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一边哭一边指责长乐,黏黏答答哭了好半天,才听清了一个大概,原来是长乐这几天都不来,什么等她等到很晚,以为她死了还是怎么着了,书看不懂之类的云云,抱怨了半天才停下了抽泣。
“好啦,别哭了,以后我肯定提前跟你打好招呼好吧,乖,别哭了。”
“你别骗我,爷爷说你们人族最奸诈狡猾了。”
“我发誓好吧!”长乐抱起了娃娃,左右哄才将他哄好,娃娃指着精灵树的树顶方向说道:“我其实不喜欢待在地上的,我一直生活在树顶的,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去的,虽然你是个人族,不能爬那么高,但是我可以蒙住你的眼睛啊...”娃娃一张嘴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是长乐几天没来他觉得很是寂寞。
想了想,长乐心里有了数,弯下腰去化身奔狼本体,巨大的银狼突然出现在娃娃面前,娃娃吓得两只眼睛都发直了,看着他的呆样,长乐呲牙笑的开怀,慢慢趴下来催促着娃娃坐到她的身上,娃娃呆呆地照着长乐的指示爬了上去,骑在了长乐的身上揪住了她颈部的皮毛,微微有点用力扯得长乐有点疼,不过还能忍受。
“坐稳了!”长乐忍不住本能轻轻嚎了一声,然后做了几个简单试探跳跃,就顺这精灵神树攀爬了上去,化身奔狼已经好一段时间了,长乐也能轻松操控自己的身体了,速度飞快的攀爬,一个接一个的树杈横枝,感觉到背上的娃娃连连惊呼的声音,心里也是开心的不行。
慢慢的,娃娃本来还紧紧伏在长乐的背上,但习惯了这刺激的感觉以后,慢慢直起了身子,指引着长乐,因为精灵神树巨大长乐要到达顶端还需要一段时间。
等到了精灵树顶以后,长乐才看清了这亭亭绿盖有多大,一眼望不到边,周围是云雾,长乐的速度自然放缓了,生怕踩空然后落了下去。
最后在一截十分粗壮的横枝干上停了下来,上面有个小小的树屋,绿叶做的顶,门板被削的十分齐整,木质的墙壁和地板散发着树木特有的清香味道,长乐俯下身娃娃跳了下来,站在了树屋的面前,然后长乐恢复了人的本体,看到娃娃是一愣一愣的。
“怎么,看呆了?”长乐看着娃娃,略有点得意地说道。
“你不是人!”娃娃愤愤地说。
“我没有说过我是人啊。”长乐委屈的摊摊手,表示很无辜,娃娃这才想起来,是自己一直认为她是人的,其实她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人。
哼,娃娃别开了脸去,然后又担心长乐生气,慢慢的转头走近她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让她跟自己进屋。
树屋有点小,对于长乐这样的身形大概要微微弯着腰进去,进去之后,长乐慢慢地盘腿坐下来,打量着娃娃的屋子的内饰。
很简单的一张小板床,地上放了很多很多精灵果,有一张挺新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的正是长乐的书,还有个圆滚滚的小树墩子,看着长乐四处打量的样子,娃娃的脸有点点红,还有点扭捏羞涩。
“其实,我有名字的,只不过精灵的名字不可以随便说,因为人族会有邪术来控制精灵。”娃娃扭过头来不敢看长乐的眼睛,怕长乐生气。
谁知道长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
娃娃不满地瞪着她,似乎是不满长乐这样子的态度,长乐一脸无辜,不能说难道还要逼着娃娃掐着他脖子让他说名字吗?
但是看到娃娃的鼓鼓的脸,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一下:“那我们取个名字好不好。”
“好.”娃娃笑开了花。
馒头,包子,烧麦,面包,二狗,花花,小明,叮叮,年糕,长乐说了一大堆吃的名字,娃娃听了都觉得不满意,觉得这样的名字太low了,还不好听,看她憋着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名字不是什么好名字,而且自己明明是个精灵居然叫二狗,又不是畜生,太过分了!
眼看着娃娃又要憋泪,长乐无奈投降:“好嘛,你说嘛。你说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啊。”
“你叫长乐。”娃娃皱着眉思考,“那我就叫长青。”
“为啥?”长乐好奇发问。
“因为我是树啊,我一直青青的不好么?”
“不行,这个名字不好,我给你重新想一个,桑雪,怎么样。”
“为啥?”娃娃好奇发问。
“桑,取自树木啊,代表绿色,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树木,但是这样取肯定是没什么毛病的。雪,是指你像雪一样凛然清洁,白净无暇啊。”
“可是,这个名字有点像女孩子的,可是我是男孩子。”
“什么。你们树也分男女啊?”
“当然啦,那银杏你们人族也栽种啊,银杏树呢他就有公母之分,母银杏就不开花就结果,公银杏不结果它只开花。你居然误解我的性别!哼!”
“好啦好啦,这个名字男孩子女孩子都能用的,就叫你桑雪好不好。”
娃娃扭扭捏捏了好半天,勉强答应,不过今天不许长乐喊他桑雪,明天才可以喊,因为他需要一个缓冲期和接受期。
长乐与娃娃在树顶呆了良久,直到长乐提出要回去看书复习才勉强答应放她走,并约定考完试以后一定要来找他。
一边不断地点头一边弯腰走出了树屋,长乐看到这么高的树,想着又要变成本体爬下去,爪子就有点踌躇,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雄心壮志热血上头就爬上来了,爬上容易爬下难啊!
为难地看了一下底下,娃娃送长乐出了树屋,看到长乐为难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手一挥身边的树枝动了,不由长乐挣扎将长乐捆了一个严严实实,然后径直投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长乐觉得如果这些树枝断了自己会被摔个稀巴烂,只能期望这个娃娃有点良心啊,放自己一马。
往下丢了很久,真的觉得大概过了有这么一个世纪的时间,风呼啸着从长乐的耳边划过,像刀刻般划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结果离地还有几米远的时候,树枝猛地往上一提,缓冲了一下,然后又松开落了下去,最后长乐以一种毫不温柔的方式“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呃啊!长乐摔的浑身骨头疼,在地上艰难的挪动了几分,这臭树精真心狠,仿佛听到了长乐的心声,头顶上的一个绿果子“啪”的砸在了长乐的头顶上,长乐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当然,并没有死,不多时一个黑色的阴影落在了长乐的脸上,长乐直觉性的睁开了眼睛,是这段时间不想怎么交流的羽光。
羽光今天没有闭眼睛也没有戴墨镜,璀璨的瞳孔直直地看着长乐,丝毫不曾避让,反而是长乐觉得莫名地有点心虚想躲开羽光的目光。
看着长乐躲避的动作,羽光的神情一凝,但还是伸出手想把长乐拽起来,长乐也没有伸手去接,看着那只素白干净的手,只是怔怔地看着。
“啊呀,长乐,我听到狼嚎了,你听见没有啊,我这边还在到处找你呢,你怎么躺在这里呢?”安景从不远处脚步轻快的走到了长乐身边,蹲下来察看。
羽光也不觉得尴尬,将手默默地收了回来,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从树上掉下来了啊?我跟你说不要调皮,爬树是小孩子的行为,你幼不幼稚?”安景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伸手触碰长乐的衣服看看有没有流血啥的。长乐也勉力伸手去挡着。
最后竟然惹恼了安景,伸手看似重重地实则轻轻地拍在了长乐不老实的手上,一把将其横抱抱起来,然后往学校的方向走去,经过羽光的时候看也不看他,这边安景还在絮叨,长乐垂下了眼睑,不得已长乐将双手攀在了安景的脖子上面,心跳如擂鼓。
桑雪隐藏在树枝间,看到了这一切,实际上等长乐要着地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这边有陌生的气息,不想露面只能默默的牺牲了一下她,但愿她摔的不重。
本来以为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会救长乐呢,没想到居然不救,等长乐摔下来的时候才伸手,啧啧,桑雪撇了撇嘴,回自己的树屋去了。
在宿舍兽皮床上哼哧哼哧喊疼的长乐,看着安景给她处理身上外露出的伤口,只是一些小的刮擦的伤口,安景细细地给她上药。
“你不是睡觉去了吗?怎么跑到树下面去了。”长乐看着眼前拿着药专心致志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安景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说听见你叫了吗?”安景的眉头不悦地皱到了一起,似乎是很暴躁。
长乐被凶的一时不敢说话,默默地在心里画圈圈。
“一般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狼嚎,所以我以为你出事了。”
“不是,其实是...”安景抬头看向长乐,示意她继续说,但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好说,所以长乐又闭上了嘴巴,一阵沉默。
安景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失望,收拾了药品装在了盒子里,这是鸱给的医疗箱,用于急救的,每个学生都有一个,但是长乐的已经快用完了。
“谢谢你。”长乐看到安景快走出房门了,连忙补充道。
安景头也没回的就走了,门无风自动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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