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蒙古之间的戈壁沙漠地带称为大漠。
沙漠上狂风袭来,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人立足之地。
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混着汗滴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热到了心里。
眼下刚刚立春,可这大漠间早已是火辣辣的太阳,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差役擦了把汗,拽了一把手中铁链,扯的张灏一个踉跄,却又被那差事用了全力踹了一脚。
“该死的东西!要不是流放你我们兄弟何苦跟你来这大漠受这洋罪!”
张灏怎会没有怒意?只是眼下聪明人都选择不说话,否则他越是反抗,恐怕受的罪越是多。
又是过了几天,在张灏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流放地到了。
那押送他的差事,自然是一刻也不愿多留,早早的离去了。
张灏早已处于游离状态,离死不远了。
整个身体都已扑在沙面,却又看见几个带着马刀的匈奴人,他们的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
手向前抓去,“水…水…”之后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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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只觉恍若隔世。
眼前的男人,阔脸,颧骨高,鼻翼宽,皮肤黑,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你…是谁?”
“大胆!怎么跟单于说话呢!”一旁有类似打扮人喝道,莫非,是这个单于的侍从?
“诶~”被叫单于的人制止他。
又端了一碗水给张灏:“看样子,你可是东汙人?”
“…是。”张灏的牙齿还在太尉府时被老神医想办法镶上了两枚猪骨制成的假牙,说话,已经不跑风了。
“见过閼氏。”
一个女人到了。
閼氏?
单于的女人。
被称为閼氏的女人长相在匈奴人中算是出挑,皮肤略微的白皙,伸手勾住单于的脖子,想坐在单于身上,却是被他一手推开,“胡闹!看不见贵客在这里吗!”
“贵客?可就是这小白脸?”閼氏有些不悦,“这算哪门子贵客?”
“自是东汙贵客!”
“东汙啊…反正我们匈奴不是就要打进东汙了吗?东汙的物资啊…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啪!”
单于一巴掌甩上她的脸,“别乱说话!滚出去!”
攻打东汙吗?那是自然,不然戈壁沙滩,物资紧缺,实难存活。
只是,面前的男人,岂是可直接信任?说不定是东汙的尖细也未可知,那女人竟是直接在他面前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真是…胸大无脑!
却又看见张灏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单于出手太重了。”
单于的眼睛也闪了一下,“哦?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张灏。”
“恩。我叫太阳。方才那女人是我的閼氏,名为百里茜,不懂得礼数,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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