……
龙承烨脸色微微一变,全然没有了刚刚那会轻松的模样,原本不屑的眸子,竟蒙上了一层怒气,一阵寒冷,沉沉道:“你刚说什么?”
婉宁忙跪下,怯怯地道:“皇上,奴婢的意思是……”
这时候,皇后出来解围,道:“皇上,婠婠姑娘也只是不放心湛王罢了,只是,婠婠姑娘晚上若是过来了这边,那皇上那边不好照应,不如,臣妾就让细细过来守着吧。”
婉宁心里舒了一口气,幸亏皇后为她说话。
气氛沉默了良久,婉宁和皇后都屏足了气,只是,龙承烨却突然转身,道:“朕累了,今晚就让包公公过来守着吧。”说完,大步离去。
婉宁与皇后对视一眼,忙匆匆行了礼,便跟上龙承烨的脚步。
待两人行至了门口,才听见屋内的声音。
“臣妾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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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知道在地上跪了多久,细细进来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只觉着,腿一时间都站不住。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去。
两人行至房中,皇后依旧不发一言,坐着发呆。
细细极是担心,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担心王爷的身子,奴婢晚上过去看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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