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池当天在黄昏时就离开了瑾王府,至于那个瑾王是因为朝事繁忙,还是不想见她,她并不关心。在她待在王府的这一天里,她基本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她倒有兴趣去看看那个未曾明媒正娶的妃子。可惜了,周围眼线太多……
既然王妃的毒短时内并不会致命,而且她做事向来喜欢干脆利落,这条命她要救,那就要保她起码后生无忧。真是难得做这等好事。而现在更重要的,是找个地方洗澡,这几天窝在乞丐堆里,还没有机会洗个舒服澡呢。看着外面渐渐暗下去的夜色,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一双眼也弯成了月牙。想着,或许那里有……温泉。
月色如水,连今夜的风也撩人呐。许倾池拿着一个装了一套男装的包袱,顺手搭在肩上,一个翻身入了别人家的院子。这个地方是在昨天才知道的,炽羽山庄,据说是太子的避暑之地。她想着,既然还未到盛夏之际,那么这个山庄应该只是派了一些士兵守着,这样的话,以她的身手,还是可以去逛一逛的。
看着月色下若隐若现的假山和人造的小桥流水,暗想,果然大手笔。她弓着背快速的走动着,两只眼不只在观察着风景,这里还有需要注意的东西,比如:机关……她可不会单纯的相信,一年中只来那么半个月的太子,会如此的放心几乎没什么人手看管的这里。不过也许,这白曜国的太子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拜访,比如……她。
她那抹黑的脸上,只有那双眼,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像是两颗璀璨的宝石。
许倾池尽量不走弯路,她的目的很是明确,今天是一定要泡到这温泉的。想着在现代那么多的有名温泉她都没有去过,着实可惜。在感叹之余,心里下了一个念头,或许这里可以一年来一次,也不错啊,她笑着。
等听到缓缓地水流声时,她可以算是松了一口气。从云魂国到白曜国的路上,她可是换了好几匹马,中途为了避免出意外,客栈都没休息过。她抬步走进里面时,是放松了警惕的。
径直走到屏风后面,一件一件的脱下衣服,想着这身衣服暂时可以不穿了。透过月光,在屏风上隐现了一个女子略显青涩的身材,亵衣顺着腰身滑落,直到她迈开腿走进温池中,风吹起在屏风上挂着的衣裳,白色的衣带飘飞,外面的夜色同样撩人。而在门口站着一个刚刚愣了神,现在却是静静的倚在门旁的年轻男子。
他的目光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那被月光照亮的一边脸,有着可疑的一圈红晕。他微微闭眼,想让刚刚不小心看到的画面消失,可是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这个女孩,他不禁摇摇头,还真是个祸害。
凤知离听着外面的虫声,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了,看来,今天走的这一趟还真值。他戴上手中的银色面具,可不想再次见面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轻声的走进内室,一双眼睛不见刚刚的笑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凉意。这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许倾池坐在温泉里,眼睛闭着。想着这些天的奇怪遭遇,她的脑袋第一次放空,心想在古代生活当真不易,或许她处理好一些事后,可以来个旅行,试试周游四国,当然前提是有点积蓄,还有,该报的仇是要报的……她脑海里突然浮现的一张面孔,竟然是那个浑蛋,而不是百里风澈。
在此之前,她特意去驿站打听了消息,想看看云魂国是怎样对外公布她的死讯,令她惊讶的是,出葬时的名号竟然不是三王正妃,而是太子的老师。这个名称上的改变对她而言倒没什么用,毕竟她现在已经在云魂国除名了,可从另一方面是不是说明:她和百里风澈的婚约解除了。虽然是拜过堂的人,但是只要没洞房就不算真正的夫妻,而她想必是在新婚之夜就被关进了牢房。这个她还是清楚的,因为手臂上的一颗朱砂。
可在云魂国惟一放不下心的,就只有白南止了。他才十四岁吧,就被一个大男人盯上了,想到这,她都不自觉的摇摇头,还真难想像他们俩在一起的情形。唉,真是造的什么孽。南止,应该长得跟她很像吧,想想有个家人还是满不错的,以前,她可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有什么东西的折光在她眼底晃了一下,她眯起眼睛,一股怒气涌上来了,这是对自己的大意不满,想着又一次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她的火气窜上来又被强压下去了,这种局面下她要静心。
正想起身拿过屏风上的衣服,可才刚刚抬腿,就见到地上的影子往这边走来,她心下一惊,什么鬼!无奈之下,她只好闭气,钻进水下,希望来人能立马离开,可待了几分钟后,许倾池在水下居然看到了……这人,在脱衣服!她顿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这人……
在岸上的凤知离见水下的人儿实在待的久了,怕她难受,所以故意解衣,他本不介意,就怕……果然,看到有气泡渐渐浮出,直到出现了一张白皙娇嫩的脸。原来她洗干净之后是这个样子,他心里不觉一笑,而脸上的笑意也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了,所以,许倾池看到的,就是一个戴面具的男的对着她笑的画面。
“我去”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许倾池简直是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深深的恶寒,这在大半夜见到一个怪物或许还是一个变态,还真是“愉快”的一天。可眼下她又不能站起来踹他,只能用那双眼狠狠的瞪着他。凤知离还是有点微微错愕的,有谁家女子,在沐浴时见到一个大男人突然出现后,还能如此淡定,看来,她还真是不一般。
许倾池表面上平静如初,可内心早已抓狂,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啊,本来以为遇到的浑蛋够多了,这又来一个……她扶额,简直是汗颜。可她雪白的手臂露出时,凤知离得眼睛还是一缩,他已经尽量不去看她那白皙的脖子,以及锁骨还有不自觉中泄露的丝丝春光。
他穿上刚刚脱下的衣服,本想就这样走时,眼睛不小心瞥到了她衣服旁挂着的玉佩,那泛着蓝色冷光的透明质玉佩是……他的。他不觉一笑,他还以为是找不回了,没想到……如此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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