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东方启听完太后的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母后,您是知道皇后在启儿心里的位置的,启儿不能没有她。”
对于上官鸿雁的功劳,太后不可否认。可是她不声不响的离开,就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不想原谅启儿,不想做这个皇后。既然如此,启儿就是见到了她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太后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左右,即便那个女人是皇后。
“皇上,你如此草率,可曾想过后果?如今大局初定,各方都不稳定,万一在你离开之际,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钻了空子,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况且那是丫头铁定心要离开你,即便你去了,又能如何?”太后言语犀利,分析利弊,希望皇上权衡之后,能打消这个念头。
“母后,我…”对于丫头能否和他回来,东方启亦是心里没底,但是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因为他的心里根本就放不下她。
鸿雁出走的两个月以来,东方启憔悴了许多,食之无味,睡不安寝。一向沉稳干练的东方启,却是因此而惶惶不安。
现在终于有了丫头的线索,他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母后,您不要阻止朕,朕想过了,必须亲自去颖城负荆请罪,求得皇后的谅解。”想起自己对丫头的所作所为,东方启深感后悔,唯有拿出诚意,真心求得原谅,或许还能挽回丫头的心。
“你!你真是顽固不化!”太后怒视着东方启,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哀家说了那么多,你思来想去居然还是要去,你是不是想要气死哀家?天下没女人了吗?为什么非得找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啊?你…你会后悔的!”太后抖着唇,气得顿足说道。
看到皇上不为所动,执意要走,太后眸光一顿,咬着牙说道:“皇上,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哀家就碰死在这里!”太后手指着身旁的盘龙柱,严肃地说道。
“母后,您别逼我。”东方启站在原地,为难地说道。
“哀家不是逼你,反正哀家已经死过几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哀家下到九泉之下,再去和你父皇说一说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你放着祖宗的江山不管,偏要为了一个女人低三下四,你把我皇家的脸都丢尽了!”柔妃娘娘一反常态,指着皇上骂道。
“母后…”东方启站在原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想要出去,却无力抬腿。他知道母后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必定说得出,做得到。难道真的不顾母后的死活吗?
东方启在心里作着强烈的思想斗争,踯躅不前。
看出皇上的犹豫,太后心中暗喜,连忙上前一步抓住皇上的胳膊,趁热打铁道:“皇上,你要三思啊。并非母后从中作梗,母后也知道那丫头立下了大功,可是如今她执意要远离你,你即便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莫不如派人盯着她,等她消气了,再去将她接回来。而你又能趁机稳固江山,排除异己,如此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她硬拉着皇上坐下,苦口婆心地劝慰着,生怕皇上会真的义无反顾跑出去。她不是不喜欢鸿雁,之所以拼命拦着皇上,是出于她作为母亲的私心。一来她担忧皇上不在的期间,会有人图谋不轨;二来则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东方启不是惧怕母后的威严,而恰恰是败给了母后的柔弱。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他岂会不替母后珍惜?
犹豫再三,东方启缓缓地抬起头,冲着太后说道:“好吧,朕答应母后,但是不许母后轻贱自己的身体,朕会尽快处理好一切事物,然后再去找她,希望到那时母后不会再拦着。”
“好好好!”太后听到皇上让步了,满口答应:“到那时,哀家不会再拦着你。”
好不容易哄好了太后,将她支走,皇上立即叫来了萧无情,安排人快马去颖城,暗中监视皇后,防备她离开镖局。
当然,这些事情也会原原本本地传到鸿雁的耳朵里。
东方启虽然极度思念着鸿雁,但是母后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相对于个人感情,是该以大局为重,荒废朝政,只能成为罪人。权衡之后,东方启不得不暂时放弃寻找丫头的念头,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安定的局面。
也许只有使自己忙碌起来,才能暂时忘记丫头吧。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天,京城中一个香火鼎盛的佛寺中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微服出宫的东方启悄悄走进了佛寺中。这座寺庙是父皇在世时经常来捐香火的地方,而此时这里又多了一个皇家血统的人。
东方启站在远处,定定地看着一个拿着扫帚在扫地的大师出神。那大师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悲喜,无波无澜,如一潭湖水。
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地震撼着,东方启犹在怀疑,这还是他吗?还是那个阴鸷腹黑、满腹算计的他吗?
就在他暗中奇怪的时候,一个小沙弥走过来,对着那个手拿扫帚扫地的大师耳语了几句,那大师回眸看向他这里一眼,便将扫帚交予小沙弥,转身朝着他走过来。
大师走到东方启的面前,双手合十,深施一礼,引领着他朝佛堂走去。
佛堂里,安静恬淡,一尘不染。大师示意东方启坐下之后,自己也撩起僧衣,盘坐在蒲团上。
坐在东方启对面的大师,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方才开口问道:“请问施主来找贫僧有何贵干?”
“智哥哥,你恨我吗?”东方启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对上大师审视的眸光,询问道。
原来这位大师便是已被皇上赐死的东方智。那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还要从他被赐毒酒当晚说起。
当晚,迫于各位大臣的压力,东方启不得不答应将东方智赐死。然而他并不忍心真的害死自己在世上唯一的哥哥,于是他命令岳华暗中找来一个身形和东方智差不多的死囚,冒充东方智喝了毒酒,而真正的东方智则按照东方启的交代,被岳华废了武功之后,送到了这里。
东方智听到皇上的问话,只是淡然地笑看着他,摇摇头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不想。智哥哥,你是启儿在世上唯一的哥哥了,启儿不想失去你。过去的,就让我们都忘记吧,好吗?我们从头开始。”东方启眼含期盼,殷切地问道。
“从头开始?可以吗?你…不恨我?”东方智那双清澈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东方启的脸上,探询道。
东方启微笑着摇摇头,“不恨,如果恨你就不会留下你了。”
“那你就不怕我有一天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东方智继续追问。
闻听这话,东方启忽然爽朗一笑,“不怕,智哥哥要是想坐那个皇位,启儿让给你便是了,启儿正好不想坐。”
“傻话。启儿,你要记着你坐的江山不是为了你自己,你肩上承载的是祖宗的血汗,不要总是说这种傻话。智哥哥现在这样很好,远离皇室之争,远离尘世喧嚣,很满足,很安逸。所以,不要妄图让我再卷入尘世纷争,我不想。”东方智的脸上是那种超脱凡尘的淡然。
“智哥哥,你变了。”东方启看着眼前的智哥哥,难以置信地说道。几个月不见,智哥哥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这都要感谢你啊。”东方智笑看着东方启,诚挚地说道。“是你有一颗慈悲的心,留我一条性命。是你把我送到这里,每日诵经念佛,将我那颗变了颜色的心重新洗濯,让我得到了心灵的净化。启儿,智哥哥真心的感谢你。”说着话,东方智拉起启儿的手,轻轻地握着。
兄弟俩攀谈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出了佛寺的大门,东方启仰头望着天空,心里一阵轻松。
与静谧的佛寺形成鲜明对比的凌霄峰,此时正是热闹非凡。原来是凌霄峰大寨主秦梦珂,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男归。
凌霄峰上,到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欢声笑语响彻半空。
因为特殊情况,上官云清只派了两位镖师,代表镖局前来恭贺。
憨厚的楚恒,有些羞涩地牵着梦珂,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看梦珂,一路笑着朝大堂而来。
“一拜天地!”随着一声高喊,两人不约而同地弯腰下拜。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拜什么拜?”心直口快的梦珂忽然出口说道。
“哎!那咱们就拜拜镖局和寨中的兄弟们吧。”楚恒拦住梦珂,提议道。
“好!”梦珂随声附和。
“夫妻对拜!”两人相对而站,深深地向对方鞠了一躬——
只听“砰!”一声,两个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你!笨蛋!”梦珂一把拽下头上晃着的碍事的盖头,怒目圆瞪,嗔道。
楚恒挠挠后脑勺,憨憨地笑道:“第一次,没经验,下次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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