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恨铁不成钢的衣衣拂袖离去,小柔把自己的身子深深的沉入了暖融融的被子里,奴性么?原来丫鬟当久了,不自觉便会带上奴性吗?
可是衣衣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小柔闭目养神,可脑子中却不时回想着衣衣说过的话。
“感情的事需要积极的争取而不是主动的退让”
“一生一世一双人!若真的爱他就别做些自以为是为他好而委屈自己的事!”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小柔突然一惊,衣衣说的不光是她,还有自己吧?!
难道她对皇上的一见钟情竟如此深刻?难道她在劝她努力争取的时候也在劝着自己?她真的想为了那个人甘心进到金丝牢笼里吗?
小柔有些不解。当时的渣男对衣衣苦苦追求,衣衣才勉强答应。可是却最终落得了被劈腿的下场。
如今,同皇上仅是一面之缘,她竟然就要飞蛾扑火,森严的皇宫,严苛的制度,居心叵测的后宫,衣衣真的要一争么?
反观自己,她自以为是的为他好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她不是最痛恨别人打着为他好的借口做些自以为是的行为么?
她不就正是因为这个才同裕王爷反目的么?
如今,怎么自己反而做起了她自己最痛恨的事?
还没有努力的争取就借口放弃,真的是为了他好,还是为自己的逃避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其实,说到底还是对于自己,对于他,对于他在面对压力时的抉择没有信心吧……
她怕的只是亲口听到他没有选她,所以才提前想好了借口要逃避吧。
真的要这样做吗?
这样看来,她竟然还没有曾经受过心伤的衣衣勇敢。
小柔正想着,轻缓的脚步声响起。
小柔探头望去,竟然是莫如!
“莫如姐姐,你怎么来了?”小柔直起身子,又惊又喜。
“自然是来瞧瞧你。问了你家少爷这么多时日,如今才告诉我。自那日你们离去你便没有了踪影,我一直焦心的很。”莫如笑道,让小柔不要起身,自己坐在床边。
“对不起莫如姐姐,忘了托人去打声招呼。”小柔有些不好意思,拉了莫如的手急忙道歉。
莫如笑笑,将自己的手从小柔的手中抽出,在被子的最底下暖了片刻,又在脸颊处试了试手温,才又温柔的握住了小柔。
小柔看到莫如如此贴心,心中感动,眼圈不由红了。
“你当时毒发,他急于寻医,又日夜守着你,难免疏忽,我虽知你同他一处必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几日没有音讯,也难免有些急躁。我曾托了许多人打探,竟是半点消息也无。想来苏浩宇将你藏的严密。我几次三番追问他,他竟一点口风不漏,连带对我的态度都冷淡了许多。想来是以为你的毒和我有关。如今你的毒解了,他才告知我实情。”
听到莫如是真心的担忧自己,而苏浩宇竟然还因此事错怪了莫如,小柔原本想要不顾后果努力一争的决定,又慢慢动摇了。
一个如此真心待她之人,她要如何争才能不伤她?
看着小柔一脸又惊又喜又满腹心事的样子,莫如了然的抚着小柔的手说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你定是知晓了我的身份,连说起话来都不似从前了。不必如此,我还是我,身份地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莫如姐姐……”小柔诧异,她印象中的皇家公主飞扬跋扈的有,端庄矜持的有,作恶多端的有,不谙世事的有。可是像莫如这样,在这个特权社会,不慕权贵,心思通透的公主,真的让小柔着实意外。
“我是真的同你投缘,有些事也是我身不由己。”莫如有些为难的解释,她不想让小柔误会她。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一个同他自在畅谈,一见如故的有缘之人,难道又要因为那讨厌的身份而离开么?
小柔理解的点点头,反手握住莫如道:“我都晓得的。我如果真的介意你的身份,真的介意赐婚一事,你一进门,我便不会唤你莫如姐姐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莫如姐姐。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贵气逼人,只是不成想你的身份竟是如此尊贵。”
“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任人摆布,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莫如说着,轻叹出声:“原本我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父皇本想传位于我哥哥,就是今日的裕王爷,可是母妃不愿。她自己已一生陷于牢笼,她不想让我们兄妹也被这皇宫所困。央了父皇,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准她带我出府,只在宫中传出我身染重疾的流言。我和母妃走遍我国山川,哥哥也借口去民间学医尾随而来。那几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没有母妃在皇宫中的翘首以盼,没有其他女人的争风吃醋,只有我母子三人逍遥自在。”
莫如说着,眼中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期盼,追忆那一去不复返的快乐回忆。
“母妃和父皇相继去了,皇兄即位,我便开了这泰和酒楼替他打探些情报,以换得我仍可在民间的逍遥自在。”
莫如看着小柔认真倾听的眸子,继续道:
“如今,想是命中劫数到了……”
“莫如姐,您别这样说……我知道皇上赐婚,我…我也能看出来,你对他有情…我虽然和他……他必会善待你……我,我,……我会离开……不让你们二人为难……”说到最后,小柔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莫如温柔又爱怜的看着小柔,缓缓摇头:“傻妹妹,难得觅到一个真心人,哪能拱手相让,别说你受不了那一夫多妻,我也不愿找个心中另有他人的夫婿,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愿回宫而一直浪迹民间。相比那锦衣玉食的翘首以盼,我更期待粗茶淡饭的相濡以沫。更何况,他心中无我,却对你情深难测……”
说着,莫如自嘲的笑笑:“你莫要多心,我自会处理,只是,以后再见,怕是难了……”
“莫如姐何意?”小柔有些不解,莫如若不愿恢复身份接受赐婚,就仍是泰和酒楼的老板,他们相见又岂会难?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改日再聊,你好好修养。”说完,也不待小柔挽留,竟逃也是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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