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难调制的香料,叫做人心。
“放开我!”
婉莹挣扎着想要推开浩生,她俏丽的小脸涨的通红,恼怒的喊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何还一直抓着我不放?!”
“我喜欢你。”
少年重复道。
婉莹看着他俊美阴柔的脸,有些难以理解:“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浩生轻笑,似乎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他道:“没事,悔婚就好了。”
婉莹匪夷所思的瞪着他:“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凭什么要为了你这个陌生人悔婚?!你快给我放开!”
浩生勾唇,笑得毫不在意:“若我不放又当如何?”
婉约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当下就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若再不放手,我就…………我就喊人了!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抓我?”浩生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他笑得漫不经心:“那你喊吧,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抓我。”
“你…………。”婉莹气得不轻,正要发飙之际却见两个巡城衙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而且他们都是自己未婚夫的下属,婉莹忙喊道:“赵大哥!李大哥!你们快来救我!”
赵李两人闻声看了过去,见是老大的未婚妻被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堵在墙角,就忙跑了过去。
赵李两个凶悍的嚷道:“哪里来的混小子!巡城校尉的未婚妻你也敢调戏?!还不快快住手和我们去官府走一趟!”
婉莹一见他们这么说就特别有安全感,但少年的态度有让她忐忑不安————背对着赵李两人的少年不慌不忙的转身看向他们,声音没有丝毫的慌张,并且还带着居高临下的霸气和傲慢,他轻笑一声:“怎么?昨日咱们才见过面,今日两位就不认得在下了吗?”
赵李两人这才看清少年的相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扑通一声跪地不起,颤抖着声音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蕤王殿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少年声音很好听,但却让婉莹害怕:“退下吧。”
“是!是!小的这就退下!”
赵李两人说着就匆匆离开了,竟没有再看婉莹一眼。
蕤王殿下!
婉莹一听心都凉了大半————这几日皇帝寿诞在即,各地藩王纷纷赶来贺寿,在这众多藩王之中,蕤王浩生最为显赫,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深得先皇宠爱,曾被封为一字并肩王,还因为他的蕃地最为辽阔,兵力剽悍精壮,连皇帝都对他礼让三分。
她望着笑容越发阴柔的少年,目光里只剩下惊恐,就好像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长相俊美贵气的翩翩少年,而是一头凶悍嗜血的野兽。
浩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在害怕,他捂着婉莹的眼眸,轻吻她的额头,声音轻柔的犹如一片羽毛:“别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婉莹颤抖着闭着眼睛,良久才敢睁开,却发现那有着一双美丽眼睛的俊美少年已经离开了,她扶着墙滑倒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
蕤王殿下虽然年少,但是征战沙场阅历丰富,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自己这种长相只能算是清秀的女孩他根本就不会瞧上眼,刚才也不过是碰巧遇见她,一时兴起吓唬一下她罢了。
婉莹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敢再多想。
她觉得蕤王只是一时兴起,却不料那个少年当天就进宫向自己的皇兄要她。
当今皇上是位仁慈和善的好兄长,众多兄弟里最宠爱的就是浩生,他对自己的弟弟向来就是有求必应,一听自己的弟弟想要一个女人,便想也不想的满口答应,下旨将婉莹给了他。
等到皇上寿诞结束后,各地藩王纷纷启程准备回到自己的蕃地,蕤王殿下的鸾车也停到了状元府门口。
一队精壮剽悍的士兵将状元府围的水泄不通,婉莹被两名练家子婢女强行架了出来,她一边挣扎一边向后哭喊道:“哥哥!哥哥救我!”
子桑大步奔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想将妹妹夺回来,却听身后传来一道阴柔悦耳的声音:“子桑大人,久仰了。”
子桑转身看去,府门外,一辆蕃龙鸾轿停在那里,珍珠轿帘分别被。两个侍女挽在两边,轿里宽敞而又奢华,四角放着做工精细的鹤顶香炉,轿低铺着绫罗绸缎,而那个阴柔俊美的少年藩王则坐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手臂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那双美丽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让人心里无端感到恐惧————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
“蕤王殿下。”子桑挡在婉莹面前,双手叠放,躬身行礼道:“小妹与帝都巡城校尉是父母指腹为婚,不日就将嫁做他人妇,而且小妹生性顽劣不宜侍奉殿下,请殿下开恩放过小妹,子桑定当感激不尽!”
浩生轻笑,漫步走下鸾轿,他停在子桑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个废物只会吃喝嫖赌,你确定要将自己的亲妹妹推进火坑?”
子桑目光闪烁了一下。
蕤王说的不错,那个巡城校尉黔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经常仗着以后要迎娶婉莹为妻,在外面横行霸道,说自己是状元郎的妹夫云云,子桑早就看他不惯,但又碍着父母生前的指腹为婚不敢悔婚,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将妹妹交给这个肆意妄为的藩王!
“请蕤王殿下高抬贵手!”子桑躬身道。
浩生轻笑,轻声道:“你说的可不算数,不如我们让你的妹妹自己决定吧。”
他说完就退后一步,声音恢复如常:“皇兄下旨将她赐给本王,状元郎若是阻拦,岂不是抗旨不遵,这若是传到皇兄的耳朵里,你猜————会有什么下场?”
这话虽然是对着子桑说的,但是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却似笑非笑的望着婉莹,婉莹从小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若是她不去,哥哥就会遭殃!
子桑挺直了脊背,咬牙切齿道:“恕子桑不敢苟同!”
婉莹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哥哥,他向来修长孱弱的身体此时却犹如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好像什么困难都不会难倒他,但是婉莹知道他有多么重视自己的官位,十年寒窗苦读,换来了状元郎这个身份没多久,她不想让哥哥因为她而落个抗旨不遵贬为庶人的下场。
婉莹咬唇,双眼泫泪:“哥哥…………让我走吧。”
“婉莹!”子桑愤怒的回头:“哥哥是不会让他带你走…………。”
“我是自愿的!”婉莹喊道。
子桑咬牙:“婉莹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自愿的,比起那个不学无术的巡城校尉,我自然更喜欢身份高贵的蕤王殿下,哥哥若是真为了我好,就让我…………就让我…………。”
婉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强忍着泪水推开哥哥,大步奔向蕤王,浩生笑得好不意外,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回了鸾轿里,围在状元府外的士兵护送着蕤王殿下的鸾轿离开,子桑面色苍白的想追过去,但却已是徒劳。
鸾轿里,浩生抬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欣赏她垂泪的脸容:“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走吗?”
婉莹毫不客气的拍开他修长好看的手,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埋头哽咽道:“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我快要成亲了………………。”
浩生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轻笑道:“你的未婚夫配不上你,这个亲不成也罢。”
婉莹泣不成声:“我从未见过你!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我刚到帝都不久,连个将军都没见过!你凭什么抓着我不放?!”
浩生觉得她有些可爱,含笑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没有人非得先见到将军才会见到皇亲国戚————我母后连个巡城校尉都没见过,就被我父皇抢进了皇宫当老婆。”
婉莹哭得厉害:“我不要和你走,我要哥哥!我要黔北大哥!”
“晚了。”
浩生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他温柔而又霸道的亲吻她的脖颈,一手轻松的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一手滑至她的腰间,将她腰间的绢带缓缓扯开,他亲吻着她的耳垂,声音诱惑而又沙哑:“在你向我奔来的那一刻,你就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不……不要!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我的哥哥!我要黔北…………唔唔!”
婉莹哭喊着拼命的挣扎,浩生以唇堵住了她的话,不容反抗的亲吻着她。
他修长白皙的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轻柔的擦去她的泪水,那双美丽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就像盯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宝,他犹如守护宝物的野兽一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一步,少年在她耳边亲吻,温柔而又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你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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