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宿命（下）
萧羽微微一愣，参加武林大会的何止千人？纵使能杀得了，也堵不住万众之口。欧阳振和魔教护法有所勾搭的事情，已经是武林人尽皆知，就连街头的百姓，大部分也知道一二。如若真要掩饰，也不可能将全部的人都杀死。
“庄主……”
“你不肯？”欧阳振转过身，厉声问道：“萧羽，是你自己说我对你恩重如山，况且，也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如今，你要推辞不成？”
“萧羽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欧阳振问：“萧羽啊萧羽，枉费我这十几年的苦心，你不杀叶吟枫也就罢了，为何此刻的命令也要违背？”
“庄主，属下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武林大会何止千人？萧羽总不能一个个全都杀死！”萧羽说道：“况且，萧羽还没有那个能力。”
“萧羽，这是你要说的？”欧阳振问。
“是，这正是萧羽想要说的。”萧羽言道。
“很好，以前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会去做，而现在，竟然连个测试都通过不了，你还能说你愿意为我效命？”欧阳振问。
“庄主！”萧羽微微一愣，没想到欧阳振会是这个意思。当下默不作声。
“萧羽，话也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如今却要否认？”欧阳振问。
“庄主，萧羽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萧羽言道。
“那你是何意思？萧羽，老夫虽然一时兵败，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若你愿跟随老夫，老夫定不会亏待与你。以往的事情，我也决不追究！”欧阳振言道。
萧羽听着欧阳振的话，有些为难。他已经不想再去做杀手，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还记得，当初他父亲是个官兵，为了北上抗击鞑靼，特意带着全家前往长城。但是路上却遇见了强盗。
如若不是欧阳振救了他，可能他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他从小就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杀死那些强盗，另一个，就是能够完成父亲的遗志，北上鞑靼。
本想送走叶吟枫以后，便随军北上，却没想到欧阳振会把他找来。本以为是做个了断，却是继续卖命。
脑海中浮现着父亲的身影，浮现着父亲每日关心前线战事的样子，不由得下定了决心。
“萧羽，你如何决定？”欧阳振问。
“庄主，请恕萧羽直言，萧羽只希望能北上从军，为国家尽一份力。萧羽知道庄主您对我恩重如山，但是萧羽，想完成父亲生前的愿望，所以，萧羽恕难从命。”萧羽说道：“庄主，萧羽希望您能支持，国家有难，我们这些子民，自然要为国家效力。”
“萧羽，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拒绝我了？”欧阳振问。
“萧羽不敢，只是，希望能为国家尽力，为父亲尽孝。”萧羽说着，单膝跪了下来，双说抱拳，言道：“希望庄主成全。”
“萧羽，我欧阳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你不能和别人一样，如此低估我的能力！我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恢复从前的声望。要得，只是时间而已！”欧阳振言道：“萧羽，我看重你，比徐逸和子将都要看中。徐逸早有归隐的打算，此刻他不会帮我什么。至于子将，他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至于绝影，更是不争气。萧羽，你就真的不肯回来帮我？”
“庄主，不知萧羽不识抬举，只是萧羽真的已经决定，北上从军，为国捐躯。萧羽，不想再卷入江湖的事情。”萧羽言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有进入江湖的人，向往江湖。向往那种快意恩仇，却忘记那份身不由己。身在江湖的人，却往往羡慕那种平民的生活，不必生活在血腥，刀刃之上。
人的悲哀，就在于人们总想走别人的路，却没有看见那条路上的艰辛。
“萧羽，枉费我对你如此器重，事到临头，你也要背叛我不成？”欧阳振问。
“庄主，萧羽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厌倦了江湖的纷争，想用这一腔热血，报效国家，为国尽忠，为父尽孝。”萧羽言道。
“那你的义呢？你只知道忠和孝，却忘了义不成？”欧阳振质问萧羽：“当初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这般背叛我？”
“萧羽自知对不起庄主，还希望庄主成全。”萧羽说着，又一次单膝跪了下来。对于杀手的日子，他已经厌倦。这些日子和朋友相处，真的体会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朋友之义。他不想失去，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身不由己，每天，只等着一个人的命令，在黑暗中取走那人的性命。
这样的生活，真的不值得他去做。他不可能放弃现有的光明，再回到黑暗当中。
“萧羽，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你本就是我的手下，我的杀手，你要知道，杀手背叛的下场！”欧阳振说。
萧羽思索了一下，正色言道：“根据您定下的规定，杀手如若离开，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死，第二，就是打败您。”萧羽说着，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对准了欧阳振。
“萧羽，你真的下定决心了？”欧阳振说着，腰间的长剑，依然拿在了手里。
“庄主，得罪了！”萧羽说着，长剑剑锋一转，快速的递了过去，转眼间，三招已经挥出。欧阳振不及不忙，长剑防御，闪躲，一挑，一扫，一招“剑扫云端”轻巧的躲过剑锋，快速的反击。
任凭萧羽长剑舞的在快，舞的再恨，也始终处于下风，毫无胜算。
“萧羽，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你收手，咱们不计前嫌，继续合作。如若你不收手，那么，就别怪我不念情面了！”
“庄主，对不住！”萧羽说着，手上的剑招再次变换，对准手腕的几处关节快速刺了过去，欧阳振轻巧的躲过，回手一剑，对准了萧羽的锁骨。
萧羽眼看躲不过去，本想等死，没想到欧阳振忽然收回长剑，一掌将萧羽打倒在地，口吐鲜血。不解的望着欧阳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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