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御膳房今日早上送来的银耳雪梨膏,说是天气干燥,孝敬您的呢。”彩蝶断过一盏银耳雪梨膏,放在桌子上。
“啧啧。”张黧活动了两下肩膀,端起那银耳雪梨膏,浅尝了一口,“恩…好味道!”
不由心中暗自腹诽,果然在古代皇帝的恩宠在后宫来的比什么都重要!前段日子,别说这些东西了,就连淡影楼的月供都能减则减,这昨日陈煜刚来过淡影楼,御膳房就急着孝敬她…
又用调羹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却听闻宫外嘈杂。
“彩蝶,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奴婢哪有娘娘耳聪!奴婢叫白亦去给娘娘看看!”彩蝶道。
白亦站在宫口望了望,“娘娘,是皇上来瞧您了…”只是说着说着,白亦的脸色骤变,“娘…娘娘!娘娘您快来看!”
“怎么了?”张黧放下手中的银耳雪梨膏,走至白亦身边,只是,她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陈煜来了…而他身后…是一队带刀侍卫!
“御前侍卫?”
“娘娘!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带着御前侍卫来啊!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啊!”彩蝶的声音染上哭腔。
张黧也慌乱的不行,第一次没有安抚彩蝶。
转眼陈煜已经步入淡影楼内殿,他竟是越过了张黧,眼眸扫视了一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彩蝶与白亦,冷冷开口,“给朕搜,挖地三尺也给朕找出来。”
带刀侍卫如潮水一般灌入淡影楼,开始翻找。
张黧看着侍卫不停的将她宫里的物件摔在地上,没有下跪,没有求情,更是没有可怜的抹泪花,只是冷笑了一下,傲然开口,“皇上就这般不信任我?”
这句话问的前无头后无尾,惹得陈煜看向她,“黧妃在说什么?”
陈煜称她黧妃,这般疏远,让她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不禁悲从中来,“臣妾不知何错之有,皇上突然率侍卫前来,想必定是有什么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让臣妾伤心的是,皇上竟然不相信臣妾。”
此话一出,陈煜也愣了。是啊…他怎么如此冲动便率了御前侍卫前来?他该相信她不是吗?只是张黛说的句句话都让他又气又急,巴不得立刻找到那副字画,心中却也是觉得,张黛说的不全是真的。
连他自己都无法骗自己说,他不在乎张黧。若是他不在乎,又怎么如此生气?
“朕…”陈煜刚想开口,就见侍卫已找到了那副字画,“皇上,找到了。”
张黧看向那侍卫,原来是那副字画,她还以为要在她的宫中找到什么东西,原来只是这幅字画罢了。她本就没打算藏着这字画,他们又怎会找不出?
“原来皇上是想找这字画。直接告诉臣妾,臣妾拿给皇上就是了。”
陈煜目光眯了眯,从侍卫手中接过那字画,展开。
画上张黧身着一袭白裙,在漫天红花瓣中翩翩起舞。画上提着一首诗,正是张黧那日在观花楼吟过的。
腕弱复低举。
身轻由回纵。
可谓写自欢。
方与心期共。
而落款处,写着那个让他无比介意的名字:天佑。
.
“不仅如此,这是臣妾第一次舞,皇上是第一个看的。”
“第一个?黧儿说的可是真的?”
“是。”
昨日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当时他是真的相信了她说的话!
甚至还在心中庆幸她没有舞给除他以外的人看那惊鸿一面!
而现在,这字画…这字画还要他如何相信?!
又在张黧身上扫了一眼,白色的裙子在她身上比任何人都还好看,裙摆绣着红白相间的花瓣,与这画上别无二致!她是不是也曾这样舞给侯天佑?
痛苦的闭眸,眼前竟然全是她昨日在那漫天的越丹花花瓣中起舞的场景!而这些画面,与侯天佑送与她的字画中的画面,出奇的吻合!当初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才宁愿骗他惹他生气还要说谎?
大手一扬,那卷字画带着力度摔到了殿外,越丹花还在洋洋洒洒的飘飞着,不一会儿就撒满了字画。
如同戴霜覆冰,陈煜开口,“黧妃,你好大的胆子。”
“兰妃自今日起,禁足淡影楼。”陈煜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淡影楼,那么长的距离,都没有回头再看一下。
欺瞒皇上是罪,与宫外之人私相授受更是大罪,可陈煜,怎么舍得真的罚她?
他只是想她能承认,给他认一个错,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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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馆。
董侗从宫外进来,先是行了礼,又与杜鹃耳语了几句。
杜鹃的神色立马亮了起来:
“娘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张黛听此并未放下手中正绣着的手帕,淡淡的问了句,“何事?”
“娘娘!淡影楼出事了!”杜鹃高兴极了,“娘娘昨天才说过会让奴婢看到最后的赢家是娘娘您,今天淡影楼便出事了!”
“哦?是吗?出了何事?”
“兰妃娘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皇上率御前侍卫前来!”
张黛一笑,没有接话,这些,她都知道。
“侍卫在淡影楼一通翻找,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结果呢?”张黛问。
“最后皇上特别生气,将兰妃娘娘禁足与淡影楼!”杜鹃说的得意洋洋。
“什么?!”张黛手一顿,银针刺破指肚,鲜血染红了她正绣着的手帕,“禁足?”
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错足够整的张黧再无翻身之日,怎么可能只是禁足!
“娘娘!娘娘您怎么流血了!”杜鹃在一旁惊呼,又急忙叫董侗拿了处理伤口的药物替她处理伤口。
“好了!别一惊一乍的!本宫没事!”张黛抽出自己的手指,心烦意乱的踱了几步,站定,眼里突然浮现一抹阴狠的光,“杜鹃,你来。”
二人窃窃私语着,一条狠毒的计谋由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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