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仲霖看着他,“有我在,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就算现在这里危机四伏,比起让她一个人呆在外边,我相信,让她紧紧呆在我身边我会更放心,因为我确定,就算自己受伤,我也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损。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的。”
他确定的看着宋嘉修眼睛。
宋嘉修笑了,惨白的脸色,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现在宫里四处都是士兵,就连朕的和乾宫外,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而这些人,都是窦培离的人。”宋嘉修说。
“我看到了,守卫森严。”
“那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岑仲霖看了看身边的沈芊芊,“从你门后的那个窗户偷偷翻进来的,那里的守卫想对松懈一点。”
宋嘉修笑了,“如果咱们的子民知道他们敬仰万分的大将军竟会做这些翻墙上树的举动,会不会把大牙也笑掉?”
岑仲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宋嘉修竟也有玩笑的心情,“那如果他们知道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正被人软禁在这个小屋子里,动弹不得,会不会觉得更搞笑?”
宋嘉修笑了,这样互相揶揄,这样轻松没有架子的交流,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说认真的,你们是从城里进来的,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况?”宋嘉修问。
“情况跟宫里一样,也是布满了士兵,全城戒备森严。”
宋嘉修皱眉,“窦培离这个老狐狸,早些年朕就看他不太老实,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一个文官,怎么一下子就调出了这么一大批的士兵呢,如没有数年的精心筹谋准备,是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的阵仗的。”
宋嘉修单手托腮。
“皇上,那你就先暂且在这里呆着,我也不方便在这里久待,待我出宫弄清情况,再来跟你商量。”岑仲霖说。
宋嘉修看了看沈芊芊,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最终还是忍下去,“好,我等你消息。”
岑仲霖点头,他拉着沈芊芊转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正欲离开,宋嘉修叫住了他,“仲霖。”
岑仲霖应声回头。
“一切小心。”
岑仲霖笑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一起闯天下的时候,彼此依靠,彼此鼓励,他重重点头,“你在宫里一切多保重。”
说完两人相似一笑。
嗖的一声,岑仲霖沈芊芊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宋嘉修眼前,宋嘉修急忙走到窗前,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他望着空空的窗口,心中竟有失落之感。
还是做不到平常之心吧!
宋嘉修临窗而立,心绪因二人的到来而波澜壮阔。
想过千万种重逢的情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再见是这样的场面。
岑仲霖成功的带着沈芊芊出了宫。
“仲霖,咱们现在去哪里?”
“果然如咱们预测的一般,皇上如今举步维艰,看来只能从窦培离身上下手了。”岑仲霖分析。
天微亮,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一夜未眠的二人,天一亮就急急去找在玉珀城安营扎寨的沈唯逸。
“什么?你们昨天进宫了?”沈唯逸大惊。
把所有事情一一告知了沈唯逸,岑仲霖严肃的看着他,“皇上被软禁了,窦培离逼宫,天下,眼看就要大乱。”
沈唯逸皱眉,“此次进城就是班主接到窦府的邀请,进窦府表演。”
“看来,窦培离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庆功祝贺了。”
“那此时你们打算如何?”沈唯逸问。
岑仲霖看了看沈芊芊,沈芊芊点头。
“如今皇宫已经被窦培离控制,他手握大批军队,至于这些士兵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现今玉珀城布满了他的人,我们猜测,这件事绝对不是他一人谋划。”
“你是说,还有其他同伙?”
岑仲霖点点头,“尽管窦培离势力强大,但他毕竟是一介文官,不可能有能力暗地里培植出如此庞大的军队,所以,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沈唯逸挑眉,“就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岑仲霖为难的看着沈芊芊。
沈芊芊走上前,搭住沈唯逸的肩,“唯逸,现在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国家陷入了危机,这个时候我们都应该以大事为重。人不能没有该有的恻隐之心。”
沈唯逸回过头,看着沈芊芊,又看了看岑仲霖,“我没有恻隐之心?他宋嘉修杀我全家的时候怎么没有动恻隐之心,我满世界逃亡的时候,世人没有没有动他们的恻隐之心,那现在我凭什么要动什么狗屁的恻隐之心?天下人是生是死跟我有狗屁关系!”
沈芊芊皱眉,“唯逸,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的善良呢,你的教养呢?要是爹娘泉下有知你现在是这幅样子,他们该有多失望。”
沈唯逸怒目看着她,“不好意思,那还真就让你们失望了。”
说完,他忿恨的甩手而去。
沈芊芊欲追,岑仲霖拉住了她,他对她摇头。
沈芊芊为难的站在那里,这个时候,风吟出现了。
“芊芊姐,给唯逸哥哥一点儿时间,他会明白的。”她说。
沈芊芊看着这个女孩儿,没有说话。
“姐姐,这些年来,他吃得苦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爹把他从街上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饿了三天,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全身上下脏兮兮,又黑又瘦。我爹问他要吃饭还是休息,他眼睛闪着光对我爹说‘我能不能先洗个澡’,那一次,他洗澡洗了一个时辰。”风吟缓缓道来。
沈芊芊心疼又心酸,她咬住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
“本来爹是想让他吃完饭就送他回家的,可是无论怎么问他的家在哪里,他都一言不发,闭口不言。最后我求爹留下他,爹爹看唯逸哥哥生的也是眉清目秀,戏班子又正是缺人的时候,无法只得先将他留在戏班子里。
唯逸哥哥待在戏班子里的第一个月里,谁跟他讲话他都不理,只有我偶尔给他送饭时他会跟我道声多谢。一次我们戏班子去到一个偏远的山区演出,唯逸哥哥他突然半夜高烧,眼看着他已经烧的全身滚烫,我爹背起他夜行好几里山路去寻医,还好送去的及时,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醒来的唯逸哥哥看见守在他床前一夜未眠,眼睛熬得通红的我爹,顿时眼泪簌簌直落,那是第一次他抱着我爹说的第一句话,‘谢谢,谢谢’。”
风吟说着,眼睛也渐渐红了。
此时的沈芊芊早已溃不成时,岑仲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
听着风吟说出的一个个字,她心如刀绞,她缺席的这几年,竟给唯逸造成了这样的创伤。
看着沈芊芊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风吟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芊芊姐,唯逸哥哥不是不重情义的人,只是他经历的事是常人难以承受的,所以他的内心是很难释怀的,他需要时间,也需要调节,请理解他,可以吗?”
沈芊芊抱着岑仲霖,哀痛难以自持。
岑仲霖抱着她,不知如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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