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看,面色陡然一变,迅速的瞥了眼故作镇定的皇后,然后将荷包放入袖中,对苏弱衣说道:"苏家小姐此番受惊了,还救了朕的皇子,朕定要好好谢你"然后又对小柔说"你这丫头虽口齿狠利了些,却是忠心护主,还救助有功,自然也会有赏。郭家小姐以讹传讹,道听途说,听信旁人之言重伤朝中重臣之子女,如此歹毒之人,便免了入宫待选资格,不得嫁与四品以上官员,回家闭门思过吧。"
"皇上!"太后不甘心的喊着皇上,却也知道圣命难违,而郭婷婷早已跌坐在地,此番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入宫无望,以后还只能嫁与四品以下官员,不紧又羞又气又不甘,她趴在地上哭号"皇上冤枉啊,冤枉,那苏家小姐与林二公子有情众所周知,我只是一时看走眼,不是恶意诋毁,还请皇上开恩"说着又向衣衣哭求"弱衣,你我年纪相仿,虽不是闺阁密友却也无甚嫌隙,还望你高抬贵手,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求你替我求个情,婷婷永世难忘。"
衣衣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唯一出路便是嫁个好人家,但是她也知道皇上的权威不可挑战,此时绝不是求情的好时机,只能默不作声。
太后却看不得自己侄女如此狼狈的形容,怒道:"不争气的东西,皇上金口玉言,岂是旁人可左右的?还不谢了恩典,往后谨言慎行,有什么造化也未可知。"
郭婷婷刚刚被吓昏了头,此时听到太后数落心中渐渐明了,皇上正在气头上,有谁敢求情?自己的姑母是太后,以后在想办法就是了,于是急忙收了眼泪,优雅谢恩。
皇上并不理会,只是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回席吧,今日这番事故,朕不想听到任何传言。郭家小姐即刻回家闭门思过。两位小姐那乱传谣言,撺掇主子任意行事的小丫鬟,胆大妄为,污蔑苏家小姐,都拖下去杖毙了吧。"虽说皇上如此做是为了给苏家一个交代,可是衣衣和小柔听到这话却是脊背一凉,那两个小丫鬟虽做错了事,却也是受人指使,只是因为皇上要表现一个维护苏家小姐的态度,只是因为他们的主子都是贵人,这两人就要被杖毙,这让她们觉得太过残忍。可是,那是皇上,除了两个小丫鬟哭天喊地的诉冤,无人敢求情。
"皇后和三弟留下叙话,还请母后也一同回席主持大局,朕稍后便到"
众人应是,纷纷出了漪澜殿。
"皇后,你可认得此物?"待众人退去,皇上怒气冲冲的质问皇后
"皇上息怒,这只是一个平常的荷包啊"皇后早在裕王爷拿出荷包时就看了出来,可是,此时却万万不可多言,她只好硬撑。
"哦?连三弟都认识,皇后竟识不得了?"皇上眯眼盯着皇后
"皇上何意?"此时的皇后只能装作不知。
"何意?三弟,你来说与她听"皇上似已气急,并不想多费口舌。
"臣遵旨,半月前,臣弟奉旨前来同皇上下棋,皇后侍奉在侧,臣弟进屋前与皇后那陪嫁丫鬟碧桃撞见,那丫鬟身上的荷包遗落在我脚下,碧桃姑娘似未发觉急匆匆出了院子,臣弟只能拿来交与皇上,当时皇上还戏言,这荷包像看准了似的好巧不巧就在碧桃姑娘擦身而过时落在了臣弟脚下,皇后当时还笑说要成全臣弟一段良缘,只是臣弟确实无心与此,便婉拒了。"裕王爷不急不缓的将当日之事娓娓道来
"这… … 这与今日之事又有何干系?"
"哼!这不就是当日碧桃所遗落的荷包?!三弟不应你的良缘一说,你还研究了荷包说道是结扣过松,并不是刻意为之,朕也曾细细端详,如今朕都能认得出的物件,皇后却认不得了?你说,为何碧桃的荷包内会有小皇子所中之毒?"
"这,臣妾真的不知啊"皇后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当时本是觉得裕王爷难得进宫,能给他身边塞个人再好不过,没成想,神女有意襄王无情,此事本已揭过,谁成想碧桃那丫头偏偏用这个荷包装药,又偏偏再次把荷包掉落,想着皇后高声道:"来人,把碧桃给我叫来!"
一个身材小巧的宫女应声进殿行礼,皇后二话不说将荷包甩在她身上"好你个贱婢,说!何人指使你下毒谋害皇子!我平日带你不薄,连你家中父母姐妹也一应照顾,你为何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碧桃一听,知道事情败露了,而皇后这样先声夺人,自己家人性命在她手中,她是万万不能吐露实情了,于是,深深的向皇后叩了头,又对着皇上说道:"下毒之事皇后并不知情,全是奴婢一人所为,既已败露,任凭皇上处置。"
"哼 倒是个有骨气的,你是皇后的陪嫁,你所做之事,她会毫不知情?你当朕是瞎的吗?!"
"回皇上话,奴婢虽是皇后陪嫁,可这些年来衷心陪护并未换得锦绣前程,奴婢已过出宫年纪,皇后却从不提起放奴婢出宫之事,也未曾为奴婢终身打算,但莹妃娘娘却对我另眼相看,奴婢在心中早已换了主"
看着言之凿凿指认莹妃的碧桃,皇后心痛难忍,毕竟是自己的陪嫁,从小陪自己长大,如今这生死关头,不仅维护自己还把莹妃拉下水,这样忠心护住又聪明伶俐的碧桃让皇后心有不舍,可是,又能如何?毒害皇子罪名太重,她只能弃卒保帅。
"呵呵,好个在心中换主的奴婢,如此,竟是莹妃让你下毒了?真是好啊,朕的皇后和妃子全都参与其中,齐公公,把碧桃带下去,让大理寺少卿柳时文和宗人府秘密同审,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传话下去不管是皇后还是莹妃,查出幕后之人,严惩不怠。"
说完,大步离去。皇后虽心惊,但宴席还在继续,她也只能收拾心情返回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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