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卖命”?杏儿眼中闪过一抹惶恐之色,喃喃道。
苏雅微微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绣帕与针线,渡着步子来到杏儿面前,将她手中的水桶放在地上,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幽幽地说道:“我的哥哥背叛了王爷,被王爷处决了,家乡的亲人也容不下我,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唯一能让我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杏儿”。
杏儿脸上更加惶恐,苏姑娘的态度变化太快,快得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王府里的下人们说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信吗”?苏雅轻声问道,那轻飘飘的声音在屋内飘啊飘的,空荡诡异。
杏儿摇摇头,定定的看向苏雅说道:“苏姑娘,你是好人,我信你”,只是,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她后面还有话,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她可不敢说出来。
“杏儿,你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儿,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所以,我买下你,我们相依为命,可好”?苏雅弯下身子,将头凑到杏儿的耳边,让杏儿更加不自在,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恨不得马上站起来,可无奈的是,苏姑娘一直扶着她的肩膀。
“姑娘的话严重了,杏儿是低贱之人,怎么能跟姑娘相依呢,姑娘,姑娘若是肯下功夫,说不定王爷将会是姑娘一生相伴的良人呢”。
苏雅闻言轻挑眉眼,嘤嘤的笑了起来,手心轻轻的拍着杏儿的肩膀,“我最是喜欢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让人中听”,话罢,她离开杏儿,坐到一旁的椅子,杏儿见她终于离开了,刚要站起来,却被苏雅阻拦住。
“你坐吧,今儿个心里颇多的感慨,想与你倾诉倾诉”。
杏儿吞咽着嗓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苏雅,微微点点头,杏儿原是大户人家里的家生子,宅院里的门道懂得多,却因为主子怀疑她手脚不干净,被关押起来,等着杖毙,她的爹娘几番疏通才见到她,趁着夜深人静,看守的婆子上茅房之际,将她放跑了,可她的父母却受了牵连,被活活打死。
几经辗转,她落在了牙婆手里,因为看着手脚利落,处事稳重,才没被卖入青楼,最后,被苏姑娘买回来。
也算是大难不死,更何况,自从来了苏姑娘身边,除了每日伺候着梳洗,其他的一概不用她做,倒也轻松。
只是今日,苏姑娘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苏雅捏了捏衣袖,轻叹口气,望着桌子上的蜡烛,惆怅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懂你说的话呢,只是,王府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你,没人把我当回事,这一切,都要怪一个人,她害惨了我一生,除了这条命,让我一无所有”,说着说着,她原本平静的眸子里染上浓烈的恨意。
紧接着,她把与水涟月之间的事情添油加醋,颠倒事实的讲给杏儿,并告诉杏儿,她内心的仇恨,哪知杏儿果真信了,不再对苏雅刚刚怪异的举动有所怀疑,甚至为她恼怒,打抱不平。
苏雅讲完了,眸子再一次平静下来,她淡淡的望着一脸恼怒的杏儿,满意的笑道:“和我一起走这条路,注定要有很多的牺牲,所以,我那会儿才说,卖命二字,不过,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明日便还你卖身契,你离去吧”。
杏儿一听苏雅让她走,腾地站起身来,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一脸气愤道:“姑娘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姑娘既然买了杏儿,那杏儿的一切,包括这条命都是您的,再说,姑娘这般忍辱负重,杏儿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受在水深火热里呢,姑娘放心,既然那个女人来了府里,那么,日后杏儿绝不会让她好过”。
苏雅脸上顿时添了几分感动之色,一把握住杏儿的手,似是抽泣道:“杏儿,我本不愿让你为我牺牲,可奈何,我并非某于心计之人,与那仇人斗,我毫无胜算,我,我真的是没办法......”。
“姑娘放心,杏儿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从小耳濡目染,别的没学会,攻于心计倒是颇有心得,杏儿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姑娘”,杏儿见苏雅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心里一横,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雅点点头,露出一抹笑意道:“杏儿,今夜就与我同寝吧,那个女人回来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难平静下来”。
“啊,姑娘,这,这怕是不妥吧,杏儿再怎么说也是婢女身份,如何能与姑娘同寝呢,怕是碍了姑娘的身份......”,杏儿一听苏雅的话,马上推脱道,她明白,纵然忧思轩无人来访,也不能失了规矩。
更何况,有些话主子可以说,但,怎么做又是一回事,若是做奴才的当了真,便是大祸临头之日了。
“无碍的,以我如今的情况,何来身份一说,杏儿难道不听我的话了吗”?
杏儿推脱了几次,见苏雅依旧坚持,也就不再推脱,反而满怀感激,伺候苏雅沐浴后,自己也洗了洗,灭了蜡烛和衣躺在床的外侧,只是,她背对着苏雅,是看不到苏雅脸上扬起的诡异笑容。
连着十日来,冷流云与南宫煜一直守在槿院的院子里,吃喝也在这里,尽管不能进房间,但每日清晨,红缨打开窗子通风时,便能偷偷的看一眼,只是好景不长,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日便于冷流云掐了起来。
那日二人打斗,未分胜负,之后说不了两句话,两人再次拳脚相向,打的难分难舍,只是不再相互谩骂,更多的时候两个人竟然讨论起武学。
水涟月的手脚已经有了知觉,只是活动还是不能自己,每次用完药浴便昏昏沉沉的睡去,醒了之后用膳完毕,便让红缨唤来逍遥洛夕,问一问最近发生的事情,或瑶光传来的情报,几人商讨一下,时光也会过得快一些。
但她绝口不提南宫煜与冷流云,对屋外的响动也视而不见,仿佛没这两个人似的。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水涟月已经能活动自如,只是每日都要调息内力,这次断了经脉,虽然对她的内力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总归是伤了身体,南宫煜每日都会让人做各种补药,膳食来帮助水涟月恢复身体,每次送过来,红缨照例端进去,之后就关上门,南宫煜就是想问什么,连机会也没有。
原本他的很郁闷,心爱的人见不到面儿,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别提有多难耐,有多煎熬,不仅如此,连番的被冷流云损来损去,更让他苦不堪言,这家伙,怎么赶也不走,赖在这里吃他的喝他的,还要教训他。
终于,这两日,魔宫似乎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回去,冷流云望着南宫煜幸灾乐祸的表情,直恨得牙根痒痒,为此扬言,定要将月儿接回魔宫,气死南宫煜。
这次,南宫煜不但不怒,反而乐的都开了花,冷流云的话他左耳进右耳朵出,反正人在王府里,他只要离开王府,就别想再回来,他已经命凌云门所有人团团围住,躲藏在暗处,加上他寸步不离槿院,如此的戒备森严,他倒是想要看看,冷流云能有多大本事,敢在他的地盘撒野。
他绝对不会让冷流云再见一面月儿,这一次,也绝不会让月儿再离开他,他一定要牢牢的抓紧月儿的心,月儿只能使他南宫煜的女人,别的男人休想有一丝一毫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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