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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念师父萧声悠扬 司徒被捕逸云忧

  自南宫逸云被赶出去后,他便和司徒友文一起住在竹林里的一个小茅屋内,不问江湖事。

  这离开镜花阁也有四五天了,这几日,南宫逸云就没笑过,而且话少的可怜,这几日他除了练剑还是练剑,对于南宫逸云的性格突然大变,这让司徒友文有些吃不消,他看着一直练剑的南宫逸云,试探着和他说话,“那个……逸云呀!别练了,你都练了一个上午了,该歇歇了。”

  “……”南宫逸云没有搭理他,继续练剑。

  “逸云,你这样练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司徒友文有些急了,这几日,南宫逸云一直在练剑,几乎没和他说过话,这让一向无话不谈的司徒友文怎么活,他知道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会憋死的!他很想把慕容烟的骗局告诉他,但是,秦紫馨说的话却一直控制着他,让他想说但不能说……

  那天,秦紫馨把司徒友文拉了出去,司徒友文愤愤的甩开她的手,说道:“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逸云还在里面受训呢!我得去做他的证人,证明他什么都没做。”说着就往大殿走去。

  “你回来!”秦紫馨再次拉住他,“你现在去也是于事无补的!”

  “为什么于事无补?我可以证明他这几日都和我在一起,他的行踪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可以证明他没有勾结盟主府的人。”

  “拜托,你能不能用脑子想一想,烟儿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

  “她知道?”

  “当然知道。”

  “那她为什么还冤枉逸云?”

  秦紫馨扶额,都提示到这一步了,这货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大哥!我都给你提示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没看出来这是个局吗?”

  “什么?局?”司徒友文不解,“这好好的为什么要设局?”

  “这是烟儿静心策划的骗局,目的就是让南宫逸云离开镜花阁!”

  “让逸云离开镜花阁?不是,她为什么这么做!”

  “你随我来。”说着秦紫馨就拉着他走到厢房,详细的告诉他让南宫逸云离开的缘由——

  “南宫逸云的真实身份是柳芗阁阁主南宫陌言的亲生儿子,这个南宫一族唯一的血脉后羿,也是整得柳芗阁上上下下唯一一个幸存的人。”

  “南宫陌言的亲生儿子!” 司徒友文有些震惊,他这个消息通竟然不知道南宫陌言有儿子。

  “嗯,南宫陌言把他有儿子的事实藏的很深,整个武林知道他有儿子的只有四大名阁的人还有我们烟阳秦家,而且从来没有向外透漏过。”

  “哦,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我不知道。不过,这和慕容烟设局有什么关系?”

  “慕容一族你知道吗?”

  “知道。”

  “慕容一族天生灵力,其族人生下就有非同寻常的真气和血脉,但是他们的灵力和真气都很危险,他们的真气如果不能控制的住,那他们很可能走火入魔,永远坠入魔道。而南宫一族虽然灵力不强,但是他们的血非同一般,南宫一族的血脉可以说是世间的灵药,能解百毒,治百病,而且他们家族的血液还有提升武功的功效,我想,不久后,南宫逸云是南宫一族唯一幸存的血脉后裔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城,甚至整个武林,他在镜花阁的事实也会传遍整个武林,到时候,想抓住南宫逸云的就不止东方旻一人了。”

  “就因为这个,让南宫逸云离开?”

  “不不,更重要的一点是,南宫逸云是断魂剑剑主。”

  “嗯?断魂剑剑主又怎么了?”

  “断魂剑和残梦剑与普通宝剑不一样,断魂和残梦一旦认主,就只会认这一个主,如果主人出事,这两把剑会随着主人同去同归,也就是说这两把剑会自己启动自毁装置。但是,那可是残梦和断魂呀!这两把剑的如果启动自毁装置,那就等于毁天灭地。现在藏在镜花阁的柳芗阁密函被盗,相信不会有多久镜花阁就会被人灭门,到时候会牵扯到南宫逸云,你想想如果南宫逸云出了事,整个武林还不知道有没有了!”

  “这么吓人呀!那慕容烟呢,她是残梦剑剑主,她若出事,不也是一样的下场吗?”

  “烟儿把残梦剑封印了,而且只有她能解除封印,只要残梦剑被封印了,残梦剑就没有办法自毁。”

  “既然封印住就行为什么不让逸云把断魂封印住呢?还要设局让他离开。”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烟儿说南宫逸云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能骗他离开。”

  “……”听秦紫馨解释完,司徒友文沉默了,他想了想,原来慕容烟设下这样一个局不仅是为了整个武林,更是为了让南宫逸云活下去。

  “司徒友文,我告诉了你真相,你绝对不能告诉逸云,要不然烟儿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我想,现在逸云应该走了吧,你去追上他,告诉他长安城外五里地有一竹林,里面有一个小茅屋,那个曾经是我背着家人来长安城玩时住过的小茅屋,你就说那是你的私人小茅屋,你们俩就先住在那儿,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烟儿的意思。”

  “嗯,我这就去找他。”说完就离开了。

  在司徒友文走后,秦紫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烟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编的这个理由真是漏洞百出,不过还是骗住司徒友文了,呵呵!可是我知道你让南宫逸云离开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的身世,也不是因为他是断魂剑剑主,而是因为他是你的徒弟,作为师父,知道自己就要死于非命,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徒弟,你不想让他涉险,不想让他出事,不想让他因为你而抱憾一生,所以你伤害他的心,想办法让他恨你,想办法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烟儿呀!你何时想过自己……”

  ————————

  当下,司徒友文还是没办法让南宫逸云停下来,再这样下去司徒友文真的会憋死,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透气,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在逃婚。

  “这个南宫逸云真是的,不就是被赶出镜花阁了嘛!这有什么,我还被我亲爹给不明不白的给卖了,都没成他那样,真是经受不住打击。”司徒友文走在长安城的街上自言自语道,“等等,我是逃婚出来的,哎呀!我的记性呀!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说着司徒友文往长安城外跑去。

  “管家,少爷在那!”谁知道,司徒友文的行踪败露,成功的让他家的家丁发现。

  “追!”

  “是!”

  在管家的一声令下,这些个家丁一起冲过去抓司徒友文。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载到家了……”司徒友文欲哭无泪,跑了这几天都没被他们发现,谁知道最后自己送上门来了。

  几人在大街上周旋一阵,最终这些个家丁成功的将司徒友文“请”回司徒府。

  “跪下!你这不孝子!”刚到家的司徒友文就被自家亲爹给训了一顿,“说!这大喜之日,吉时之际,你身为新郎官去哪儿了?”

  “爹,我什么时候订的婚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您给卖了吧!”

  “住嘴!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结婚就等于我把你卖了吗?友文呀,成家立业是人生必经之路,你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再说了,你看看,如果我当年和你现在一样,还会有你吗?”

  “爹!您和我不一样,你和娘是真心相爱的,最后走到了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我呢?我连那个秦小姐的面没见过,如果,让你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你愿意吗?”

  “你们两个怎么没见过?小时候你们俩还在一起玩呢!”

  “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那个时候你们俩还不会说话,还不记事儿的时候。”

  “啥?我不记事儿的时候!爹,原来你在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把我给卖了!”

  “欸,什么话,谁说我是在你刚出生没多久给买了的,其实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把你给卖了。”

  “啊?爹!你……”

  “呸!你小子把我带进去了。我的意思是在你们还没出生时,就已经订下这门亲事了。我呢和秦家家主是好兄弟,当时我们两家就已经说好了,将来有了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妇,如果都是女孩或者都是男孩,就让他们结拜。然后秦家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大你一岁,小的和你同岁,所以我们就把你和秦家的小女儿订下娃娃亲。”

  “就算你这么说,这婚我还是不会结的。”

  “你……这个不孝子!”

  “爹,孩儿不孝,请恕孩儿在这件事上不能听您的,婚姻大事,关系到孩儿一辈子的幸福,爹,从小到大,孩儿所做的一切事物都是爹爹您要求的,但是,孩儿请父亲放手,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请让孩儿自己走。”此时司徒友文露出一副少有的认真脸,随后,转身向屋外走去。

  “友文……”司徒子平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司徒友文背对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起,父亲。”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司徒府。

  待司徒友文离开后,一白衣女子从走了进来,女子看了看司徒友文离去的方向,说道:“他……还是走了……”

  司徒子平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怀着歉意说道:“苓儿,你受苦了。”

  “您说的哪里话,既然他不愿意娶我,就不要勉强了。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那我先告辞了。”说完,被唤作苓儿的女子微笑着对他说道,然后便离开司徒府了。

  这两个孩子走后,司徒子平自言自语道:“这些年来,我这样一直禁锢着他的自由,总是让他顺着我的意思去做,这已经算得上是软禁了吧……看来,我真的应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选择,自己去走,毕竟他已经长大了。”说到这儿,司徒子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碧凡,我们的友文长大了。想到这儿,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江碧凡临走前所说的话——子平,在友文真真正正的长大后,让他自己去选择自己的路,给予他应得的自由……

  司徒友文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想着刚刚对司徒子平所说的话,心想:会不会有点过?如果娘在场的话,她会不会赞同我的说法呢?哎呀!不想了不想了,不过我离开这么久,不知道逸云怎么样了?天都快黑了,还是快点回去吧!没过多久,司徒友文就离开了长安城,看着暗下来的天,让他又加快了步子。走着走着,他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突然起雾,司徒友文警惕起来,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会出来个什么东西,等等,这些雾好像不对劲,糟了!这些雾里有迷魂烟!但是,在司徒友文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由于吸入大量的迷魂烟,司徒友文再也撑不住,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此时的南宫逸云在离竹林不远的崖边坐着,他看了看天空中的残月,又看了看手中的玉萧,不禁回忆起他生日那天,同样的夜景,不同的心情……

  那天的夜和现在一样的黑,仰望天空,残月高挂,时不时的有几朵灰色的薄云萦绕在它身旁。它虽然是一轮不完整的月亮,但它的散发出的月光依然皎洁,在这月光下,一白衣男子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享受着夜晚的风,欣赏着夜景。

  “小云儿!”一个银铃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兴致,他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比这夜色美上百倍千倍的面孔,他笑了笑,说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呀!打扰你欣赏美景了。”

  “没什么。”南宫逸云看着她,心想:最美的景就在眼前呀!

  “对了,小云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你呀!这几日练功练傻了吗?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今天是我的生辰,还真是忘了……”

  慕容烟拿出玉萧,说道:“你的生辰礼物!生辰快乐!”

  “谢谢师父!徒儿一定好好收着。”

  看着南宫逸云孩童般的笑,慕容烟也跟着一起笑了。这一夜很美好。

  ——————

  “师父……谢谢你记得我的生辰……”崖边的南宫逸云抚摸着玉萧,柔声说道。

  随后只听得那幽幽的箫声空谷传响。轻柔,涓细,似香炉中飘来的袅袅婷婷的烟,仿佛一片风就能将她们剪断。这箫声仿佛有诉不完的衷肠,说不完的爱恋……

  这萧声就如拂开梅花枝条的缠绕,演绎一场梦幻般的风花雪月。夜渐渐深了,竟下起了雨,而这场雨并没有让这悠悠萧声停止,雨落的水光溅亮花朵,那伸手可及的箫声,以芳香对流相撞的奇妙力度,轻轻拂落一缕晶莹的琥珀之光。从真诚的泪水中,显影那彼此心底透明的忧伤……

  他,落泪了。

  良久,萧声停止,南宫逸云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他已经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不过他知道,他落泪了,他问自己:“我怎么……哭了……”他望了望天空中的残月,自言自语道:“该回去了……” 说完,他起身往竹林的茅屋走去。

  此时,司徒友文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不过,他看见了很多刑具,他猛然清醒过来,这里是牢房!

  “司徒少爷,您醒了。”一个玄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司徒友文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为什么要抓你,那肯定是因为你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用处呀!”

  “对你们来说有很大用处?难道你们……”

  “欸,你也许猜对了,不过,猜没猜对都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哈哈哈!”那玄衣男子笑道。

  “你……卑鄙!”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那今晚就委屈司徒少爷在这儿将就一晚,司徒少爷,好好休息,做个好梦!哈哈哈!”玄衣男子笑着走出牢房。

  “哼!做个好梦?在这种鬼地方恐怕只有做噩梦的份儿!”司徒友文愤愤的说道,不过现在他竟然有些担心南宫逸云,明明自己都身处险境,竟然还担心着南宫逸云,司徒友文自嘲的笑了笑。

  走出牢房的玄衣男子对一个部下说道:“南宫逸云的身份暴露出去了吗?”

  “南宫逸云的身份已经曝光,相信明日就会人尽皆知。”

  “很好。找几个人看好司徒友文,这个家伙鬼点子多,防着些。”

  “是。”

  ————————

  南宫逸云回到了茅屋,看着空无一人的茅屋,不禁有些奇怪,“这都快子时了,友文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在哪玩忘了吧!”起初南宫逸云以为司徒友文只是一时贪玩,回来的会稍晚些,一会就回来了,可是,渐渐地,他感觉不对劲,南宫逸云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已经丑时了,还不见司徒友文的踪影,南宫逸云有些急了,这小子再贪玩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回来呀!他在路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儿,南宫逸云二话不说提着灯笼,拿着伞跑出去寻他。

  “友文!友文!”南宫逸云看着愈下愈大的雨,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强,友文他真的出事了?南宫逸云走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竹林中,突然,一个飞镖朝他飞来,南宫逸云一个激灵,接住了飞镖,而“送”飞镖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借着灯笼的光发现飞镖上有一张纸,他将纸取下,看完纸上的内容,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他甚至将伞和灯笼都丢在原地,往清台山跑去。

  纸上写着——想让司徒友文活命,天明时来清台山镜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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