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闻闻。”弈忙不迭的说,嘿,这头狼还挺有本事的。只是弈忘了这是动物本身的习性而已。
“那边。”随着长乐指的方向,弈和羽光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果然还是北冥。
“你注意到了吗?那些应龙腾蛇的眼睛都被蒙住了,赶车的一个穿着黑衣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抿了抿唇,将观察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个人立在云上,有点想不通,天帝说去北冥,结果应龙驾车却是去南方朱雀的地界,结果自己一个人单独抽身去了北冥,这是什么操作?
“你爹疑心病很重吗?”长乐也不管对方是尊贵的天帝径直说道。
羽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竟然有点无言以对,弈双手环抱在胸口抬起头看着长乐,“所以你说的姽婳的事情是真的?”
“真的。”长乐知道面前的这个叫弈的神族是羽光的好朋友,但是对于他这么直白的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所说事情的真实性是否有点过分了呢?不过长乐也不恼,她觉得还是亲眼看到比较可信。
“走吧。”羽光几不可闻地呼了一口气,三人继续往北冥而去。
北冥即是北海,他的尽头就是天界星河的所在,据说是相通的。天帝的大儿子便是驻扎在北海边守卫着北方,因为北海里经常有鳌上岸企图引发灾害,鳌的身体巨大无比,其足可以撑起高山,倘若离开北海便会引起人间的灾祸,因此需要有人镇守他们。
在北海上不知几十万里的地方,有一座冰山,名为墟,但奇特的是站在这冰山顶上可以看见中间是空心的,往下看是漆黑见不到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这深渊有多深,谁也不知道这深渊里面又有些什么,通往哪儿。
而要去北海边,必须经过海上,这冰山也是必经之地,北海上有许多的冰山,大大小小形状各不相同,因着墟在其中是最大最高最好辨认的,因而也最为有名。
循着气味寻找,长乐踏入了北海,刚从云端下来就已经可以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适应不了这温度的变化,羽光看了一眼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了长乐的身上,很是绅士。
看了一眼身上的外袍,陌生的清冷冷的气味,还是不习惯,长乐也不说什么,径直化身巨大的银色奔狼,身上的皮毛厚实温暖。长乐的牙齿衔了衣袍递还给羽光,然后就不再看他了,羽光的眼神微微黯了黯没说什么,又把外袍重新穿上,弈倒是看热闹看的欢快,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的胳膊似是嘲笑他吃了钉子。
虽然安景化身小虱子在长乐身上冻了个半死,但是看到羽光吃了瘪还是很开心的,他最欣赏的就是长乐这种我利用你我请你帮忙我求你办事,但是我绝对不跟你搞暧昧的那种。
之前那个谁,鹿银,安景看的分明,虽然那头鹿那么热情的追求长乐,虽然是看上了长乐的种族,但是!长乐还是很明确的拒绝了他,对这个神族的羽光也是进退有礼,对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嗨,客气的不行,简直就不像是一家人。想到这里安景就忍不住啐了一口。
“气味到那块就没有再移动了,我们过去看看吧。”长乐朝着那个地方虚指了一下,弈和羽光对视了一下,心中的想法还是验证了,还是绕不过那个墟吗?
也没多想,三人悄咪咪地接近了那座冰山,还乘坐的纸船在诸多浮冰间前行的有些困难,一想到姽婳很可能是跟天帝待在一起,长乐的心就忍不揪了起来,忽然有些希望天帝只是单纯到这里来看望自家儿子的,而不是来,掩藏姽婳的。倘若姽婳归来,神族一点风闻都不知道绝对不可能的,又坚定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而事情真的像是长乐想象的那样不幸运,神族真的没有受到凤族姽婳归来的消息,当白泽携凤族长老临渊求见的时候,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姽婳从来没有来过神族,白泽不死心,几个天门统统去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从来没有见过姽婳,包括红尾也是。
凤族一行几人顿时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只有白泽痛心捶地伤心的不能自给,他就知道这红尾绝对有问题,他没有提防以为这是凤族希望姽婳出来心切,没想到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姽婳将自己支开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带着红尾一起离开。守卫天门的天兵看着凤族几人闹事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撵的远远的。
白泽一脸颓废的坐在了天阶上,辛辛苦苦从昆仑山上攀神树来到此,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让他怎么能接受?怎么接受?
戳中事实的长乐正费着九牛二虎之力攀登冰山,爪子也在攀爬的过程中秃噜了,鲜血都有所渐染出来,但是她吭都没吭一声,忍着痛继续爬到顶。
墟整个的冰山山体很大,山顶处却是很平坦,等三人上了冰山顶以后,方才俯瞰周围冰雪晶莹的世界。长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爹走路有脚印吗?飘的吗?”
虽然不知道长乐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一句话,但是羽光还是给她个面子低低地应了一句,天帝是从来脚不沾地的,因为他觉得泥土是最肮脏的东西,生存在地底下的魔族就更肮脏了。
长乐耸耸肩表示理解,继续循着气味找寻而去,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奔狼血脉还给她带来这么灵敏的嗅觉,自从上了冰山以后,弈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不好看。
知道前方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三人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登时噤了声,脚步放的轻缓起来。
“天帝,怎么。心虚了?”姽婳看到苍耳把自己带到了这里,丢在了深渊的旁边,翅膀已经被生生折断一如当初她折断红尾的翅膀一样,动弹不得。
“姽婳,你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该知道。”苍耳冷冷地看着姽婳,眼中满是冷冷淡淡的嫌恶。
“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你能一直蒙骗众生吗?”说到最后姽婳竟然呵呵笑了起来,天帝笃定她知道了些什么,她确实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只是揣测万年前的神魔战争绝对有问题,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仅仅如此而已。
天帝苍耳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朝着还在汨汨流血的姽婳伸出了手,可是并没有触碰到她,姽婳的身体已经浮在了半空之中。
“我会将你镇压在这深渊里,希望你永生永世都不要出来,不然我会觉得很困扰,你们凤凰一族最令人厌烦的就是涅槃重生,不过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对付不了你了。”
或许没有人知道,这墟的深渊,苍耳曾经在征战四方的时候路过,手下查探过以后便汇报这深渊的尽头就是冰结,任何东西到了底端都再也挣脱不出来,他要让姽婳进去,然后封住这深渊的入口。
隐蔽在不远处的三人看到这样子的场景,还有他们的对话,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直到看到天帝苍耳要将姽婳投入深渊,再也忍不住了就想冲出去。旁边的两人还在呆愣间,一个没看住,长乐蹿了出去。
羽光连忙就追了上去,苍耳听到身后有动静连忙转身,四张脸上的眼睛全部睁开了,赫然看见羽光和弈两人,顿时眼眸中起了杀意,看到羽光的身体轻颤,忘记了手下的动作。
但是长乐可没有忘,她朝苍耳咆哮着,也没有站在姽婳的身边,她只知道她要阻止他,绝对不能让他把姽婳扔进去。
“羽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苍耳佯装没事的样子试探道。
“天帝,我与弈听闻您来找兄长,也想前来北海看看,碰巧遇到这墟,久仰大名就想来看看。”这谎撒的弈都觉得头皮发麻,傻子都不会相信。
而苍耳偏偏配合的笑了笑,然后转向这只巨大银色的狼,笑着问:“这是?”
弈忙不迭的代替羽光回答,再让他撒谎真的就完蛋了都。“这是我们的猎物,刚追到这里的,逮住人就咬,天帝你可得小心点。”
苍耳似是而非的点点头,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便帮你们一把吧?”微笑着一把朝着长乐掐去,长乐感觉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就被吸过去了,丝毫不受控制,姽婳看到这个场面也是暗暗焦急,眼前的这匹银狼是自己相处那么些时日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一旦跟自己牵上关系长乐必死无疑。为什么一路找了过来。能追到这里绝对不是意外绝对不是。
长乐,你怎么这么笨。
羽光和弈虽然也担心,但是面上也隐忍不发,必须将长乐只是个猎物坐实了。
所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事情该往什么方向发展。
苍耳看着面前这些精彩纷呈的表情,觉得十分的有趣,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勇气来欺骗自己,羽光啊羽光,枉费我那么相信你,面前的这头崽子再眼熟不过了,那魔族的奔狼崽子真当自己不认得?
好,也罢,既然你们要演,我就陪你们玩。
“猎物是吧,我看着这畜生的皮毛挺好看的,送给你大哥怎么样,正好我要去找他。”苍耳把最后的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似乎是在强调自己的目的。
弈以为放过长乐了,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下,赔笑附和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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