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称呼的,这太行山被人族称为王母山、女娲山,大约是有什么来历,但与之不同的是它坐落在人族,自北起势,纵贯东西,南接王屋,雄奇而又险峻,泾壑纵横,寻常人自是不随意攀登,约在这里不过是夕不想去神族,也不想去魔族罢了。
按照说好的,今天是月中月圆的日子,奇灵和苍耳依约来到了太行山脚下等待,既是夕约的他们,想必他已经是早早在那里等着了,当然他们还是低估了他。
东风到,三月春扉揭开了,淙淙的流水已然哗啦流淌声不断,葱绿的林壑荡涤着心灵。长乐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忍不住深深嗅了下还有沁凉的空气,清新极了,如此原生态的环境跟她在城市里面的时候完全两个世界。
奇灵带着长乐落到了山脚一处峡谷旁,周围植有不少杉树和灌丛,有小股的瀑布出现,更显幽静神秘,但当他们过来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夕的气息,奇灵猜测自己是不是来的有点早了。
正主还没出现,奇灵和苍耳倒是先碰见了,不知道是不期而遇还是早已通了气儿,这偌大的太行山要遇在一起还是挺难的,最起码依靠长乐的嗅觉还是要找不少功夫的。
长乐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天帝苍耳,她早该想到既然奇灵会出面,那么相应的,神族的头头怎么可能不会出面?是她大意了,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长乐没有忘记被剥皮的痛苦,相应的记得很是清楚,那皮肉剥离的感觉,整张皮全被扯下的感觉,真如噩梦般的难以忘怀,而施以此暴行的对象,她也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
奇灵也感觉到了身边的长乐有些不对劲,浑身跟炸毛似的警惕的不行,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长乐看着苍耳的眼神中带着畏惧,难道他们先前遇到过?或者是说在什么时候他们见过面自己不知道的?回去以后看来要好好查查,找个机会问问长乐也行。
苍耳显然也是认出了长乐,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说话,而只是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两位,他原以为奇灵也会是自己独自过来的。
两方之间悄悄地竖立起无形的屏障,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架势,本来苍耳就不是很喜欢奇灵,也从来没有将自己跟他相提并论,在他眼里,只有神族是最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不允许在他的管辖之内出现不受控制的事情。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要对付的又不是我。”长乐对苍耳戒备的不行也就算了,不关他的事情,那种睥睨的眼神是奇灵最讨厌的,平时不表现出来也就算了,现在他被长乐带的心里也有点窝火。苍耳被奇灵的嫌弃的话搞得愣了愣,原本冷肃傲然的面容也有了些许龟裂。
长乐知道有奇灵在她的身边,苍耳不会轻易对她动手,而且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相顾无言,唯有默默的等待,所幸来的时候正值黄昏也没有等多久月就爬上了梢头,夕也姗姗来迟,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清辉扑纱很是美丽,映照着周围墨黑墨黑的。
夕也预料到了长乐会跟着奇灵过来,但是当他酝酿了那么久做好准备来看她的时候,却在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直视。倒也不是说害怕,就是有些回避。
偷瞄到都能发现她的冷漠,尤其是她看向他时丝毫不带一点儿感情,宛如滩死水般,稍微深刻的探寻了点就会发现还有浓重的警惕和戒备。他自是不敢再多看下去了,毕竟今天来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她。
站到了奇灵和苍耳的不远处,夕大手一挥他的面前出现了席案,便率先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看等下要怎么谈。
奇灵和苍耳他们自是明白,这是丝毫不想耽误直接谈正事的节奏,也纷纷效仿他,自己掏出了坐垫,长乐也有幸分到了一个垫子坐了下来,谁能想象着三界之间的大佬,相会的场景竟然是如此的简单甚至还有点穷酸,毕竟连垫子都要自己变出来。
在座的几位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也都不急,毕竟这输人不输阵,谁先说话谁先沉不住气就先下一城了,静默了许久,可能都是在酝酿措辞。长乐看着他们仨有些不以为然。
奇灵看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情,索性也就直接说了:“叫我们过来是要说什么?”他知道苍耳在跟夕暗暗较劲,谁都不会开口的,而自己身边眼神不善地长乐就更不会开口了。
夕微微笑了笑说道:“虚空之境的事情。”
“不可能允许那个地方存在,法外之地,我监管不到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趁早交出来。”苍耳想到这点就觉得不爽,他作为监管中央四方的天帝,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尊严遭到挑衅。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罢夕就摆出准备站起身来的阵势,并且放话说道:“既然如此,有我在你们便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他就是有这个自信可以气死他。
苍耳听到这话登时就震怒无比,不过是只小小的盘古之眼,也敢在自己面前蹦跶?万年前让他逃脱是侥幸,万年以后他不信还不能降服了他。
看到他们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奇灵就跟长乐在旁边看好戏,本来他就是个来凑热闹的,反正他们打起来也不关他的事情,她是魔族魔帝,又不是苍耳的走狗,虽然他常常没有这样的自觉。夕的实力恢复了大半,自是不会被苍耳的威胁给震慑到。
“倘若天帝依旧穷追不舍的话,万年前的神魔大战,我不介意按照真的来一次。”冷笑的说道,完全没有看苍耳四面皆已睁开。
“你看好谁?”奇灵颇有兴趣地瞟了眼长乐,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专注着看他们两个之间的交锋,随意的答了句:“五五开吧。”这还是保守估计,毕竟她没有见过他们真正的实力,也不敢上前去挑衅,怕被虐的渣都不剩。
“打个赌?”
“赌什么?”
……
这边赌资还没有谈拢,夕的余光已经瞥了过去,正听得长乐说道:“无所谓,反正哪个都跟我无关。”
长乐心里清楚,天帝是她绝对干不掉的对象,至少现在干不掉,而夕那么狡诈手腕厉害的人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占到什么便宜。
“今天让两位过来,只是通知,而不是商讨,我想你们两位应该心里有数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末了对着奇灵冷冷地嘲讽道:“以为带个无关紧要的人族能起到什么作用,魔帝会不会太天真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就是长乐了,只是当事人满脸的无所谓,毕竟又不是她缠着要过来的,关她什么事情?
这话虽然说的刻意,但是夕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着长乐的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心里不由得泛起些微的失落来,难道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激不起她任何的反应吗?还是说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他?
今天他之所以吃到就是还没有准备好要以什么模样去见长乐,最后用了熟悉的灰袍裹身,只留下一双眼睛,期待长乐看到他这个样子能回想起当初他们当初相处的时光来,然后再寒暄交谈的时候也能亲切点,但是他想躲了,显然对方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奇灵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说手下去搜查回来的情报不正确?就是说长乐和他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亲密?很怀疑。
气氛忽然的就冷滞了下来,长乐笑了笑她不知道过来说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难道说我准备打你了,特地邀请你过来下然后正式告诉你一声?智障吗?而且很显然苍耳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妥协,而奇灵充其量只是个过来凑热闹的,这个会晤开在人族,甚至都没有通知人皇,人族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奇灵看的也有些意兴阑珊,反正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苍耳这次要再怎么样他也不陪他玩了,劳心劳力的没什么意思,他的生命那么漫长,没时间浪费在无趣的事物上面。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茂盛的灌丛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袭而来,长乐不由得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以为是什么猛兽过来了。
但直到那个东西近前了之后,才发现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个人,嗯,看起来像个人,等她走近了之后才看清楚竟然是珈南?她怎么会跟过来?
长乐看到是珈南过来了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她不会是要来搅局的吧,那天她已经明确跟她说过了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啊,怎么还会跟过来?这珈南不会那么不懂事吧?
看到长乐瞬间变了脸,珈南的心里瞬间满意了,还好她跟过来了,这个女人那天晚上说的东西肯定都是骗她的,才不是那个样子的,神族和魔族两族之间的关系那么好,羽光还来做交换生,而且魔帝也答应帮她的!
想到这里珈南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等着看好戏吧!
奇灵原本还轻松的神情看到珈南过来之后瞬间就沉了下来,直瞪着她问道:“你来干什么?”
珈南本来还胆怯的,刚开始也没打算跟过来的,但是看到奇灵带长乐去却不带着她一起去,心里也不平衡了,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苍耳看到是魔族的公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打算,转身准备走。
珈南看到天帝要走了,也顾不得其他,耗尽了全部的勇气才敢上前扯了扯奇灵的袖子小声的问道:“那羽光上神……”
她的意思很明显,先前奇灵说过要跟天帝说说她跟羽光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说了没有,而且绛珠的事情她没有参与到,当时她还在血池疗伤也不能怪她。
苍耳也不是个笼子,听到是关于儿子的事情的自然是要问问的。
“羽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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