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的头领是个彪形大汉,见望庸关大门紧闭,打马向前,扯开嗓门大喊:“我乃北漠呼延灺,望庸关的天裕小将听着,我北漠大军要借道入关,速速打开城门,本王保证不伤尔等分毫。否则,我北漠二十万大军定将望庸关夷为平地!”
合着北漠大军攻城,都是用喊的呀!梅岭到望庸关,不管是虑的、实的,重兵把守的,象征性有人把守的关塞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几道,看他这架势,似乎真就是这么一路喊过来的。
“这个呼延灺是谁?”我问。
望庸关守将元将军上前回话道:“回殿下,呼延灺是北漠灺王爷,十五岁带兵上战场便生擒敌部头领,为北漠立下赫赫战功……”
“呼延灺就是一莽夫!”小夜不屑道:“空长了个幅大块头,有一把子蛮力,可这带兵打仗,不及呼延灼万分之一。”
“夜公子所言极是!”元将军附和一句,又退回刚才站立的位置。
“这个呼延灺是呼延灼的什么人?”我问。
“呼延灼的堂哥!”
正说着,那呼延灺竟打马又向前两步,高声道:“天裕小将,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本王可饶尔等不死,否则,明年今日便是尔等的忌日!”
“谁的忌日还说不定呢!”莫谦调整好火炮筒位置,回头询问:“主上,开炮吗?”
“别伤着人!”呼延灺好歹也是呼延灼的堂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我让莫谦铸造火炮的目的并不是伤人,而是威慑。让北漠大军知道我天裕国有特别特别厉害的武器,再不敢轻易来犯。
一听开炮,小夜兴奋的接过士兵手上的火把,“我来!”说着,就点燃了导火线。
“轰!”的一声,一个球形炮弹伴着火花从火炮筒喷射而出落在呼延灺左边十几米的地方,顿时一片沙石飞溅。
呼延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坐下战马便嘶吼一声,飞快的向前奔去,这一跑不要紧,竟趟开了一排*的拉线。
“轰轰!呯呯!”十几个雷同时炸开,弹片和沙石腾空而起,爆炸的气浪把呼延灺从马背上揪起,又坠下。再揪起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完整的人形。
更多的战马受惊,狂燥的又嘣又跳,第一匹马开始狂奔,接着,所有的马都跟着跑了起来。就算北漠士兵是马背上长大的,可依然有不少人没勒住缰绳,从马上坠落又被后来的马匹踩踏。
混乱的马群又趟开更多*的拉线,爆炸声,马匹的嘶鸣声,北漠士兵的哀嚎声,还有不断腾飞的残肢断臂,连飞起的砂士都成了绯红色。
“啊……”我被眼前的一慕吓得连退好几步,尖叫声被淹没在一片爆炸声中。
“哈哈……真好玩!”慕容星夜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铁筒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呼延灺,眨眼工夫,就被炸得尸骨无存。那些趾高气扬的骑兵,顷刻间便损伤过半,比被狼群围攻还要狼狈。
可当他转身想去找林沐雨庆祝的时候,却见林沐雨趴在金面暗卫肩头,双目呆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着:“我只想用*把他们吓走,我真的没想过杀人,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慕容星夜知道林沐雨见不得杀人见血,所以,金面暗卫极少在她面前杀人,就算不得已非要取人性命,都会用手挡住她的眼睛。慕容星夜也这么做过。可是挡住眼睛看不见,被杀的人就不会死吗?
林沐雨发病时杀人不眨眼,清醒之后也没表现得多么懊悔,慕容星夜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些画面。却没想到,她还是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这次,慕容星夜和金面暗卫都没有及时挡住林沐雨的视线。可是,在事情发生之后,金面暗卫却及时赶到她身旁把肩膀借给了她。一个暗卫,只要护好主子生命安全就够了,这个金面,逾越的实在太多了!
“殿下!殿下!北漠主力到了!”元将军眼睛一直盯着望庸关外,见前方看不到头的战马正朝这边飞奔,赶紧太子殿下汇报。不见对方回应,一扭头,才发现太子殿下居然紧紧的搂着一个面戴黄金面具的男人。
太子殿下好男色天裕国已经人尽皆知,可这大庭广众的就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也太不成体统了。可转念一想,太子殿下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北漠五千铁骑的先锋部队瞬间瓦解,这等大才大能,稍微有些小癖好,也算不得什么了。再者,太子殿下还未出生便有传言,未来一统天下之人,非他莫属。如今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凤。
元将军甚至有种错觉,此时的天下早已被眼前这个襄着大红斗篷,像个女子般娇美的人儿收入囊中。而元将军自己,也早已不是这小小的望庸关守将,而是天子脚下,手握百万强兵良将、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我听见小夜说:“沐雨,呼延灼来了!”
“他来了!”我望向北方,远远的,是有一个紫色的身影骑在高头大马上,可是随着那个紫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我渐渐看清,那人并非呼延灼。
“呼延炀!”小夜疑惑道:“怎么会是他?”
“呼延炀又是谁?”
“呼延灼的堂弟,生母还是呼延灼母亲的庶妹。”小夜回答:“父母早亡,三岁便被呼延灼的母亲收养,与呼延灼情同手足,关键是,两人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熟人,根本分辩不出他们谁是谁。”
“呼延灼为什么要让呼延炀来假扮他?”
“不对!”元将军大呼出声。
“哪里不对?”我急切的问。
“兵马不对!”元将军指着迎面而来的北漠骑兵,“北漠二十万兵马进入梅岭,就算这一路有所损伤,也不可能只剩不足十万。”
“不足十万?”我望着面前浩浩荡荡正向这边涌来的大军,马蹄踩踏地面让远在几百米以外的关楼都感觉到了摇晃,这么大动静,居然只有十万大军,那二十万大军向我冲过来的场面,得有多震撼。
一个时辰前,探马带回来的消息还是:呼延灼亲率二十万大军已到望庸关外三十里,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二十万大军就变成了十万,呼延灼也不见了踪影?
我说:“让呼延炀假扮他,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带人绕过望庸关通过其它途径入关,也不是没有可能。”
元将军还是摇头,“若想绕过望庸关到天裕都城,最近的两条路,一条是距此地百里之遥的落峡关,从望庸关外到落峡关外,无路通行。北漠大军必须折回一百多里到邯城,再向落峡关进发,然从邯城到落峡关,一路多是峡谷栈道、危险异常,极不易大队骑兵行进。”
元将军的手又指向望庸关的另一边:“另一条路,则要横穿荒无人烟的百里沙丘。北漠南征未备粮草,所以绝不可能选择寸草不生的沙漠行军。两条路,一条极难行,一条根本行不通,就算他呼延灼知道望庸关有神兵相助,可未曾亲眼所见便轻易改变行军路线,也非兵家之所为。”
莫谦在一旁插话道:“是不是呼延灼觉得攻下天裕都城根本用不着他二十万精兵强将,所以,把多出来的人带去喝茶了?”
“不可能!”小夜十分笃定道:“呼延灼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以他一惯的作风手段,必先以雷霆之势拿下天裕都城,再将天裕各处的皇族血脉全部赶尽杀绝,免得日后再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个天裕皇族后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对付其它部落、小国时,这些事都是*,绝不留一丝后患。那偌大的天裕国,呼延灼又怎么可能交由旁人处理。”
“那他到底把十万兵马带哪儿去了?”我苦思。
“雒水河!”才刚赶到的秦若安也上了关楼,来不及向我见礼,他指着地图上一处河流道对我道:“殿下!若末将猜的没错,呼延灼是想从结冰的雒水河上通过,绕过望庸关,进入关内。”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雒水河这道通天屏障早已是通天大道。而从望庸关外一路向东,便有一条山路可下雒水河,沿河面南行五、六里,便是瞻天城郊。若直接横渡河面,向西十五里,便是这望庸关。
若真是那样,望庸关便会背腹受敌,这守关的三千兵将,还有秦若安刚从都城带来的两万兵马,就都成了瓮中之鳖。
元将军向我请命:“殿下,从关外到雒水河走山路需要半天工夫。而关内则有大路,急行半个时辰便可。末将愿率望庸关三千将士,带上一门火炮,到雒水河对面拦截北漠敌军。”
我沉思片刻,道:“元将军,你与莫谦带望庸关一千将士、两门大炮,全速赶往雒水河,骁骑大将军秦若安,你率麾下两万兵马同去。绝不能让北漠大军通过雒水河!”
“主上,望庸关总共才三门大炮,调去雒水河两门,那望庸关怎么办?”只要我没事,天裕国如何从来都不在莫谦的考虑范围。
“放心,既然呼延灼准备从雒水河入关,那呼延炀就没有强攻望庸关的必要。”别说十万兵马,就算是二十万兵马都来,只要我不开城门,没有冲车、云梯,再多人和马也休想过了望庸关这四丈城墙。更何况我有火炮,还有望庸关两千将士。呼延炀又不是傻子,有呼延灺的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自己跑过来送死。而雒水河面宽广,多派些人过去才稳妥。
就在他们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还有事没有吩咐清楚,情急之下,张口便喊:“别伤着他!”
莫谦回头,望着我,点头:“知道了。”然后加快脚步追上了元将军和秦若安,三人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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