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说什么?”呼延灼应该是向求我亲的,怎么对象变成了安平公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天儿,父皇知道你同安平公主情投意和,可呼延灼态度强硬,还扬言若天裕国不将安平公主交付于他,北漠百万铁骑便直捣天裕都城,将你我父子斩于马下!”
“不是这样的!”我使劲摆手跟父皇解释:“呼延灼不会那么做的!”
这一定是个误会!呼延灼要娶的人不是安平公主林慕羽,而是我——林沐雨!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花楼,当时小夜称我殿下,呼延灼不知道顾天霸是女子,所以本能的认为,小夜说的那个殿下,是位公主。而当时,在天裕都城的公主只有刚被太子册封的安平公主一人,所以,他就以为,我就是安平公主。
不久,我们在品香楼相遇,他也是以安平公主称呼我的。而当时,我并没有解释。
七月十五,我在鬼王顶受伤,随后,慕羽在城楼中箭。呼延灼进宫给我送药。我以为他怀疑金面师傅误伤我手臂的“剑上有毒”,他说的却是,射在慕羽背上的“箭上有毒。”可这些都太巧了,巧到没有一丝值得怀疑的破绽。
之后,金面师傅也当着他的面叫过我殿下,却非太子殿下。林沐雨和林慕羽,听起来完全一样。而天裕国只有一个公开叫林慕羽的殿下。所以呼延灼才会误会,林沐雨就是林慕羽,天裕国的安平公主殿下。
所以,他才会以为林沐雨就是林慕羽,是天裕国的安平公主,即将与天裕国太子大婚的太子妃。
而天裕国的太子爷,对于他来说便是情敌!对待情敌,猎豹从不会妥协!只有争个你死我活!
这件事的真相应该是:呼延灼只知道我叫林沐雨,却并不知道林沐雨并非安平公主林慕羽,就像我明明知道他叫呼延灼,却从来没把他跟北漠的皇帝联系在一起。
他以为我知道他是谁,我也以为他知道我是谁,可我们都没有直接告诉对方,这个误会便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就应该解释清楚!没错,我应该去跟呼延灼解释清楚。我相信呼延灼会接受我的身份,就像我坦然接受他是北漠国主一样。然后,他会撤回向安平公主的求亲,重新商议我们的亲事。
想到这,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出宫去找呼延灼解释清楚。
“天儿,你要做什么?”父皇见我如此急燥,还以为我要去找呼延灼拼命,忙将我按回床上,苦口婆心的劝道:“天儿,呼延灼能为安平公主不惜向我天裕国宣战,可见他对安平公主一网情深。你跟安平公主都是女儿身,既然如此,还不如将安平公主交于呼延灼。先皇不只为你定下了太子正妃,还有侧妃,到时,梁尚书家的女儿,一样能成为天裕国未来天子的生母,你又何必执着。”
“父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儿!”父皇打断我的话,摇头无奈道:“父皇明白,你是怕呼延灼并非真心求娶安平公主,而是想借求娶安平公主挑起事端。若我天裕国妥协,将太子妃送去和亲,便是颜面尽失、威严扫地。可若不让,他便会借机犯我天裕。可是天儿,你想过没有,我天裕国不过五十万将士,如何抵挡他北漠百万铁骑!”
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慕羽向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又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道:“皇上,殿下,慕羽愿和亲北漠。”
“不需要……”
“殿下!”慕羽打断我的话,接着说:“慕羽知道殿下一心向着慕羽,可北漠呼延灼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路人皆知。如今北漠兵强马壮,非我天裕国所能匹敌。若真打起来,天裕必败无疑。百万疆土哀鸿遍野、生灵涂炭相信不是殿下想要看到的结果。慕羽只是一介女流,与天裕国相比孰轻孰重,想必殿下心中必有定夺,慕羽此生与殿下相识,是慕羽的福份,慕羽一人换天裕国上下安平,更是慕羽的福份,还望殿下成全!”
慕羽一席话,大有壮士断腕的决绝果断。我想,当年昭君出塞、佳话流传千古,也不过如此。
可是呼延灼的目的并非是借机进犯天裕国,他只是来向我求亲而已。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变得这么复杂,甚至两国交战,还要白白搭上慕羽,更是荒唐之极。
“呼延灼搞错了,他要娶不是慕羽,是我!我出宫时用了慕羽的名字,跟呼延灼好上了,他以为我是慕羽,才向天裕国求亲的!”我觉得这样解释他们应该都能明白,“这一切真的只是误会!慕羽不用和亲北漠,呼延灼更不会挥军南下踏入我天裕国半步。”
良久,父皇才说:“天儿,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父皇心里有数了!”
听父皇说让我养伤,我才猛然发现,我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头上,身上,也多多少少挂了些彩。这些应该是我昨日发病时弄的吧!没想到会这么重。
我想,父皇一定会去跟呼延灼解释,说不定他们还会一起商量我和呼延灼的婚事该怎么办。是不是按我之前的计划,我继续做天裕国的太子爷,只在早朝时入宫,平时就住在那个开满紫藤花的院子。
不行!不行,呼延灼是北漠国主,怎么可以一直留在天裕国!我嫁去北漠才是最好的办法!可天裕国这边又如何交待?天裕国太子爷远嫁北漠,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那有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即能让我和呼延灼在一起,又不影响两国的政事?
听说小夜昨日去找呼延灼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放心不下。反正父皇已经离开了,我便换了衣裳,也没走密道,就这么大大方方上了屋顶,跃过宫墙出了皇宫。
找遍呼延灼的院子,不仅他不在,连芳姨他们也不在,只留一个看门的小厮,一问三不知。我又去了品香楼,依然没有呼延灼的身影。
回宫没大会,昨日那种抓心挠肺伴着阵阵剧痛的感觉又一次向我袭来,我再次像个疯子一样拿自己的头狠狠的撞向墙壁。最后,是金面师傅带着一个银面暗卫将的按住,慕羽将一颗我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药丸塞进我的嘴里,我这才平静下来。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照理说,我服用了那么多祛邪固阳丹,连月圆之夜发狂的邪症都治好了,这痛病应该也已经治好了才对。
就算这痛病没有治好,可昨日我吸了金面师傅那么多血,也不可能抵制不住啊?
再者,这发病的时间和症状,根本不像是我之前的痛病发作,反而像是禁毒宣传片里,毒瘾发作的症状!
这个想法让我顿时一身凉汗,想想鸦片、*这些以罂粟为原材料的毒品,最开始不都是以药物的形式出现的。
为了确认我的想法,我又传来太医院的薛院首,他确定,那药丸的确是由罂粟果实炼制而成。
院首还说,这罂粟果实令人上瘾,稍微懂得医术的大夫都知道,所以开药时都会十分慎重,罂粟果实制品多是黑色、褐色,也有人能炼成棕色或金黄色,但或多或少都有些难闻的气味。而这种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白色药丸,除了神医谷,天下再无人制得出。
而萧清羽,便是来自神医谷。慕羽也说,这瓶药是我昨日发病时小夜去萧清羽院子找到的。
事情已经明了,小夜和慕羽都向萧清羽购买祛邪固阳丹来治我的一身邪病,萧清羽不好拒绝,却又不想让我轻易摆脱病痛的折磨。便把这药丸当成止痛药借小夜的手交到我的手上,每日睡前一颗,说是压制我痛病的灵丹妙药,其实是让我慢慢上瘾。这样,即使我身上的邪病全都好了,还有药瘾继续折磨我。
这药绝对不能再继续吃下去,否则,等我再也戒不掉它的时候,就只能任他萧清羽控制摆布了。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真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每天除了服药,就是服药,再也顾不得什么天裕国、父皇、慕羽、呼延灼、小夜……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走到今天,有了亲人、知已、爱人、朋友……我不能任一颗小小的药丸毁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最关键的一点,我绝不能带着药瘾嫁给呼延灼!
我把瓶子里所有的药丸都倒进了御花园的人工湖里,戒这东西,只能破釜沉舟,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不去碰那药丸。
我去见过父皇,告诉他,我会离开些时日,呼延灼求亲的事,让他不用担心。
回到东宫,我给呼延灼写了一封信,把我们从认识,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详详细细的解释清楚,并告诉他,我药瘾戒掉之后立刻就去找他,让他耐心等我。
想到我和呼延灼之前并没有通过书信,他也不认识我的笔迹,便在信封用朱砂画上一朵红梅作为印证。因为那是他曾画在我额间的花,他一定不会忘记。
我把信交给慕羽保管,由她交给小夜,再由小夜送到呼延灼手上。
安排好一切,我在金面师傅的护送下又来到鬼王顶的那间密室,开始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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