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方启将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鸿雁忽然站起身冷笑道:“哼!就凭你,也想娶本姑娘?你从姑娘手下救走那个严苛,姑娘今夜就让你代替他受死!”
“瞧瞧瞧,还是误会了不是?本公子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和他真的不是一伙的!”东方启心下不悦,这丫头为何就断定我故意放走严苛呢?难道本公子长得很像坏人吗?
“废话少说!拿命来!”鸿雁不想听他蛊惑,爹爹不知情,认定他是好人,可是放走严苛,却是自己亲眼所见,鸿雁不能姑息养奸!
鸿雁顷刻间便拉开了架势。
东方启微微一笑,身形伶俐地下了床,闪到了一边。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让鸿雁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会?他不是喝下了那杯掺了药酒吗?如何身子还是这般灵活。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解药自是有她一份,也会有一份悄悄地送到了东方启的手里。
所以,东方启和她一样,事先服下了解药。
“哪有这样做人家新娘的?洞房花烛夜掌劈亲夫,你不觉得你太狠毒了吗?”东方启邪肆地笑着,一双长长的翦眸死死地盯着鸿雁那肤若凝脂的小脸。
鸿雁看到男人专注地盯着自己的俏脸,气得直跳脚,这个登徒子也太嚣张了吧,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心里的怒火烧到了极致,鸿雁如一匹愤怒的小狼,冲着东方启扑过来,想要剜掉他的眼睛。
鸿雁攻击的同时,狐疑地问道:“你喝了那杯酒,怎么还会…”
“哦,原来娘子在酒里下了毒?你果真够狠毒!”东方启恍然大悟道,“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本公子可是百毒不侵的。”
“呸!”什么百毒不侵?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轻而易举地被你虎了?“鸿雁知道这里面一定出现了问题,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
“不是本公子百毒不侵,难不成是你的人主动送药给我?”东方启知道,此事一定会招丫头的猜疑,所以故意这么说,想打消她的疑虑。
鸿雁一声冷笑,是不是她的人,容后再解决,反正人跑不了,略施小计,逼问一下就能问出来。当务之急就是先拿下这个方启,她可不想与他洞房。
东方启勾唇一笑,微一偏头,躲过了鸿雁来势汹汹的那一掌,身形一转,飘身鸿雁的后面,两只粗壮的胳膊猛一用力便抱住了她,继而嘴唇轻触鸿雁的脸颊。
鸿雁的脸倏尔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诱惑着某人趁其不备又是一个香吻,而且带着巨大的响声。
某人一脸坏笑地盯着鸿雁那娇羞的小脸,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地赞道:“啧啧,人家都说上官镖头是个冷美人,可是这嫩的出水的脸蛋儿不但没有冰的温度,反而很灼烫呢?看来娘子对为夫的亲吻很是受用呢?待会为夫会给你更多的惊喜!”
鸿雁被东方启整个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晃着娇躯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却被他箍得更紧。
东方启轻轻厮磨着上官鸿雁的耳垂,那独有的男人气息吹动着她耳边的发丝,那性感的声音暧昧地响在她的耳畔:“娘子,目前为止,为夫可通过你的考验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言归正传了?”问话间,他垂下头,趁其不备,吻上了鸿雁的裸露在外的颈项。
鸿雁陡然缩紧了脖子,浑身战栗,太久没有与人有过这种亲密的接触了,如今倒让她觉得手足无措了。
正愣神间,她忽然觉得身子身子倾斜,脚下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靠在了方启的身上。
原来东方启已经托着她向床的方向走过去。
如今鸿雁才真正想到了后果,刚才方启那不是明摆着勾引自己吗?难不成他要来真的?
惊觉到这个问题,鸿雁一下子绷紧了神经,借着男人禁锢在自己胸前的两只胳膊,她忽而抬起双脚,踹向了方启的头,对方在慌乱之中松开了手,闪到了一边。
鸿雁和东方启形成了对峙之势,只见她目光狠戾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恨不能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东方启的嘴角微微上弯,脸上挂着邪肆的笑,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鸿雁,说道:“娘子早已是我方启的手下败将,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鸿雁冷哼一声,也不开口说话,出手便向着他袭过来,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却是不愿意就此服输,被迫与他洞房。
所以鸿雁是打算拼死不退让了。
东方启的眼眸忽而顿了一下,一边躲闪一边暗想:“这丫头的性子可是太烈了,她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东方启躲闪的瞬间,又一次钳制住鸿雁,可却不敢再深入的戏谑,生怕惹急了她。
眼见自己在他面前无计可施,鸿雁眼睛一亮。
她挑眉看着闺房墙壁上那悬着的宝剑,幸好它还没有被拿走。
于是她的身子猛然弓起,狠狠地顶向了男人的腹部,然后高高抬起一条腿,贯上全身的力道,冷不丁朝着东方启的脚上剁去,脚上的痛楚立时上涌,他痛得呲牙咧嘴,松手抱脚,弯腰在原地打转儿。
“该死的,又中了她的招!”东方启愤恨地咒骂着。
鸿雁得空抽离了身子,纵身取下了宝剑,抽出了剑身,直直地向着东方启刺过去。
东方启突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心叫不妙,这丫头可是来真的了,还是小心为妙。
所以,他顾不上脚上的痛,单脚点地,一个纵身离了原地。躲开鸿雁致命的攻击之后,他的嘴又开始不闲着了:“娘子,你确定我们这么美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一直刀剑相向?你舍得,为夫还不舍得呢!”
鸿雁紧咬下唇,不由分说,剑锋毫不留情地在方启的身前流转,只盼着尽快解决这个混蛋,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呦呦呦,娘子,你可不要老是朝着为夫致命的地方戳啊,那可是你今后的幸福呢!”这个东方启,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鸿雁忽然一脸坏笑地骂道:“方启!想要入赘上官家也可以,先自宫吧,这样倒也省得本姑娘亲自动手了!”
“难不成你上官家想要个太监做女婿?还是说你上官鸿雁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东方启故意手扶下巴,眸光梭巡在鸿雁的身上,继续说道:“啧啧,这个还真没看出来!”
“不知死活!”听着东方启肆无忌惮的调侃,鸿雁真是懒得和他废话了,索性握紧剑柄,加紧攻击。
按说这鸿雁今天的武功在江湖上虽没有数一数二,可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是为什么却制服不了这个无门无派的无名小卒呢?甚至连剑尖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样的情况让鸿雁大感意外。
不过,上官鸿雁手里有了兵器,东方启再想钳制她,就显得有些困难。
两个人就在洞房里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来。
眼看着月上中天,两个人都有些筋疲力尽了,东方启在心里暗暗思忖:“看来今夜是不能将她拿下了,怎么办呢?”
东方启着实被鸿雁的拼命抵抗镇住了,不敢再恋战,快速地躲过一剑,转身冲着门口处扑了过去。
他的身子到了门口,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上官鸿雁,你记住了,你已是我方启的妻,这是走到哪里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鸿雁作势就要冲过来,东方启嬉笑着夺门而逃。
门外遵照吩咐守着的人,早在方启进入新房的时候就已经撤走了,因为老镖头自认为女儿打不过方启,断不会再有什么想法,所以就将他们撤走了。
静静的夜里,镖局里的喧闹声却并没有减少,老镖头还在陪着大家推杯换盏,大厅里不时地洋溢着笑声。
只有那个寂静的厢房中,无力地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在无边的夜色中显得那样的渺小。
房间里黯然地歪着一个人,抱着酒坛子自顾自地饮着,脸上难以掩饰的悲戚。
这两天,楚恒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度过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现在楚恒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句诗,也只有酒才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闭上眼睛了吧。
楚恒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惨,不但输给了别人,更输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这几年,他的心思一直在鸿雁身上,不只一次梦到自己娶到鸿雁的情景,可是到如今都变成了一场空。
昨天在擂台上,楚恒根本没捞着到最后和鸿雁交手,便败了下来,当真是颜面尽失,如今眼睁睁地看着鸿雁嫁人,他却丝毫没有办法,总不能抛弃江湖道义,去闹洞房吧!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喝闷酒吧。
东方启从新房里出来,回眸瞟了新房一眼,甚是无奈。
他本想着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和上官鸿雁成为夫妻,再慢慢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实言相告,以求得她的帮助,谁料想这个倔强的丫头居然如此烈性,生生把自己从洞房里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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