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看着自家上神紧闭的房门有些担忧,自从长乐走后,这些天来羽光都将自己给关在房间里面,怎么也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天长乐出来的时候,衣衫凌乱穿的还是羽光上神的衣服,身上还有些许青紫的痕迹,难道说……
“飞流,你家上神呢?”
突兀的一句话,让愣在羽光房间门口的飞流猛然召回了神智,怎,怎么了吗?
“嗯,嗯?什么?啊,飞流在。”
匆忙转身看向来人,是天帝身边的凛君。
“嗯,我问你家上神呢?天帝召见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手执书卷的凛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前,朝着飞流微笑着说道。
听到凛君的来意,飞流有些尴尬,他家上神确实在,但是却困在房间里不出来,这该怎么说?
“怎么?不在吗?还是现在不方便?没关系,等他方便的时候去一趟就是了。”凛君善解人意的说道,听得飞流真的感动无比。
“我家上神现在确实是有些不方便,还请您包涵,回头定向我家上神禀明此事。”飞流诚恳的说道,脸上满是感动。
凛君心里腹诽道:“要不你跟我去见天帝也是可以的。”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来,跟飞流客套了两句就走了。
来的悄无声息,走的干脆利落。
看了看依旧紧闭的房门,飞流叹了口气,花夭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导致长乐和上神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现在都自闭了的现状,果断躲了出去。
只留下飞流一个人看着羽光,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状况如何。
羽光躺在自己的床上动也不动,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在梦里般,让他觉得有种不是很真切的感觉,长乐缩在他臂弯中,那种压迫感好像还在,发间潮湿馨香的味道也在。
现在倘若谁闯进来的话,定会惊讶的发现清冷远尘,修己沐礼的羽光上神竟然一丝不挂,身上还有不少被抓破的痕迹,但是,更明显的是羽光身下那早已干涸的血迹,很是明显。
当羽光最终决定下床,起来收拾一番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痕迹,愣了很久,有些不知所措的将手掌覆了上去,触摸了摸,触手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羽光有些不甘相信。
伸手扯过床单然后仔细挽起对折了起来,直至折成了一方不大的形状,将长乐散落在床下的睡裙也捡拾起来,将两样东西合在了一起,仔细收了起来,最后才从衣柜里面取出衣物给穿上。他的衣服肯定是被长乐给打劫走了。
君子慎独,君子知礼,君子……
当羽光内心默念着一些有的什么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的红晕久久都没有散去,灿烂若朝霞的眼睛十分沾染了微微的雾气,有些羞涩有些欢喜还有些不知所措。
待将一切收拾的七七八八之后,羽光才走了出去,将窗户和门大开,也将那些令人脸红的气息给消散掉。
整理好了之后羽光就准备去清池沐浴了,清池的水分成了两方,自是羽光有他独独用的那方,飞流就在羽光房间的门外,当羽光出来的时候她便迎了上去。
“上神!”
羽光看了眼飞流面色已然如常的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她准备去清池那里。
“凛君过来找过您,说是天帝要见您。”
“嗯。”脚步一顿,然后接着走了。
飞流知道羽光的手上拿着浴衣,知道他肯定要去洗澡了,趁着这个机会等等给上神的房间做个清洁。但当她走进去收拾的时候,却发现了……
在清池跑了许久的羽光感觉头被熏的有些微微的昏,想着应该也是差不多了,从池子里站起身来换了衣服,拾掇拾掇就准备去找天帝,这两天实在是太放纵了。
九重天上的苍耳彼时正在处理公文,他让凛君去催促了几次问羽光怎么还不过来。
凛君每次都敷衍自己公务繁忙,参星又有点远抽不开身,但是消息已经递过去了,至于羽光上神为什么还不来他就不知道了。在苍耳爆发之前,凛君终于愿意自己抽身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苍耳简直有些坐立不安,那天王母宴会的算盘全部落空了,知道长乐跟羽光一起回到了参星,担心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苍耳派了天兵跟过去看看的,但是他们却忽然失去了踪迹,搞得苍耳有些莫名其妙。
穿戴整齐梳洗的干净纤尘不染的羽光直接赶往了九重天之上。
当他走到苍耳所在的神殿的时候,凛君正在门口跟旁边的神族说着什么,手上还拿着什么册子,对于这个在天帝身边的得力助手,羽光跟他倒是没什么交集,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天帝,您找我?”羽光面无表情地说道,脸色的神色与往常无异,冷冷淡淡的。
“那天王母宴会你去哪了。”苍耳手中执笔正在书写着什么,头也不抬,但是笔却捏的死紧。
“回去了。”
“跟谁?”
“长乐。”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个杂种。”
“我喜欢。”听到苍耳说长乐是杂种,刺耳刺心的感觉让羽光很是不喜。
“你!”
羽光抬起头冷冷淡淡的看着苍耳,脸上的表情几近厌恶。
“你明知道她是利用你,为什么?”
“总好过蒙蔽!”羽光的语气森寒无比,原本他仰慕的对象,敬重敬爱的对象,他最重要的父亲又做了什么?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多痛?
苍耳的胸前起伏了一阵,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然后将声音压低警惕的说道:“你有没有跟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听到这个问题羽光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苍耳竟然敢问的这么直白,眼前闪过长乐莹白身体的模样,羽光的身子颤了颤,眼神也有点漂浮。
死盯着羽光眼神的苍耳瞬间就明白了,果然!果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无耻!无耻!”苍耳气得将面前的公文墨砚全部推了下去,脸上的神色极尽扭曲。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啊?!!”苍耳气的质问道。
“如何?”羽光自始至终清冷疏离的不行,面对暴怒的苍耳也丝毫没有畏惧,并不慌张。
“如果她怀了你的孩子呢?神嗣怎么能被玷污?”苍耳简直有些难以置信,羽光怎么能够这么做?
且不说长乐能不能怀上,就算是怀上了,长乐愿意要他的孩子,在羽光想来也是自己幸运,无论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心甘情愿!
“你疯了!”看到羽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真的长乐有了跟我的后代,不一定弱于你的实力是吧。”羽光嗤笑了两声,完全明白苍耳在想什么。
“那个女人,那个被你称为杂种的女人,是我喜欢的对象,我不知道她哪里好,她重情重义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谁,在那么艰难的环境里面熬了过来,就算她利用我,也是因为你算计她,你剥了她的皮,你欠她的,我欠她的!”
“如何?你天帝的自信和你的私欲一样膨胀,为人子不应该如此大逆不道,但你又是如何做这四方天帝的,又是如何为这中央天帝的?就算是跨界相交的产物,一昧铲除就是你的应对方法吗?恕我不敢苟同!”
一袭话质问的苍耳坐在椅子上,怔楞地说道:“不,不,我只是想维持秩序,秩序。”
“堵不如疏,你根本觉得只会引起混乱,根本就厌恶他们,所以才会不接受。”羽光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的。“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留着苍耳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一片悲哀。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不,他不相信,他没有做错,三界之内的秩序不可以被打乱,他的做法没有错,他是监管四方的中央天帝,他是不会做错的,他这是顺应天道而行,他是不可能错的。
羽光向来不话多,自小跟在太白金星身边长大的他,没有跟着他炼丹什么的,喜欢读书修行习武,他的母亲是谁天帝从来没有说过的,父子之间的亲情也淡薄的很,成年之后交集才多了起来。
更多的时候是接受天帝的命令去完成什么任务,要不就是利用的盘问般绘画,至少从来没有什么想象中什么温情的场面。
缺乏这些东西的羽光,感觉更多的是孤僻和冷清,自然养成的性格也是如此,以至于很多时候他不爱与其他神族交往,平时的也多是冷漠的表情。
喜欢人族的长乐,是羽光神族的生命里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美貌,没有热情,没有看到他谄媚的模样,望着他的眼睛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艳和歆羡,那是种纯粹的赞叹和欣赏,跟他相处的时候没有什么过多的话,更多的是他透过她跟她亲近的人相处的时候自然开心的模样。
她跟他一样,没什么朋友,却只对那几个出奇的好。
时而聪明时而愚蠢时而固执时而冲动时而……
平时就像只温顺的小动物,但是要爆发起来简直令人恐惧。
长乐他看不透,不过羽光也不想看透,倘若人正如白纸清水般,那便也是无趣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想通了之后,羽光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轻松了很多,在门口的时候看到凛君还没有离去,微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凛君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随后羽光便返回参星上去了,人族的事情草草结束之后,他也应该恢复自己正常的工作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几件事情要办,将手中的百花流浸送给王母,许久没有见弈了,也应该去祭扫一下了,还有北冥那边的哥哥递了消息过来邀请他过去一趟。
嗯,事情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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