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黧全数咽下了汤药,狠狠的将药碗摔向地方。
药碗,碎了。
她的心,也碎了。
但出乎意料的,竟是没有丝毫的疼痛感…相反的,竟是一股暖流在腹部弥漫开来。
这…怎么会?
雪村芷儿一笑,“这是安胎药。方才你服下灵药,现在又喝了安胎药可是感觉舒服多了?”
安胎药…?
“二娘…?”
“你现下心中所想,我再清楚不过。与我年轻时,倒是有那么几分相像,为了爱孤注一掷,不管结局如何,都不会后悔。”
心中一阵悸动,原来…这才是雪村芷儿的意图。
“那么,二娘…您可是愿意出兵了?”
雪村芷儿点点头。
“只是贫尼已然出家,不便过问世事,此次,便叫清远领兵前去吧。”
雪村芷儿掏出了封存已久的军令,交到了张清远的手中。
张清远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眸中依旧什么都没有,一眼可以望到底。
“你随我来吧。”说着转身出去了。
张黧起身,跪在地上,朝雪村芷儿三叩首。
一叩首,敬她敢爱敢恨的精神。
二叩首,谢过她救下她腹中孩儿。
三叩首,谢她当下前事出兵讨伐飘渺。
“二娘…黧儿去了。”
.
由于事态严重紧急,张清远集合了众兵又备好了一驾马车便是上路了。
先前张黧不知,原来娴静寺脚下踩着的,竟是一个巨大的兵库。
而娴静寺就正巧坐落在这个兵库的正中央上方。兵库有多大呢,张黧也不好比喻,大致上就像是整个未央宫那般大。一层土地之隔,下面宛若另一个世界。他们不用出来,却是活的有滋有味,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这样一支队伍,虽然数量没有张黧想象的那么多,比之原来呢东汙军队,不过五分之二。但眼下已算是不少。
张清远与张黧一同坐在马车内,马车后跟的是浩浩荡荡的士兵。眼下没有那么多的马,所以士兵多半都是步行,速度实在不算是快。
张黧幽幽的叹了口气,满脑子都在担忧处于飘渺的陈煜,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却见张清远撩开车帘,有士兵对他说了什么。
还不等张黧问,张清远便是下了马车。马车的行驶速度不快,他就像是走平路一般跳下了马车。
出了什么事吗?
张黧心中一惊,撩开车帘,只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横在路中央。这马车看似不凡,像是皇室所用。只是,眼下这已出东汙,未到飘渺,会是谁呢?
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开了,车帘撩起弧度很低,张黧看不到是谁,只能看到青色的衣角。
“清远。”张黧喊道。她想问问他怎么办。
张清远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一个闪身便至那马车前。
“何人挡道?”
车帘被全数撩起,青衫男子优雅而出。
张黧总算看清了青衫男子,惊喜的叫道:“景卿!”
景卿也是一愣,接着察觉是张黧,“原是黧娘娘。”
接着又一名女子从马车中下来,自然是丁香无疑。
“黧儿姐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地方的士兵给皇兄添堵呢!原来是姐姐…这是姐姐请来的救兵吗?”
张黧刚想张口,便感到张清远目光如炬凝视着她,轻微摇了摇头。
他,不让她说他们的来历。
本就不问世事,孑然独立,此番也不过是帮助东汙一战,之后怕是又将隐于山水之间,身与浮名皆散去了吧…
怎么说他呢?
不温柔,也不暴躁,不热情,也算不上是冷漠。世界万物皆不在他的眼中,亦不在乎万物。有的只是那涣散与山水之间的淡然。别人怎么做,他根本不会关心,他只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黧扯开了话题,“丁香,咱们得加快速度赶往飘渺了!”
丁香景卿也不再询问什么,便随张黧上了马车,眼下,四人皆在一辆马车中。剩下的那个马车,被斩断了缰绳,又有人骑上了那匹马儿。
在马车上张黧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丁香景卿居住在公主府,皇城中的消息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但他们在知道皇城沦陷的第一刻,便是备了马车赶往飘渺。
“皇城沦陷了?!”张黧一惊。
“恩…我还以为黧儿姐姐在宫中呢,担心死了,谁知姐姐早已不在宫中了。”丁香也愁眉不展,“不知道皇兄现在怎样了…”
景卿握住丁香的手,“你放心,有幻影卫在,纵使再不济,也不会叫皇上落入歹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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