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丢下威胁的话语,墨痕朝着阿强的方向走过去,脚步缓慢有力,背着光的面庞置于阴影处表情晦暗不明。
阿强不确定墨痕是否会攻击他,他也不敢赌他不会对他动手,所以自然也是边走边退,但是墨痕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然直直地朝着他走过去。
看来他肯定是不愿意给他钱了,阿强也不坚持,毕竟这里荒僻没什么人,要是真的墨痕对他动手也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阿强过来这边找老头要钱。
好汉不吃眼前亏,阿强拔腿就跑头也不回的沿着沙滩狂奔而去,很快瘦小的身影就淹没在了黑暗里,再也看不清。
感觉到他的气息远了墨痕才停下了脚步往回走,看到门口站着的长乐也没说什么,经过她身边直接走回了房间。
长乐也知道他的性格,默默的等他进房间关门之后,才将外面廊檐下的灯给关了然后将大门锁上,走过客厅将客厅的灯关了,走过楼梯将楼梯的灯关了,直至走回了房间。
羽光看到长乐回来了从床边起身,食指伸到了嘴唇的位置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宝宝已经睡觉了。长乐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然后羽光便走出了房门。
经历刚刚看到的那幕之后,长乐确定宝宝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怎么会知道的,他究竟继承了什么能力还是?
另一方面孩子能够感觉到的,但是她却丁点儿都感觉不到,是否是说她身上的那些特殊血脉已经消失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长乐有点不敢想。
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顶着个巨大熊猫眼的长乐有些迷迷瞪瞪的下楼吃饭,孩子由羽光抱着,照例像往常那样,坐在一起吃早饭,长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好像也是没有睡好。
墨痕看到了以为是昨天晚上门口的事情被长乐看到了乱想,手中夹菜的手也停顿了下,收了回来将筷子放在的小碗上,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昨天有几个小子跑到家门口闹事,被我给赶走了。”
此言出,羽光和桑雪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墨痕,又看了看长乐,有些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
“是的是的,爷爷我闻到了。”李佑宁宝宝机智地说道。
这声爷爷叫的墨痕脸色一黑,他有那么老吗?胡子剃了他也是个半大小伙子好吧。
但是他也说什么,只是手伸过去然后“轻柔”地捏了捏他的小脸。
没有理会他们的打闹,长乐只是默默地喝着碗里花生汤,今天的汤不是很甜,软糯的花生碎好吃但是也没有放的很多。
她的能力消失了吗?
吃过饭之后墨痕就出门了,羽光在收拾家务,桑雪带着宝宝玩,而长乐则是回房间了,她现在基本什么家务都不用做,专注休养就行了。
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床边,思索着自己有多久没有变身奔狼了?
当长乐试图唤醒自己奔狼形态的时候,却有种桎梏的感觉,胸腔里好像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有种难以言喻的疲倦感。
羽光在厨房里面刷盘子,但是心里却在惦记长乐的事情,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将洗干净的盘子放进了冷水池子里在浸一遍,然后拎出来放到碗篮里,干净柔软的布擦干净手上的水走出了厨房。
看到沙发上桑雪和宝宝正在打闹,不自觉的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李佑宁宝宝自然是很开心,扒着羽光的腿就想爬上去。
跟宝宝玩了一会儿之后,羽光便上了楼。敲了敲长乐房间的门,得到了里面的人应允,他便走了进去。
长乐背对着房门,微微佝偻着腰,粉色的房间弥漫着温馨,窗户半开着面向大海,湛蓝的海水聆听潮汐的起伏声,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长乐竟然看起来有些孤单。
“你怎么了?”
听到背后传来说话的声音,长乐转过了头,一身灰质休闲服,看起来清新简约,比邻家的大男孩还稍微成熟点,看着来的是羽光嘴角扯住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没什么。”
“嗯?”羽光问询的语气显然是不相信,他不喜欢长乐这种对他有所隐瞒地样子。
“我有个计划。”
“说来听听。”羽光走到长乐身边然后拽过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孩子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就目前而言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要你把他藏起来抚养成人,你知道夕是不可能让他活下来的,天帝也不可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听在羽光耳朵里面却有点刺耳,他本来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将宝宝带回神族,接受最好的教育,长乐可以不必接受他的背景,但是生活是他们自己的。
“我会独自离开,桑雪会待在墨痕这里,什么时候返回精灵族随便他,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我有预感他会再来这里的。”
“真的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可以找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本来羽光的性子就比较偏安,不喜欢有什么波折之类。
“那你是向往的生活,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不要总活在过去。”
“这只是我的设想之一,孩子是我的,若非不是跟着我不够安全,我也不会想着托付给你,如果你不方便,我另外找地方的藏起来。”
“你不要说的好像孩子是个物品般挪来挪去,你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在考虑他的想法之前,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羽光和长乐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声音稍稍有点大,动静让楼下的桑雪他们也听见了……
后来也便陷入了冷战当中。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都默契的闭口不谈,任凭他们两个谁也不理会谁。
有时候,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转圜的余地的,有的观念,也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更改的。
因果循环这个东西是存在的。
当长乐还有所挣扎还不想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令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那天晚上,像往常那样极其正常的夜晚,长乐拥着宝宝睡觉,白天的时候太闹了,导致他洗过澡早早的就合上眼睛睡了。
墨痕打过招呼说是今天晚上他要迟点回来,不用给他留门,他自己带了钥匙。
所以他们也就没多问,毕竟墨痕通常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前半夜还好好的,但是后半夜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然后继而连三传来更多玻璃声,楼下桑雪的尖叫声也瞬间惊醒了长乐。
匆匆从房间里面出来,长乐连灯也没打开直接冲了楼,黑乎乎的楼梯隐约可见楼下有火光,听到桑雪惊慌失措的声音。
“桑雪!”长乐惊恐的喊道,随即羽光也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
一个不小心,长乐从楼梯上就摔了下去。
……
长乐身上出现多处大大小小的擦伤,额角甚至磕到了地上流血了。
拿出墨痕嘱咐过放置在电视柜子下面的急救包,给长乐住院时候的医生打电话,医生给的建议是暂时不要挪动她,看看哪里有没有大规模的出血什么的,如果没有就等他们,他们马上到,如果有,简单的止血还是要止血的。
客厅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据桑雪所说他睡的好好的,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就忽然闻到了灼烧什么的味道,摸索着下床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好几个燃烧着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液体像油的东西,还有不断炸裂滴溅的迹象。
羽光出去查看情况了,到底是谁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在这片区域,他们能给谁结仇,墨痕在这里住了万年,都不曾与什么人族有过来往。
还能是谁,是那个阿强。
上次阿强几个被墨痕教训了一顿之后,灰溜溜地回到了网吧里,钱要不到不说这胳膊还被拧折了,肯定是十分记恨的。
这记恨放在心里也就算了,关键是阿强那天带过去的两个小弟回来使劲嘲讽,说阿强被吓的走不动道,说他们被个老头子给欺负了,还有怎么怎么的,让阿强被连着笑了好几天。
怀恨在心,可以这么说。
每天晚上他从网吧里面出来就会去通往墨痕家的那条小路蹲守,最初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蹲守,但是就是有些咽不下那口气。时不时地就想过来看看,这个糟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老不死的。
后来蹲着几回就摸清楚了墨痕一般的出行时间,一三五不来,二四六出门,涨潮的时候出门,退潮的时候的回来。
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给他个教训,报那天晚上的仇。
但是怎么报仇他也没想好,只是想着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做人不能太嚣张不然是会被人教训的,碰巧前天晚上轮到他在网吧值班,就看到了一部电影,上面的小混混就是用的这个方法,他也就模仿下。
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小小的动作不会引起多大的伤害,倘若这小屋呆着只是普通人呢?他们没有灵敏的嗅觉,陷入深沉的睡眠,等到发觉的时候火势还可控吗?这都是未知的。
他们给墨痕打了电话,让他早点回来说长乐出事了,家里的房子也差点要被烧了,与此同时羽光也已经把阿强给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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